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暮透过玻璃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
天空笼罩着星月的存在,淡淡的银光洒落着大地。
树叶因为晚风的侵袭,摇摆晃动,坚持不住就会落叶归根。
她搅拌着泡面,慢吞吞的吃着。
电脑上放着她念稿的声音。
走廊门口有电话声音响起,是公共话筒传来的。
宿舍的人基本都回去了,或者出去玩了,用的都是私人手机。
有谁会这个时候打公用电话过来。
容知暮抿了下唇,用纸巾抹了下唇角。
“是知暮吗!”
容知暮一听对方是找她的,诧异的挑眉,“竹子?”
她带着不确定的语气。
奚竹雨连忙应答,“是我。”
“救命,快来帮帮我。”
容知暮听出她嗓音带着微微哭腔,脸色凝重了些。
“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奚竹雨眼眸紧张的看了眼楼上。
“陈氧被人强行拉走了,我好害怕,不敢一个人进去找他。”
容知暮眼眸沉了沉,默了一秒,“跟我说地址。”
地址在南乐大街新开的会所。
容知暮换好衣服后匆匆前往。
奚竹雨在门口接她。
容知暮看见她时,奚竹雨两眼通红,显然是哭过。
容知暮问,“什么原因知道吗?”
奚竹雨边走边委屈的吐声,“我跟他在酒吧舞池里跳了个舞,有个人想来加我微信,我没理,他们就让人带走了陈氧。”
难不成恼羞成怒?
容知暮疑惑。
“怎么不报警?”
奚竹雨脚步微顿,摇了摇头,“没有出人命,警察是不会管的。”
奚竹雨对上容知暮不解的目光,咬了咬牙解释,“我知道他们,来头都不小的一群权贵,这里的老板都在其中。”
那些警察,哪敢过来得罪人。
奚竹雨只是跟着父亲参加宴会的时候见过他们一两面,有了点印象。
奚竹雨带着容知暮上了二楼走廊。
“你不用进去,你就在这,如果我没出来,你……”
她停顿了下,将手机递给容知暮,面色严肃,“你就给我哥打电话。”
“你明知道危险,还要进去?”
奚竹雨勉强的笑了笑,“是我连累了他,总不能丢下他不管。”
容知暮往楼下看去,抓住奚竹雨的手,往边上靠。
“既然是你得罪的人,他们抓了人之后,为什么不派人威胁你。”
奚竹雨因为她的疑问愣了下,模糊解释,“大概是因为我已经看见了。”
“这肯定不是你的问题。”
容知暮却肯定性的摇头。
奚竹雨神色着急,“不管是谁的问题,我都不会丢下他!”
她睁脱容知暮的手,往走廊里面走去。
容知暮垂眸,盯着被塞进手里的手机,轻叹一口气。
她是真不想管别人的闲事,浪费时间。
可奚竹雨的执着,让她有些无奈。
好歹是舍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进去吧。
容知暮追上奚竹雨,“我陪你去吧。”
奚竹雨还没完全失去理智,她纠结的说道,“那到时候咱两就一起没了。”
“至少能互相帮衬。”
容知暮神色坚定,让奚竹雨心头一酸。
她眼眶含着些许的泪花,“谢谢。”
容知暮眼眸微闪,余光撇见不远处的一间包厢门重新关上。
容知暮在进去之前,用奚竹雨的手机打开了录音机。
两人到达包厢门口,容知暮看了眼有些害怕的奚竹雨。
推门进去。
里面的烟雾险些呛到容知暮,女人的调笑声不断。
容知暮第一时间看到了跪在满地碎玻璃上的陈氧,脸色微变。
陈氧脸上都是伤痕,嘴角溢着血,膝盖上的碎玻璃已经刺进了皮肤里。
有人注意到她,“哟,这谁点来的啊。”
随意的语气如同物品一样,可以随意点买。
奚竹雨在身后挤进来,暴躁的直接回怼,“点你妹。”
随即往跪着的男人那边跑去,“陈氧,你没事吧。”
“快起来。”
在陈氧面前的男人轻呵一声,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两人。
“他女人?两个,小子挺有福分啊。”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陈氧非但没有领情,反而推开了奚竹雨,“闭嘴,你走。”
奚竹雨差点摔倒,被容知暮扶住,“陈氧。”
“见过英雄救美,还没见美人救废物的。”
“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不断。
奚竹雨怒瞪着这些人,“你们凭什么这样对他。”
一个穿着较斯文的男人微笑出声,“行了,两位小姐,不该管的事别管。”
是他。
在舞池问她要联系方式的人。
奚竹雨上前揪着他领子,“你有事冲我来,打他算什么本事。”
“嘿,他娘的。”
立马有人走了过去。
容知暮扫过几个凶神恶煞的眼神,赶紧去拉奚竹雨。
“竹子,放手。”
容知暮使了点劲,总算把奚竹雨拉开了。
男人被奚竹雨这猛的动作整懵了,没想到她这么勇,咳了好几声。
“不好意思,我朋友太着急了。”
容知暮一脸的歉意。
有人不屑的开口,“这话可一点都不值钱。”
容知暮反问,“那您打人值钱吗?”
唐允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唏嘘的笑了笑,“我还以为她来找你的。”
“不去管管?”
坐在角落里抽烟的男人抬了抬眼皮,容知暮单薄的身躯站的笔直,跟男人对视起来毫不逊色,他哼笑。
“别人哪稀罕我管。”
从进来到现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男子推开怀里的女人站起来,冷笑一声,“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容知暮手指微微蜷缩。
奚竹雨理智回归,看到他们的眼神心里那股胆怯出来了。
她说,“你们不能这样动私刑,犯法的。”
他们相对视一笑。
“你在说笑?哈哈,”
“犯法你怎么不报警?需要递个手机给你?”
容知暮挡在她面前,低声让奚竹雨别说了。
她挤出一点笑容。
“对不起,他的行为如果惹到你们,我替他道个歉,现在他也承受过惩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容知暮语气软绵绵的,非但没有杀伤力,还惹得最前面的男子笑了两声。
陈氧闭了闭眼,挪动了下腿,一脸痛苦,他艰难的张口。
“我跟这两个女的没关系,她们就俩疯子追着我不放而已。”
奚竹雨瞪大了眼睛,气愤,“你什么意思,谁是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