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静越过女儿,走到沙发前坐下,艾雨唤来佣人,让佣人去冰柜撬点冰块给母亲敷脸,她则走回到母亲的身边,挨着母亲坐下,关心地问着:“妈,是不是艾思那个贱人打了你?那个贱人现在是人人都唾弃的贱人,还那么嚣张,我叫我弟回来,我们一起去替妈讨回公道。”
艾雨就想拿起手机给弟弟打电话。
“是霍昊天。你以为小贱人成了人人唾弃的贱人,那是你的认为,人家勾搭上霍昊天,有霍昊天罩着,日子过得逍遥快活,压根儿不受她贱人母亲的影响呢。”
叶秋静又用手指戳了几下女儿的脑袋,骂着:“还不是你没用,霍昊天本来是属于你的,却被艾思硬生生抢走,你竟然没有一点本事把他抢回来。让你去追求霍家的其他少爷,你不去,还跑了回来,你跑回江城,霍家的少爷会自己登门让你追吗?”
艾雨关心母亲反被母亲一顿骂,她嘟着嘴,委屈地说:“妈,你说得倒是轻松了,霍家的少爷岂是那么容易追的,就算我跟着爸去了T市又能如何?第一天就被霍昊天命人把我从千寻集团扔出去了。”
“到现在我也只见过霍昊天这位霍家的大少爷,其他霍家少爷,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都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也打听不到他们的行踪,我怎么追为?本来我都听了妈的劝说,要讨好艾思,借着艾思结识霍家的其他少爷的,谁知道艾思那个贱人的身世就被曝光了,然后,然后……我一开心,想着看戏,就回来了。”
在母亲的瞪视下,艾雨的话越说越小声,她委屈地说:“妈,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留在T市真的没什么用,我爸自那天开始,就天天把自己关在酒店的房间,如果不是看到酒店的服务员往他的房里送饭菜进去,我还以为我爸绝食自杀了呢。我爸什么事都不管,也不理我,我能做什么,只好回来了。”
“没用!”
叶秋静又狠狠地戳了女儿的脑袋一下,却明白女儿说的都是真的。
“你打过电话给你爸了吗?今天,他还不肯接电话?”叶秋静问着丈夫的情况。
事情过去了十九年,再次被人翻出来时,对丈夫的打击依旧那么大,叶秋静心里嫉妒前任艾太太嫉妒得发疯。
艾建国那样恨着前妻,不过是爱得太深,爱之深才会恨之切。
那样一个贱人,就霸占了丈夫的心十几二十年,叶秋静怎能不嫉妒?
原本以为艾思的身世曝光了,她又能把艾思踩在脚底下,结果霍昊天竟然一点都嫌弃,依旧罩着艾思。
叶秋静越想越气,觉得老天爷一点都不公平,严重地偏向了艾思那个小贱人。
“没有接,我今天给我爸打了好几次电话,我爸都不接听。”艾雨无奈地说道。
顿了顿后,她挽上叶秋静的手臂,担忧地说:“妈,那天事发时,我爸曾经见过艾思,你说他会不会?还有艾思那个贱人妈当年做的事,到底是谁捅出来的?那些相片,啧啧,真是大尺度呀。”
叶秋静冷哼着:“艾思不是你爸的女儿,这是铁打的事实,你爸本来就恨着艾思母女,放心吧,他不会的。是谁捅出来的,我要是知道,早就去找那个人了,让那个人捅出来,打击到艾思没脸见人。”
艾雨撇撇嘴,抱怨着:“妈也就是嘴巴厉害,欺负艾思还行,对其他人就没用了。”
叶秋静气得一巴掌拍在女儿的后背,骂道:“死丫头,我是你妈!”
艾雨见母亲脸色铁青,赶紧挽着母亲的手臂,又是撒娇又是道歉的。
……
墓园。
某座坟墓前。
一名黑衣男子弯下腰去,把他买来的那束菊花,轻轻地摆到墓碑前,在他的那束菊花旁边是另一束菊花,不过那束菊花已经凋谢了,可以看出摆放的时日有数天之久。
“十九年了,我才来看你,你可恨我?”
男子蹲下身去,凝视着墓碑上那张遗照,哪怕是黑白照,也掩不住照片中女子的国色天香,艾思长得很像她,两者不同的是气质。
墓碑上的女子妩媚中夹着勾魂,风情万种的,让人一看她就生出“狐狸精”的想法。
而艾思却是气质高雅,带着艺术家的气息,虽美却没有那种风情万种。
男子伸出手去摸了摸女子的遗照,喃喃自语:“我还得向你道歉,我把我当年拍到的相片寄给了你女儿的男友,其实,我并不想伤害她的,但我又忍不住去伤害她,这么多年来,我像阴沟里的老鼠,不敢见光,就怕他会报复我,我恨呀,看着你的女儿被他伤害,我才觉得大快人心。”
“我承认,我是利用了你,也见不得你的女儿过上好日子,但我没想到我们那些私蜜照被人发到网上去了,引起了轩然大波。让你都死了十九年了,还被人骂贱人。”
“将来,我要是死了,我一定去你的面前亲自道歉,如果有来生,但愿咱们不再相识,你这辈子都是被我害了呀。”
当年,两个人都分了手。
可是在她和他哥交往了,两个人还结了婚,夫妻恩恩爱爱的,他又觉得刺眼,加上想报复他哥哥,所以他又迷了她,睡了她,再趁兄长忙于工作的时候,陪她,甜言蜜语的,更利用两个人发生过关系这件事来逼迫她,让她与他一直保持着偷情。
最终被他哥当场抓住。
他不敢让她知道,让他哥当场抓住,也有他的故意为之的。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因此而死。
男子唠唠叨叨了很多,说的都是当年的事,以及他这十九年来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从他的衣着来看,他应该过得挺好的,并不像他所说的那般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说了将近一个小时,男子站了起来,依旧垂眸看着墓碑上女子的相片,说道:“我走了,再也不见。”
说完,他再静静地看了女子片刻,叹口气后,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