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院长她……”韩雪非目光愣愣地看着秦君怿，像是被一道惊雷给击中了一般。

院长她……竟然知道了自己所作所为。而且直到最后从来都没有怪过自己啊。但是自己，自己做了什么呢？

韩雪非的脑海里面突然之间浮现出来院长那一张慈祥的脸，似乎在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小雪’，瞬间心里疼的像是针扎了一般。

韩雪非因为背叛了院长，虽然当时心里很愧疚，却不敢去院长的墓地。因为自己认为如果过去了，院长一定不愿意看到她的。

但是院长……

“你辜负了院长的期待，”秦君怿的目光带着一丝嘲讽，“现在又让熊泽为你就这么牺牲，韩雪非，你这个人还有心么？”

“我……”

“韩雪非，”楚谨言收起自己的木仓，慢慢地走到韩雪非的面前，从高出俯视着她：“你已经输了。”

韩雪非没有说话，只是嘴唇颤抖地看着此时眼前的一片狼藉。

是了，她应该是彻底的输了，输掉了自己本以为运筹帷幄的计划，输掉了属于自己的一切，甚至输掉了一个最在乎自己的男人。

“韩雪非，”楚谨言的表情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怜悯，“你活了两世，终究还是没有看清那些爱你的人。”

韩雪非听到了楚谨言的话以后，原本已经空洞的眸子里面再一次像是控制不住一般，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一滴滴泪水，打落在熊泽依然染血的白色衬衫上面。

“爱我的人啊……爱像是我这样浑身都沾满了污点的人啊，”韩雪非的表情像是在笑，但是更像是在哭一般，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无论是院长也好，还是熊泽也好，原来都是从心里面爱着自己的人啊。自己一心想着想要爬到更高的地方，想要让抛弃她的父母感到后悔。

但是在这一个途中，自己却忽略了自己周围那些真正爱着自己的人，不断地伤害他们，加害他们。

最后自己就这么亲自得看着爱着自己的人就这么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而且最可笑的是，即使她利用了他们，他们到临走的时候，都还不愿意责怪她。

原来真正的蠢货不是他们，而是自己啊，是自己忽略了原本可以唾手而得的幸福啊。

如果自己更早一点明白就好了，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就好，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看清就好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面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韩雪非慢慢地伸出手，放到了面前的熊泽的身上，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韩雪非的嘴里才发出一声极轻的声音：

“救护车……”

“你说什么？”秦君怿没有听清楚韩雪非嘴里的话，皱着眉头看向她。

韩雪非猛的抬起头，泪水像是小溪一般从眼眶里面流出来，此时已经声音突然变得凄厉，听上去像是要崩溃了一般：

“救护车！拜托了！叫一下救护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