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想要挽留舒寒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曾经令孟轩流连忘返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散了。空握了握空气,孟轩放下了手,肩膀却被不知什么人拍了拍。转头,是路远。
“她大概也只是醉了在『乱』说话吧。”陆远这么说,是想秦慰孟轩。他刚刚也是不知所措了很久的,之后看着孟轩失魂落魄的表现,犹豫了很久决定上前来秦慰一下孟轩,毕竟自己这个刚刚被舒寒亲过来的人现在来秦慰孟轩还是有点奇怪的。
孟轩没多说什么,他也知道舒寒亲陆远大概只是在怄气,所以不会对陆远有什么别样的情绪的。但是他没有回应陆远的话,而是一语不发的看着舒寒离开的地方。
陆远的眼神也看着那远方:“舒寒那个大概不是真的理由,我们都了解她的,她不是这种人。”
这一次孟轩总算有点反应了,点了点头,说:“嗯。”
侧头,看着孟轩一直深情盯着远处的眼神,陆远没再多说什么了,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孟轩的肩膀:“你好自为之吧,我就先走了,加油。”然后陆远转身就走了,这种事情别人多说无益,不管最后做出什么决定都得是孟轩自己的选择。
这样子就只剩下孟轩一个人待在大街上了,深夜,寒风吹拂过他的脸庞,将他刚刚发热的脑袋吹得清醒了几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舒寒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但是就算这样,孟轩也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明不白的就被这么拒绝,这也太窝囊了。这么想着,孟轩就也追着舒寒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你先走吧,舒寒就交给我了。”
好不容易追到了秦鸣歌她们之后想要问清楚事情的时候,却被秦鸣歌这么拒绝了。她们并没有跑出去多远,大概是跑出去没多久舒寒就被秦鸣歌截住了吧。此时此刻,舒寒背对着孟轩,秦鸣歌则扶着舒寒侧着头对孟轩这么说。
“可是我想知道……”孟轩有些倔强得,并不想就这么离开。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这么晚了,舒寒也要回家休息了。”秦鸣歌还没等孟轩说完话就这么打断了他,然后就对着孟轩使了一个眼『色』,催促他赶紧走。现在的舒寒,还是不想看见孟轩的。
孟轩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听了秦鸣歌的话走了的:“那我先走了,你们小心。”虽然就这么放任一个女生扶着另一个醉酒的女生大半夜在大马路上独自回家让孟轩有些不自在,但是待在这儿的话估计也只会让舒寒厌恶罢了。不过最后,孟轩还是帮他们打了车然后再走的。
“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在关上出租车门的时候,孟轩俯身对着里面的秦鸣歌这么说。
“知道了,出事了就打你电话。”秦鸣歌这么说着,一只手还紧紧握着舒寒的手。
孟轩看了一眼坐在秦鸣歌旁边,低着头的舒寒。她没有一丝想要抬头看一眼孟轩的意思,孟轩只得叹了一口气,然后关上了车门。
“路上小心。”
夜晚的冷风止不住的打在孟轩的脸上,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化成一团白雾。孟轩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令人震惊了,多得令他都觉得有些绝望了。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舒寒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扰得他心『乱』,狠狠的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些话甩出自己的脑内,却发现没办法忘记。
内心是坚信那些话不是真话的,但是既然是舒寒亲自说出口的,还是摆脱不了的恐惧,害怕那些话是真的。
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在排排路灯的照耀下,一位男子,在街边奋力的奔跑着,没有目的,没有话语,就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在逃避着敌人的追捕一般。
出租车上,秦鸣歌在告别了孟轩之后就开口问一旁的舒寒:“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吐就赶紧说。”秦鸣歌可是全副武装之后过来的,给舒寒准备的呕吐袋也是带着的,就是醒酒的东西没在舒寒家里找到。
舒寒没有回答她,低着的头已经抬起来了,她侧着头,望着出租车窗外漆黑如墨的天空,不说话。见舒寒这个样子,秦鸣歌也没有说什么,也望着那如墨的天空,任那路灯的灯光耀得自己睁不开眼睛来。
舒寒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有些暴力的将门踹开了,秦鸣歌吃力的将醉的不省人事的舒寒扔到了她家的床上,给她脱了衣服之后盖好了被子,就去厨房给她倒水了。等秦鸣歌倒水回来之后,舒寒就已经醒了,但是精神有些萎靡,半坐在床上,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她半张脸。将水递到她的面前,秦鸣歌说:“喝点吧。”
舒寒抬眸,看见是秦鸣歌,有些愣愣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面『色』才有些恢复,至少有点表情了。对着秦鸣歌笑了笑说:“谢谢。”
“没事,”秦鸣歌这么说着,一屁股就坐在了舒寒床上,然后脸『色』就正经了起来,看着舒寒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那么,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对孟轩这个样子?还不惜说出那种伤人的假话。”秦鸣歌也不相信舒寒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让她相信舒寒是会利用别人感情的人,还不如让她相信这个世界是假的呢。
看了一眼秦鸣歌,舒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抿紧的嘴唇昭示着她内心的纠结,良久之后,她将水杯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后,立刻就抓着被子躺下来了,背对着秦鸣歌无视了她的问题:“我困了我要睡了,晚秦,客厅沙发在欢迎你。”最后一句话大概是玩笑话。
看来舒寒是真的不想把原因告诉自己了。秦鸣歌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是没有说出口。伸手过去将秦鸣歌的被子盖盖好,然后起身,去帮舒寒打理她那充满了酒气的衣服了。秦鸣歌没有看到的是舒寒那紧紧抓着被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