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后门看见向红走了,春江才走了出来。
“娘,刚才那个向红找你说啥啊?”
陶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那个向红要上这来当服务员。”
“啥?!”
春江都吓得呆住了,磕磕巴巴的问:“娘,娘,你不会,不会答应她了吧?”
一旁的小东笑了起来,“干娘要是答应她了,她早飞起来了。春江我发现你怎么对着这个向红脑袋就跟灌浆糊似的呢?”
春江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儿,小东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就不能好好处理跟向红的事情吗?你这么躲要躲到什么时候?”
“你以为我不想跟她好好说啊?但是你看她那样,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一样。万一她再像上次那样,我这终生幸福就毁了!”
再说他现在已经心里有人了,跟别的女的多说一句话都是他对爱情不忠。
小东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还终生幸福,没看见你的幸福在哪呢。
陶陶倒是没说什么,因为她太了解向红什么心理了。
春江在她眼里那不仅是白马王子,更是一个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人。要想让她放弃春江,除非她遇上一个比春江更好的人。
比春江好的人不是没有,但是他们怎么可能看得上空有一副好皮囊,脑袋里装的都是稻草的向红。
她这种就是纯纯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偏偏她自己还不肯努力,大学也考不上,所以才会围着春江打转。
但凡她考上大学,看见校园里的风景,就不会在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没错,春江在陶陶心里就是一颗歪脖子树。倒不是说他长得像歪脖子树,而是他对待感情这方面,真就没春山直溜儿!
春林从垂花门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二哥!你的小鸭子又给你来信啦!”
春江赶紧跑上去,一把拽过信封,然后一溜烟的就跑了。
陶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跟春江通信的这个人,陶陶也觉得不靠谱,偏偏春江还觉得俩人可有共同语言了。
你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长相,甚至是不知道对方的性别,就敢跟人家掏心掏肺,也不怕哪天见过面以后把肠子给悔青了。
陶陶也没心情干活了,朝春山跟小东一挥手,“收工,明天再干!”
“干娘,这才中午啊……”
离吃晚上饭还好几个小时呐,不干就这么把时间浪费了?
“反正也不急着开业,慢慢来吧。”
小东还想再干一会儿,让陶陶给他撵后面去了。
年前那一溜房子到底没收拾完,几个人慢悠悠的一直收拾到了正月,才算把屋子里给收拾干净了。
陶陶让春山去定做了十张大圆桌,一百把椅子,因为陶陶指名要的红木桌椅,还得等一段时间能全部做好送来。
趁着这个功夫,陶陶去了一趟工商局。
听说她是来办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的,还受到了热情的接待,说她是第一个来办理这个执照的人。
这给陶陶吓了一跳,她以为改革开放了,会有很多人来办营业执照。
问过才知道,大部分人都是处于观望态度,不敢相信真的可以做买卖了。
看着纸上写着的“新工商证字第001号”,陶陶感觉自己的运气太好,竟然成了带头大哥。
拿着工商营业执照,陶陶脚步轻快的往家走。
却不想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巷子口围了一群人。
她本来不爱看热闹的,想绕过人群从大门回去,不走那个后门了。
“是他要打我,我是自卫!!”
陶陶瞬间停下了脚步,这是春江的声音啊。
她赶忙冲进人群,进去就看见徐胜利倒在地上像只虾米一样蜷缩着身子,嘴里还不住的哼哼着。
“春江!”
“娘!”
春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跑到陶陶跟前,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他在这里躲着要偷袭我,我过来他就拿棍子要轮我脑袋,我就踹了他一脚……”
“行了先别说了,先把人送医院去检查检查吧。”
徐家人也跑出来了,一看儿子被打了,徐大嫂立马就开始撒泼了。
“哎呀,这是要欺负人吗?怎么把我儿子打成了这样啊!姓陶的,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找政府讨说法去!”
春江气得捏紧了拳头,手上的青筋暴起。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刘大兰,她就是这样又哭又嚎的讹了两百块钱去!
春江指着地上的徐胜利大喊:“谁欺负人?你儿子拿棍子来打我的,棍子还在那呢!还有你们,你们刚才不是看见咋回事儿了吗?!”
围观的几个长舌妇赶紧往后退,刚才怎么回事她们确实看见了,但是凭什么要给你作证啊?
跟徐家是多少年的邻居了,肯定比你们这后来的关系紧密,而且你家把这街坊四邻都得罪了个遍,现在用得上我们了?晚了!
看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陶陶也懒得问她们。
“你想要什么说法?你儿子咋样现在你也不知道,不想着带他去检查看看伤到哪儿了,就想着讨说法是吗?!”
陶陶已经看透了这些所谓的城里人。他们生孩子根本就不懂去教育孩子,更像是在投资。想用最少的付出换取最大的回报。你如果有本事有能力改善家庭条件,那他们会把你当成心肝宝贝一样供着。但是你如果没本事,就像地上躺着的徐胜利一样,那他们在乎的只是你能给他们换取多少好处。
徐大嫂想了一会儿,才跑回去喊了两个人,抬着徐胜利往医院跑。
陶陶拽着春江也跟着去了,毕竟是春江把人给打伤了,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到了医院做了一通检查,最后断定徐胜利肋骨骨折,需要卧床静养。
这下徐大嫂开始理直气壮了,指着陶陶说:“我儿子是让你儿子给打骨折的,这段时间必须上你家养伤去!什么时候我儿子好了,什么时候我们再搬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一家子就不走你能有什么招?大不了再让你儿子把我儿子的肋骨给打断它!
陶陶冷笑一声,这个徐大嫂已经毫不掩饰无耻的想法了。
以前徐大嫂也不这样啊,虽然跟那些长舌妇一样天天说东家长西家短的,但是最起码脸皮还是要的。
她如今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生活给逼的。
但是想把陶陶当软柿子捏,显然她找错了对象。
“我出你儿子的误工费跟营养费,你要就要,不要就去派出所吧。”
“呸!你想拿仨瓜俩枣的打发要饭的呐?我告诉你,没别的说的,必须让我儿子上你家养着,什么时候养好了,这事儿什么时候算完!”
陶陶冷着脸,“我要不答应呢?”
“那我就给你儿子塞大狱去!我们家可是有人,到时候看你儿子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吧!”
徐大嫂的眼里满是疯狂,仿佛是一条咬到肉的疯狗,让她撒嘴,那绝对不可能!
“你要给谁塞大狱去啊?”
孟繁星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走了过来,看了看陶陶跟春江,又看向徐大嫂,瞪着眼睛问:“你们家有什么人啊?这么厉害?!”
徐大嫂看见他那一身制服,已经被吓得缩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