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即便弥补,伤害也已经造成了。
好好说话,这个词语,听起来很是简单,但一直践行起来,不是没有难度的。
理智的时候,人可以很理智,同样的,不理智的时候,有多不理智,自己是没有办法衡量的。
更何况,夫妻要是在一起生活,哪可能没有摩擦呢。
他希望孩子能处理好这一切。毕竟,家庭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知道的,爸爸,我有分寸的。”
安成林回了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随即又道:
“我只能是尽力这样做。月因我不能完全强求,我需要听听她的想法。”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是没有错。可是,沈月因如果真的不同意,他也不能多么强迫她。
说到底,就算是结婚了。要想两个人的关系,稳定持久,还是要从心底里觉得两个人,是独立的个体比较好。
而不是觉得对方已经完全被自己占有,有一种被偏爱的,稳定下来之后的,有恃无恐。
“嗯。确实是。”
安爸爸不能否认这一点,沈月因,他虽然接不多,但也知道,人家是一个对人生有规划的孩子。
也许和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曾经理想并不是那么清晰。
但是,只要是定下来了以后,绝对是会锲而不舍地追求自己理想的。
“那我现在去问问她了。”
安成林想起那个笑起来温柔似水的姑娘,微微一笑。
相处地久了,他们嘴角的弧度,都有些惊人的相似。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笑容,有些错愕。
然后,一个起身,缓缓踱步之后,离开了这里。
安爸爸看着离开的背影,也是浅淡的一笑。
那脸上的苍白,使人显现出一些乏力来,可是因为这笑容,刹那间,他却显得更加有活力了些。
“其实,你不用瞒着我,我也知道的。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偷生。
人生不易,人生不易啊。”
……
安成林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月因……”
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安成林没有半点隐瞒地把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有些人是不可理喻的,不能够让人完全信任,所以,安成林权衡了之后,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可是,沈月因足够理智。
就算是伙伴,也绝对不是那种会让人添堵的类型。
一切似乎都是出奇的顺利。
“真的……你就这样答应了?”
安成林可没有忘记,就在不久之前,沈月因由于订婚这件事情,还别扭了一阵子。
可现在,明显,量级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这是结婚了。
婚姻,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现在社会,似乎磨损了一些婚姻这个词语的神圣性,可是,在绝大部分人看来,它还是一桩,极其重要的事情。
人生的几件大事,结婚显然具有重要地位。
不容置疑。
“是的。”
沈月因拨弄着自己刚刚在花店里买来的满天星。
学过插花艺术的她,将花摆了一个很是好看的造型,安稳地放在了花瓶里,很是美好的模样。
美好的东西,都是会唤起人的怜惜之心的。
一边浇水,她一边微笑。
环顾四周,周围的一切,都已经经过了悉心的打点,于是更加显出温馨的气息。
是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新奇,却很是让人眷恋。
以前,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身边,有一天,真的会多出来这么一个人。
现在有了,似乎并不讨厌。
两个人的家庭,多么好的字眼。想一想,就让人沉沦。
他应该很意外吧,自己就这样答应了。嫣红的嘴角微动,抿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手机中的人,似乎一时间,无语凝噎。
于是,忽然而来的静谧,让原本的温言软语停滞下来,显得有些突兀。
沈月因没有说话,也就感受着这片刻的寂静。
这淡蓝色的满天星,真的煞是好看。
“对不起,我,我,我太激动了。”
安成林意识道自己的失礼,随机道歉道。
案例来说,这种话,更应该是面对面的时候说,更加正式,也更有诚意。
毕竟,你要拿下来的,可是女孩子的后半生相伴。
怎么可能,不拿出些诚意来呢。
这样的人,后半辈子陪着自己,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么。
很好,确实是很好,好到,只要一想起后半生,携手相伴,他就能,情不自禁地露出会心的微笑。
是为欣喜,发自内心的欣喜。
正因为如此,他更加觉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不怪我么,我在这里跟你说这件事?”
虽然他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女孩子都希望一个,很是值得纪念的仪式吧。并不是追求腐朽的虚无,只是,余生的时候,总是会留存很好的幻想。
“怪啊,怎么会不怪呢。
所以呢,你要好好补偿我才是。
下周,你回来的时候,就看你怎么表示一下你的诚意了。”
沈月因将侍弄好的花草,搬到桌面上。
对着光芒的位置,这淡雅素净的花,和天光映衬得正好。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