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臭小子，你……还真是娘们，我说……你的……眼泪……太烫了啊。”

顾清的嘴角面前勾起一抹勉强能称作是笑容的表情朝着顾凌川道。

“对……对不起。”顾凌川近乎是哽咽地道，连忙擦掉自己眼眶里面的泪水：

“姐，我错了，我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你别死，不要死好不好？”

“……臭小子，”顾清听到了顾凌川的话以后，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忍受身体的巨疼还是在思考什么，最后只是无奈地道：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姐姐啊……”

“说什么废话，你就是我姐，我只有你一个姐。”顾凌川打断了顾清的话。

“你啊……要和唐瑶在一起哦……不然我走了都不会放过你的。”顾清稍微转了一下自己的头看着旁边眼睛也开始泛酸的唐瑶道。

“姐，你说什么呢，你不会走的。”顾凌川听到顾清的话鼻头再一次一酸。

“她不会走的，”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楚谨言终于说话了，语气是出乎意料的坚定，“她不会离开我的。”

楚谨言看着顾清的眼睛，喃喃地道，然后伸出手放到顾清沾满了血的脸上，温柔地将顾清脸上的血迹一点点地抹去：

“你走不了的。”

顾清只感觉楚谨言的手竟然比自己还要冰凉，但是他依然很是执着地用自己白净的手将自己脸上的血迹一点点擦掉。

很快顾清的脸上血迹少了不少，而楚谨言的手上已经全然都是鲜血了。

“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唐瑶拿着手机焦躁地道，“顾清，坚持住啊。”

“唔……有一些冷，”顾清的眼睛有一些没一下得耷拉着，像是支撑不住了一般，语气也变得更轻了：

“有一点……累了，想睡觉了……”

“别睡，不要睡，”楚谨言摸上顾清的脸，语气近乎是哀求了：

“姐姐，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你说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不对？你不会食言的对不对？”

“……楚谨言，”顾清这一次没有直接回答楚谨言的话，只是慢慢地将手抓住了楚谨言冰凉的手：

“我该走了。”

“不……不要那么残忍。”楚谨言听到了顾清的这一句很轻的话，只感觉自己本以为都干涸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眶落了下来：

“求你了，不要走。”

人前那样狂傲的一个少年，此时将自己放到了最卑微的一个地位，卑微地祈求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要离开自己。

顾清忍住自己内心中泛起的酸痛，慢慢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嘴唇挪动了一下，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地道勾起自己的唇角：

“要是啊……在那一个世界……也能遇见你就好了。”

顾清的话音落下，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样最后眨了几下，就慢慢地闭上了，手也软软地从楚谨言的手里面滑落下来。

空气中传来了急救车的呼啸声音，然后就是护士的声音：

“病人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