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存在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乾坤’又是什么？”关立远忍不住问道。

象拔没怎么犹豫，直接回答道：“没错，神兽……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超凡，或许和你现在所知道的，有些不同。本象和你们人类的超凡，没有将这些秘密开放，也是有用意的……但也并非完全保密，告诉你也没什么。想来以你们人类的狡诈，本象不告诉你的话，之后要拜托你的事情，可能你也未必会同意。”

对于象拔的耿直，关立远也很无奈……

“从哪先开始说起呢……对了，先问你一个问题吧，你认为‘深渊’是什么？”象拔似乎想要知道，关立远对“真相”理解到什么地步。

“深渊应该是比我们所在位面，更大的一个位面群，由许多层位面组成？”关立远说道。

这也是现在乐土的官方说法。

“哦？看来人类已经适当的开放一些‘真相’了，比起一千年前，认为深渊是生存着危险生物的‘小地沟’，现在的说法的确更接近真相。”象拔说着甩了甩“鼻子”，可能是点头的意思。

“现在本象要告诉你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深渊……其实就是我要说的‘乾坤大世界’的一部分，那也是世界的真正主体，由无数层位面组成，至少在本象被分裂出来之前，还没有人类和魔兽知道，乾坤大世界有多少位面。至于我们所在本土位面，只能算是位面碎片，与乾坤大世界的位面相比，不仅是大小的区别，从‘规则’上就是缺失的。”

如果不是关立远有多年穿越经验，还真的理解不了象拔在什么！

对此关立远早就有一些猜测，企鹅和关立远说过，“主世界”的水很深，如果真的本土位面就是主体的话，其实与其他世界相比，根本算不上“深”……

“‘规则’上的缺失？”关立远疑惑道。

“没错，所谓的超凡存在，就是要真正掌握世界之力的存在，而我们所在的世界……按照本象被分裂之前的理解，‘乾坤大世界’就像是一个大花园中的蜂巢！额……现在外面还有蜜蜂吗？”象拔忽然想起了深渊入侵造成的物种灭绝，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还没灭绝，乐土中还有专门的养蜂人。”关立远说道。

“恩，那就还是用这个比喻……蜂巢就是无数个位面组成的‘乾坤大世界’，而我们生存的位面，则是在花园外面的一块碎蜂巢！而真正的世界之力，与世界境运用的伪世界之力不同，一部分可以看做是‘花粉’、另一部分则是蜂巢中‘蜂蜜’！而魔兽也好，人类也好，都是花粉、蜂蜜的消耗者，并不是勤劳的蜜蜂，而且我们所在的碎蜂巢，还在花园外面，根本没有‘花粉’可以采集！”象拔说道。

“花粉？蜂蜜？这……其中有区别？”关立远敏锐的听出了什么。

“没错，‘蜂蜜’就是各个位面最本源的世界之力，本象开辟冰原庇护所也好、人类超凡开辟乐土也好，都是在直接驾驭碎蜂巢中的‘蜂蜜’的力量。与取之不尽的‘花粉’不同，‘蜂蜜’与‘领地’是对应的，所谓的‘绝地’实际上就是领主级深渊生物，在深渊意志的帮助下，强行窃取少量的‘蜂蜜’的结果，所以绝地领主的实力远超普通领主。”

“那您和人类超凡，为什么要放弃到手的本源世界之力？”关立远不由得更加疑惑，听起来这“蜂蜜”比“花粉”要高级多了。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炼化本源世界之力，只是暂时借用，来击退深渊一族……一旦真正炼化本源世界之力，这个位面碎片，就会彻底与‘乾坤大世界’结合。偏偏我们运气不好，在与乾坤大世界‘相遇’的时候，撞上的相邻几个位面，都是侵略意识最强的深渊一族……一旦真正与‘乾坤大世界’结合，就不会再有自我保护的规则存在，到时候深渊一族的老牌魔王，甚至魔神可以肆无忌惮的降临。虽然乐土、庇护所这么大领地，而且是独占的话……甚至可以令我们拥有比很多老牌魔王还强大的力量，但只是借用的话，可以延续种族，一旦真正炼化、要直面众多魔王、魔神，反而不可能守得住。”

“恩？不是说深渊一族占据很多位面吗？难道还没有乐土和庇护所大？”关立远不由得疑惑道。

“不，不能只从面积来看，在与乾坤大世界相遇之前，这一位面碎片中，只有那些外来种族，拥有超凡存在，但是外来种族炼化本源世界之力的速度极慢，整体来说我们的破巢虽然弱小、周围还没有花粉可以采，但是‘蜂蜜’却很多！反而深渊之中……乃至整个乾坤大世界，都是狼多肉少，他们的领地大多是分封的，一环套一环……绝大多数魔王的领地，并不完全是自己所有，‘蜂蜜’要和自己的宗主分享，甚至还要和‘宗主的宗主’分享。”象拔说道。

关立远马上想起了恐惧魔王……

从他之前了解的情况，结合象拔所说的，深渊一族应该是乾坤大世界中，占据了数个位面的种族，也就是说……以深渊一族的势力，几百年只有一个新晋魔王，比例未免太低！

现在关立远终于明白，并不是只有恐惧魔王一个新晋魔王，而是恐惧魔王不甘于人下、没有做老牌魔王或者魔神的从属来获得领地，又不愿意只能炼化“花粉”、也就是普通世界之力，在深渊中又无法动摇其他魔王，所以才来打乐土的主意。

“外来种族？是指龙族、精灵族他们吗？”关立远疑惑道。

“没错，他们是在这一位面接触到乾坤大世界的很久之前，就被送到这里的，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占据这里，不过在我们已经与深渊一族的位面相遇之后，他们各自的族群也都不愿意为了这里与深渊一族开战，所以都撤走了。”象拔说道。

“……”关立远这才明白，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海外龙岛……这点恐怕连江源景他们都不知道，还看见龙族就那么兴奋、以为能找到新的盟友，也许只有世界境才知道真相。

象拔还特地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们人类其实也算是半个外来种族，只有我们魔兽与海兽是原生的……只是你们人类比较狠，当年的初代超凡推测，你们的先祖在移民的时候，是直接扔了一群普通人过来。几乎所有知识都是就地取材、从零开始，从一开始的奴隶种族，最终一路干翻了古神族，成了位面霸主……因为你们的力量体系，也完全来自于这个位面碎片，而且还不断与本土生物杂交，甚至生生把兽人族杂没了，所以在规则上也算是本土生物。”

“多谢夸奖。”关立远有些尴尬地说道。

对于人类的发家史，关立远也知道一些，只是没有从规则层面去理解……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人类和龙族、精灵、深渊生物，掌握同一种语言，想来是乾坤大世界的通用语吧。

不过这样关立远就又有问题了！

“等等……那为什么我们人类没有离开？”关立远不由得疑惑道。

“嘿嘿，因为你们厉害呗！”象拔有点幸灾乐祸。

“哈？”

“精灵和龙族在乾坤大世界，势力也都只是和深渊一族差不多、数量还要更少，而人类……却是称霸位面最多的种族、也是遍及位面最广的种族！这是本象的本体当年听一位魔王说的。”象拔说道。

“那为什么我们还被深渊一族欺负的这么惨？”关立远更加疑惑起来。

“深渊一族是直接和这个位面碎片‘贴上’了，从接驳裂缝中降临的消耗极低，偏偏深渊一族的位面没有人类，而人类称霸的位面想要传送过来消耗极大，对他们来说得不偿失。”象拔说道。

恩，关立远这回听懂了……

人类太强、太多、也太分散，反而不像龙族、精灵族一样，对一块位面碎片上的分支，还能产生同族之情。

对于乾坤大世界中的人类来说，可能都不知道在某个角落，还有人类被深渊一族欺负的这么惨……

即使知道了，也不会仅仅因为是“同类”，就得不偿失的付出巨大代价，来接他们去避难、更别说是来帮忙了！

在人类称霸的位面中，每天内斗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个乐土的人数，就好像深渊一族入侵之前，这个位面的人类也是分成好几个国家打得不亦乐乎——毕竟怼死了古神族之后，闲着也是闲着。

看着关立远吃瘪的样子，象拔似乎很开心，可能是有种“即使你们在乾坤大世界有阔亲戚，不也一样混成这熊样”的快感。

象拔还特地提醒了关立远一句：“知道为什么深渊一族愿意吸引魔兽、海兽，转化为深渊之体，而对人类却坚持灭绝吗？本象的本体听一位老牌魔王说过，深渊一族在很久之前，比现在还强，甚至在接近乾坤大世界核心的位面都有势力……曾经他们比龙族、精灵族要强盛得多，但是后来他们的遭遇，和这个位面的古神族，应该很有共同语言，所以他们最信不过人类。”

恩，也就是只有恐惧魔王这种没有编制的新生魔王，会有“以人制人”的心思。

而人类想要转化为深渊生物……通常都要自己动手，比如煞费苦心的司马让，而不像魔兽投靠深渊那么容易。

关立远在唏嘘之后，也感叹地说道：“不过魔兽一族，终究还是不愿意做深渊走狗的，您和我们人类的超凡，也是为了给族人找寻出路，才会离开的吧？”

的确和其他位面的人类不同，就在本位面诞生的人类超凡，显然还是很在意“同族”的，甚至地缘大于血缘……本位面人类和魔兽的关系，比和乾坤大世界中的人类更亲近。

“当然，深渊一族脑子都不正常，甚至他们称霸的位面，连位面意志都会疯狂起来，即使我们愿意融入深渊，但是变成那个样子之后，我们还能算是我们吗？”象拔没有否定这一点。

“但是本象和人类超凡，倒是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之所以离开……主要还是因为不离开就要死了！正常在突破超凡之后，寿命会大幅增长，但是必须要炼化世界之力，才能够体现出来。我们在这个位面，不会真正炼化本源世界之力，又没有普通世界之力给我们吸收，我们都是因为再不走就要老死了，所以不得不离开。而成就超凡之后，想要进入乾坤大世界很容易，但是想要回来却太难、太难，否则乾坤大世界的人类强者早就降临了。”象拔老实说道。

而关立远这才明白，为什么从人类超凡的活跃年代来看，超凡似乎并不比超阶寿命长的样子。

同时也敬意不减地说道：“不，您和人类超凡为了守护族人，都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已经足够令人尊敬。”

“好了，那之后就说些要拜托你们的事情吧！本象的本体，为了留下本象，而不被深渊意志发现，切断了所有消息源……否则不需要有魔兽泄露，深渊意志可能从因果规则上，就会发现一尊超凡神兽留下了半成品的分身。除了本象和本象的本体之外，没有任何魔兽知道，才能够完全回避泄密，甚至本象重新与外界联系的‘契机’，都设置的都介于‘可能触发’与‘不可能触发’之间，说实话仅仅几百年之后，这契机就被触发，本象也很惊讶。”

关立远对此深有体会，如果没有企鹅的话，恐怕要再过几个“几百年”，魔兽才会渐渐摸到些规律，令隐藏奖励的出现几率越来越大。

“那现在您已经可以出去了？”关立远问道。

“还不行，这分身的完成度比本象预料中要低，毕竟分身蚌只是中位圣兽，现在本象也只能发挥出巅峰圣兽的实力，出去也没什么用，还容易被针对……本象就是要拜托你，帮本象几种天材地宝来！准确的说，你只要出去之后告诉现在的宝象王这件事就可以。”象拔说道。

没错，象拔分身要用的天材地宝，也不是关立远能找到的……

而之所以象拔一开始说，不告诉关立远一些秘密的话，他可能不会帮忙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这个忙帮了的话，象拔分身说不定能恢复到超凡神兽的程度，如果不让关立远明白，在这个位面，人类和魔兽是真正的盟友的话，这忙他未必会帮。

至于离魂兽……以神象的经验与记忆，和人类签订心魂契约的魔兽，绝大多数都是“泼出去的水”！

而且象拔分身明白，只要知道真相，人类就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记住，你愿意找你们人类的强者确认一下真相也可以，但是必须尽快通知宝象王，而且除了宝象王之外不要对其他魔兽说，也不要对超过三名人类说……秘密被分享的越多，被发现的越快！本象现在就被发现的话，会很麻烦。”象拔嘱咐道。

“您放心，我一定尽快通知宝象王……另外我还想问您一些事情，当初神象是怎么设计传承神山中的这些关卡的？”关立远不由得问道。

“恩？你说这个啊……其实大部分是本象设计的，本体只设计了一小部分，是本象这几百年憋在这里没事儿做，才设计出来解闷的。”象拔说道。

关立远这才确认，神象的确不是穿越者，只是象拔分身太无聊，才会有那么多反社会的设计，企鹅也说过，这个世界没有其他穿越者……

至于宝象王收集好象拔需要的材料后，想要送来就简单得多，象拔还给了关立远一份攻略，之后象族可以在高级传承试炼、或者超级传承试炼中，用这份攻略触发1001层——的确正如象宝宝之前的猜想，各个级别的传承试炼中的试炼神山，其实是同一座！

“对了！您可以控制试炼神山对吗？可不可让我们多闯几关？”关立远开口问道。

“恩，你不说本象也准备把后面的奖励给你当酬劳。”象拔说道。

“不不不，酬劳在其次，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在外面显示我们超过899级？”

“你是想作弊？”象拔分身有些不是太高兴——这些关卡可是他的心血！

“实际上是这样的，之前宝象一族和血狰……”关立远将前因后果，说给了象拔分身。

果然象拔分身知道血狰的事情，也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你等着，本象这就帮你们破纪录！等本象出去……哼！”

关立远就知道象拔分身会同意，毕竟血狰也是宝象一族的敌人。

似乎看出了关立远的心思，象拔多解释了一句：“如果那个血狰真的能够突破神兽，他利用离魂兽，多半是为了弥补灵魂上的欠缺，本象有其他办法可以帮他，但是……按照你所说的来看，他恐怕无法正常晋升神兽！”

关立远闻言，不由得想起莫大小姐……当初莫大小姐也是笃定即使牺牲离魂兽，血狰也无法晋升，只是莫大小姐也猜不出血狰的真实用意，看样子象拔分身似乎知道？

“准确的说是……即使他用这种方式强行晋升，也不算真正的神兽，最多吸收些普通世界之力，恐怕他是寿命将尽，所以想要去乾坤大世界！”象拔怒意不减地说道。

也就是说血狰即使晋升，对魔兽一族也没有任何益处……

虽然寿命将尽的血狰，在杀几只离魂兽，就能去乾坤大世界，炼化普通世界之力增加寿命的情况下，想要猎杀离魂兽也很正常，但是为此忽悠其他魔兽，令其他魔兽误以为他能庇护冰原，而被他所利用，这就是象拔所无法容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