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看了看自己草图上面两只手都可以熟的出来的红圈圈，然后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瞄了一眼旁边杨教授正在修改的密密麻麻的图纸。

天哪噜！这可怎么搞？这个差距是不是过于大了一点？

顾清硬着头皮继续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草图，只好瞎蒙一般在其他几个地方随意圈起来，至于原因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

苍天啊，和做杨教授的徒弟可太难了吧，这还不如让她回到原来的选修班还可以补一个觉呢。

顾清死死地盯着手里的图纸，只感觉自己的冷汗都下来了，这种感觉不亚于去做一份数学试卷。

顾清又撑着自己的下巴，硬生生熬过了半个小时，就再也熬不下去了。再继续盯着那一副已经被她快要看出一个洞来的草图，顾清怀疑自己都快要睡着了。

“那个……杨教授，我改好了。”顾清心一横，直接拿过草图走到杨教授的面前，轻声道。

“这么快？”杨教授转过头，看向顾清的眼睛里面多了几分惊讶。

顾清只能干笑两声，不是她的速度快，是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啊。

“我来看看。”杨教授饶有兴趣地拿过顾清手里攥的紧紧的图纸，开始研究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顾清甚至连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了。

“嗯。”过了许久，杨教授这才向顾清露出一个笑容，“顾清同学，这就是你所找到的全部了么？”

明明是微笑的脸，但是在顾清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样子。

“呃，”顾清的眼珠子转了转，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作出一份态度看起来很是诚恳的，一脸虚心的表情看向杨教授：

“杨教授，我确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拜托杨教授指点了。”

嘿，瞧她说得这番话多么精妙，既在无形中点出，自己确实就发现这么多，但是态度却也放得很诚恳，这样子的话杨教授应该也不会过多为难她了吧？

“嗯，你有这股虚心的学习劲倒是很不错。”杨教授像是赞赏一般点点头，“那我们就来好好讨论一下吧。”

“明白了。”

顾清心里暗喜，想不到外界传言的杨教授是一个超级大毒舌，这不私下还是很温和的嘛。果然态度还就占便宜啊。

但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顾清就彻底明白了，杨教授口中的‘好好讨论’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这么简单的错误，你都没有发现么！”

“这里不平衡啊，不平衡！换作是你你想住到比萨斜塔上面吗？”

“自己看，这里少了什么东西？承重墙啊，承重墙！这么弱智的事情都没发现，你的第一名是怎么滑水滑过来的？”

………

顾清默默地承受着杨教授的口水沫子攻击，瑟瑟发抖，只感觉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听到没有？说话！”

“听……听到了，我知道错了。”

“哼，还有这几个地方，你看看……”

顾清只感觉自己欲哭无泪，这杨教授嘴也忒毒了吧，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