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雯娣蹲在卫生间的瓷砖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药涂在淤青的手臂上。
这个房子很破,但靠近幼儿园,价格不便宜。
收拾好药品,她走出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孩子睡着的床边,躺下睡了。
房子里没有开灯,男孩睡得很安稳,不像刚出生那会那么能哭。
在这个夜晚,孩子的父亲没有出现。
那个男人多半又跑到哪里喝酒了,又或者是跟老相好在一起,不管怎么样,反正都是花着她赚来的钱。
即便是闭上眼睛,想到此处,她都紧了紧眉头。
她得离婚才行……
第二天,她在给人端盘子的时候,挽起了袖子。
“哎呀,小章,你这手臂怎么搞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店里的老板娘见到她这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章雯娣轻轻扇着睫毛,“我,我跟老公他……老板你千万别赶我走!”
“你看你这个样子,你这是被家暴了,不行,我得带你去报警。”老板娘是个心善的,“现在的男人哟,娶了老婆就变坏,你可不能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
离婚的手续办得很顺利,章雯娣拿到了不少财产,为了防前夫的骚扰,她换了个城市打工。
转眼儿子也大了些,她为了生计,在晚上又接了份工作。
“啊呀,朱总想听我唱歌,唱歌总要有酒助兴嘛……”
“瞧你说的,reba,我们认识这么久了,知道意思的,再给我拿一打酒来。”朱总盯着女人的脸蛋,笑眯眯的。
reba,章雯娣现在用的名字,像她这样的啤酒妹,多少都会给自己取个名字,权当是遮掩。
她很识趣地举杯,“朱总爽快。”
宾主尽欢。
酒局结束后,几个一起的啤酒妹正在聊天。
“看来这个月的销售冠军又是reba啊,她才来三个月,就有这么高的业绩,羡慕啊。”rose有些羡慕,却也疑惑,“不过那些老家伙,怎么对她没什么兴趣?”
另一个同事笑着,“那还不是因为她带着个儿子,要我是这些老总,我也不会跟她扯上关系的,万一到时候买一送一……这些老总都是精明人,亏本生意谁做啊?”
“也是,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儿子都有了。”rose呵呵笑着。
章雯娣在这酒吧做了些日子,很快跟这些常客混熟了。
某日。
“刚才跟朱总一起的那位,不一起来吗?”章雯娣想起刚才跟这些老总坐一辆车的青年。
那青年生得不错,风流倜傥的公子样,但那身西装,还有跟这些三四十老狐狸聊天的放松劲,显然也是个颇有地位的。
朱总跟她熟络,便也答了,“你说宋恺那小子,他新婚燕尔,哪会来这种地方,直接回家陪老婆去了。”
“还别说,那小子的老婆长得是真漂亮,我家那黄脸婆要是也是那模样,我每天下班第一时间肯定也赶回家,火烧屁股都不改的。”跟朱总一起的黄总也调侃着。
章雯娣心里有些羡慕,“好男人啊。”
几位老总喝着酒,时不时还吹两句牛○,嘻嘻哈哈的,将一天的疲累发泄干净。
夜深时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章雯娣揉了揉头发,准备打车回家带儿子。
路过其中一个包间,一只手强硬地拉着她,将她拖进了房间。
次日,她有些狼狈地收拾着昨夜的痕迹,不发一言地穿好衣服,准备回去。
那男人却叫住了她,“女人,你很有趣。”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就好像她昨晚受的那些折磨,跟她所做的工作是一样的。
到点下班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谢谢夸奖。”
“你不想要些什么吗?”他奇怪。
“总不可能我说要什么,你都给我?那没必要。”
她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她这样的单亲妈妈,做这份工作不会太久,等她攒够钱,她就换份工作。
男人掰过她的手,脱了个扳指给她,“这个给你。”
“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能不能拿到你想要的,看你本事。”
章雯娣再没见到过那个男人,但她却一直留着那个扳指。
她辞了啤酒销售的工作,找了家私人企业,学着做文职。奔三的女人,不高的学历,学得比那些新来的实习生要拼命。
那枚扳指被她戴在胸口,当她疲累的时候就摸一摸,仿佛能从那枚扳指中得到无尽的野心和欲望。
直到那男人的家人找上门,她才知道那男人姓秦,帝京秦家的大少爷,现在已经英年早逝了。
这枚扳指是秦家的信物,为了拿回它,秦三爷选择亲自上门,跟她谈判。
“我要秦家答应我三个条件。”章雯娣拿着扳指提出了要求。
“可以,只要秦家做得到。”
“第一个条件,我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