那三个男人打量着他,其中一个跟另外两个低声说了什么之后,三个人向他走过来,魏时有点紧张和防备地看着他们,中间那个男人五六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他斜起眼睛看着魏时,“它是你封住的?”
魏时点了下头。
这老头貌似是个同行。
要是以前看到同行,魏时还会有点高兴,自从遇到了那个陈师父之后,同行是冤家这句话他就记在心上,时刻都不敢忘了。
老头在魏时面前做了个古怪的手势。
魏时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皱起眉头,回头跟那两个男人说,“这个事已经被人插手了,我管不了了,你们找他吧。”他指着魏时说。
那两个男人一听,急得要命,“你老别啊,好不容易请起来,你老就帮个忙,我儿子死得冤,我不能让他到了下面还不得安生。”说着就擦起眼角,四五十岁的汉子,哭得眼睛都是红的。
老头立场很坚定,“行有行规,不能坏了规矩。”
那个中年男人还不肯放弃,凄惨的哀求着。
老头不为所动,转身就想离开,那个中年男人拉着他的衣角就跪了下去,旁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你老要是一定不肯帮这个忙,至少看在我兄弟这么千辛万苦地把你老求起来,还有我那个冤枉死了的侄子份上,在旁边看一下,要是有什么事也……”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魏时在旁边听得稀里糊涂地,愣在那里。
这也是没得办法的办法,中年男人从地上站起身,又冲着魏时跪了下去,“这位小师父,我儿子就拜托到你手上了。”
魏时往边上一跳,躲开了一点,“到底是什么事我还不清楚……”
他也不好一口就回绝这个事,魏昕霸占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他儿子的棺材,想到这里,他心都吊在嗓子眼了,就怕被边上那个老头给发现了,所以慢慢地开始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边上这具尸体是中年男子的独生儿子,一个月前在江边上出事了,死因不明,身上几道伤口好像是被什么野兽咬伤的,但是医生又说,咬伤的部位不足以致命,反正死得蛮蹊跷,也没找到凶手,家里人就把他的尸体拖回来打算下葬,结果抬棺出门的时候怎么也抬不起来,出不了大门。边上的人都说这是死得不甘心,肯定要闹,结果被说中了,不是耳朵边上有人吹凉气,就是瓶瓶罐罐掉下来摔碎,总之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后来,这个男人就在本地请了个懂行的,看了一下,总算把棺材从家里抬出去,下了葬,刚开始安静了几天,家里人那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又闹了起来,这回这儿子好像有点生气了,大白天的都能看到鬼影子在身边走来走去,走到哪跟到哪,躲到外面都没用。
他家里人实在没得办法,就到外地去请了眼前这个老头来。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魏时横插了一杠子。
魏时听完了,干笑了一声。
这个事,他也不想的,不过他理亏,只好接下来。
魏时想了一下,又故意在旁边走了一圈,跟那两个男人说,“这个坟地不行,压不住,要换个地方埋。”
那个中年男人把边上的老头看着,显然不太相信魏时,还指望着老头,老头冲着他轻轻点了下头,他才放心的回答魏时的话,“小师父,那现在怎么办?”
魏时心不在焉地说,“你找几个人先把尸体抬回去,再找个日子换块坟地重新入土,这个坟地也不要去动,暂时还能压一压尸体的煞气。”
老头又斜起眼睛看了魏时一眼。
魏时心里有点虚,没敢跟他的眼睛对视,干咳了一声,严肃了脸,跟中年男人做了个保证,“没事的,别担心,我保证能治。”虽然他说的信誓旦旦,但是一般人都有“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观念,没拿出本事之前,很难让人相信,中年男人嘴里说着“辛苦你了,辛苦你了”的客气话,不过眼睛看的却不是魏时。
过不多久,果然来了几个男人,手里拿着绳子、担架,几个人看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尸体,吓得连靠近都不敢,有一个还低声喊着要回去,中年男人立刻说回去请他们吃饭,每个人发五百的辛苦费,这才让他们勉强走了过来,不过还是不敢太靠近。
还是中年男人和跟他一起来的男人动的手,这事要别人干,估计钱再多出一倍也没用。把僵硬的尸体搬到了担架上,魏时让他们小心点别把后背上的黄符纸蹭下来了,在他们搬动的时候,魏时就在旁边烧纸,边烧边说。
“黄泉有路,分阴分阳,起——”
本来使了大力气都搬不动尸体的两个男人,突然间觉得手上沉重的尸体轻了不少,一下就把尸体搬到了担架上,早知道就不用叫其他人来了,中年男人看了魏时一眼,刚才魏时露的这一手,显然让他起了敬畏之心。尸体躺在门板做成的担架上,立刻有个人拿了块白布把尸体蒙上,看不到尸体之后,边上几个人明显没那么害怕了。
魏时想不跟上去都不行,总不能让他们发现坟地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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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更新,都差点没脸再过来更新了,⊙﹏⊙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