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小便知道我和你妈妈并不是你亲生父母。但是有一件事情,在我们心里藏了整整二十年。
实际上,你的父母极大可能是被谋杀的。”
“我们所知道的很有限。只知道那时候你母亲和你父亲郑海在一起,不知道出于什么苦衷并没有告诉你父亲你的存在。你父亲当时在靳城是个很有头面的男人,但我们对他并没有太多了解。你母亲很温柔,平时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我们那会儿在小学教书,你母亲经常站在在学校外面,透过栏杆的缝隙呆呆望着小年级的孩子。”
“后来她来到学校食堂上班,我们与她的接触多了起来。你这两个母亲啊,当时一见如故,投缘得很,经常呆在一起聊天儿,或许是心里始终憋闷,你母亲把你的存在告诉了我们。”
“她出事的那天,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她的语气悲寂又冷静得可怕。”
“——对不起,在这里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们。我的小阿烬……就拜托……”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轰然就传出了汽车猛烈撞击发出的轰鸣和嘈杂声。而且,在她说话的十几秒里,我也听见你父亲勃然大怒的嘶吼。”
“——程疆!你竟然真的对我下死手!”
“再后来,这场车祸上了报纸。我永远无法忘记那黑白的画面里,被炸得火星四溅的场面……”
“你母亲去世的前两天,其实情绪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她甚至和我们说过,如果她有一天死了,让我们告诉郑海,是程疆杀了她……”
“苏烬,到了。”
思绪被打断,苏烬猛然从回忆里抽身。
太阳穴有一瞬间的钝痛,缓了缓,苏烬抬手打开车门下了车。
季潺摇下车窗,探出脑袋,问他:“苏烬,酒会结束就不用我来接你了吧?”
望着季潺一脸“不要半夜来打扰我好事”的表情,苏烬理了理西装袖口,缓缓收回视线。
“见色忘义。”
这是苏烬头也不回地离开前说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风中凌乱的季潺竟被怼得一时结巴,等人都走了十多米远,也不管苏烬听不听得见,自顾自吐槽:“有本事你也见色忘义一个给我看看啊!”
宴会入口前的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宾利。
看见熟悉的身影,苏烬迈脚走上前。
许洄之看见他,便转身正面对着他。
许洄之身边的林星挽朝苏烬挥了挥手,“嗨,又见面了。”
苏烬礼貌颔首,“林小姐。”
“哎呀,别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成。”
“嗯。”
林宫翊从两个女人的身后走上前,对着苏烬伸出右手,自报姓名:“林宫翊,我们之前见过。”
“林先生,你好。”苏烬伸手回握。
林星挽看着面前俩人你客气来我客气去,无聊地挽着许洄之的胳膊,提醒:“我们该进去了。”
林宫翊和苏烬各自松开手,林宫翊嘴角含笑,看向林星挽缠在许洄之胳膊上的手臂,也提醒道:“林星挽,你是不是该有点儿作为我女伴的自觉?”
林星挽瞪他一眼,“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也是奇了怪了,硬是拉着我做你女伴。”
“我要结婚了。”林宫翊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相比许洄之的毫不意外,林星挽瞪大了眼睛,“是哪个瞎了眼的看上你了?”
林宫翊答非所问:“她这两天不太舒服,不宜出席这些场合。思来想去觉得你最合适。”
闻言,林星挽气结,这是对她有多放心?
“告诉我,你未婚妻是谁?肯定是我认识的!出的这叫一个好主意。”林星挽咬牙切齿:“你们哪天结婚,我保证,我绝对会让你们留下一个难忘的婚礼回忆!”
“好了,别闹。”许洄之拍拍林星挽的手,“该进去了。”
林星挽瘪瘪嘴,松开许洄之的胳膊,走到了林宫翊身边。但两人之间仍旧保持着五厘米的安全距离。
林宫翊笑眯眯又对林星挽说:“放心,等筹备好婚礼事宜,请柬一定寄到你家。”
林星挽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这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不是商业联姻哦?”
林宫翊笑得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