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薇觉得秦珂把八年前的旧事重提纯属婚前找茬。当着女儿的面她没有发作,晚上两人缠绵时,秦珂愤愤不平的咬着她的耳朵,季寒薇气喘吁吁的抵着他的胸口。
“有些男人左拥右抱的上私人飞机还号称要一次娶两个,我和一个小GAY称兄道弟一下怎么了?还是秦总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还比不上小茂来的有吸引力。”
秦珂一向不吃激将法,但被季寒薇三言两语挑的生了气,低头一口咬在了季寒薇的手指上。
两人身上都裹了薄汗,季寒薇已经到了体力透支的边缘,她想要求饶,秦珂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告诉我,你也只有我……”
“才不要。”季寒薇轻哼了一声,“我不但有小茂、赵成蹊、陈放,以后我还会认识更多年轻帅气的男人……”
嘴硬一时爽,腿软火葬场。
季寒薇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无知无觉的趴在床上。
婚礼策划师是秦珂花重金雇佣来的,十几个人坐在一楼,谁也不敢上楼催季寒薇起床——当然这归功于秦珂出门之前给家里佣人留下了口信:季寒薇这几日劳累过度,让她睡到自然醒。
为什么劳累过度,大家心知肚明。
季寒薇穿着睡袍到了中午时分下楼,一抬眼看到客厅十几双眼睛看向自己,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婚礼只准备举办一场正式的,地址在桐城秦家老宅。
秦珂把老宅重新粉刷了一遍。除了宋奶奶的卧室没有任何变动,其他的一切都按照婚礼的基调焕然一新。
粉刷的意思是告别过去,同时清洗掉那些他们曾经不愉快的过去。
秦珂季寒薇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在婚礼之前,两人悄悄的去了一趟旧金山。这趟行程连挞挞都没有带。
季寒薇看到了那座监狱。
这座一百年之久的监狱关押着全世界各地最恶名昭著的罪犯们。高墙之外是森严的守卫,一眼望去,有种让人窒息的威严感。
秦珂带着季寒薇爬上了那座山,季寒薇也看到了那座粉色的教堂。
他指了一个方向,告诉季寒薇,从自己单人牢房的小窗里,看到的就是这一方光景。
“有一天我看到一对老人来爬山。先生走在前头,夫人走在后头。他们一个穿着白西装,一个穿着白婚纱,好像是来这里过纪念日的……”
秦珂搂着季寒薇,两人肩并肩的远眺监狱营地深处,均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然后呢……”
季寒薇眨了眨泛红的眼眶。
“我看到他们在教堂门口停住,老先生拿出了一束玫瑰,单膝跪地……”秦珂握住了季寒薇的手,“他好像是在重新求婚。那一幕不知怎么,让我觉得很熟悉。”
好像我们也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一样。季寒薇在心里默默的把后面半句补完。
只有站在这里,看向远处那个小的如同黑洞的窗棂,季寒薇才感同身受的体会到被囚禁的压抑感。那个小窗里,秦珂曾经日复一日的眺望着,这是他唯一能接触的一方自由。
这样的日子换做季寒薇,可能她一天都承受不了。可是秦珂在里面呆了整整四年。
不清楚自己能否再出来,不清楚真相什么时候能浮出水面,也不确定自己爱的女人是否还等在原地。这样一千多个日夜每一秒都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
秦珂一个人扛了过来。
他又何罪之有。
如果不是季寒薇在公海遇险,他不会出手相救,更不会被卷进霍家的纷争里,无故成了替罪羊。
可是在这一切面前,秦珂选择了忠于友谊,忠于爱情,忠于本心。
秦珂是真正的孤独的勇者。他是她寻觅到的宝藏。
季寒薇拥住了秦珂。
“你很傻。”季寒薇泣不成声,“秦珂你很傻……”
秦珂抱着她,轻笑:“你那时候说过,如果有一天,能自证清白,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去做。”
季寒薇一愣。
“用我的四年,换你一生无虞,我觉得很值得。”
“薇薇,关于你的一切,都很值得。”
挞挞在第N次发现妈咪不能早上陪她起床吃早饭、给她梳头发时闹了不小的脾气。然后她又双叒的在季寒薇的房间找到了秦珂的身影。
挞挞钻到了两人中间,气鼓鼓的左看看,又右看看。
季寒薇睡得无知无觉,秦珂装睡,眼角还有一抹笑,在等小丫头发作。
挞挞伸出小手,不客气的捏住了秦珂的鼻子。憋了几秒,秦珂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闷死自家爹地对你有什么好处?”
“妈咪会给挞挞编头发的!”
挞挞气鼓鼓,言下之意——秦珂不会给她编头发,还要霸占妈咪,还总把妈咪搞这么累,挞挞觉得认了爹地这笔生意不划算。
秦珂被自家小姑娘逗笑了。
他一把把挞挞抱出了被窝,带着她往季寒薇的化妆间走。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见识我老秦家真正的手艺。”
佣人上来给挞挞送早饭,推开门,眉毛跳了跳——号称要用真正的手艺惊艳女儿的秦珂已经拆了十几盒发绳、发卡和各种blingbling的发饰,依然没有搞定挞挞松软蜷曲的蓬蓬发。
挞挞抱着肩,小眉头皱紧。
秦珂舔了舔嘴唇,好声好气的安抚:“再等下,今天我们挞挞一定是幼儿园最美园花。”
佣人放下东西就跑——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多看一眼。挞挞的那个样子离园花有点远,倒是更像一头炸毛的小火龙。
秦珂大概给挞挞搞了十几个小辫子,好不容易这些长短粗细不同的辫子完工,为了达成某种视觉上的美感,秦珂自顾自的又用颜色不一的绳子把小辫子们生生捆成了一束。
挞挞顶着异常重的头下楼,佣人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挞挞一脸天真,拽了拽一个佣人的衣角:“阿姨,挞挞好看嘛?”
“好看好看!我们家挞挞天下第一美人!”
挞挞蹦蹦跳跳的上了秦珂的车。
到了幼儿园,挞挞还沉醉在自己的盛世美颜里,不忘对秦珂多撒娇了几次。
“爹地要记得接挞挞哦!挞挞会想你哒!”挞挞凑过来在秦珂的左脸“啵”了一下。
秦珂一颗老父亲的心都要化了。
谁知——塑料父女情在中午就分崩离析。
季寒薇正好中午有空,和秦珂一起吃了饭,两人正在商量着新剧的事情,季寒薇手机响了。
“喂老师……”
电话那头不是幼儿园老师的声音,而是女儿震天响的哭嚎——“妈咪!!!救命挞挞啊!!!!”
季寒薇心骤然狂跳:“怎么了?宝贝?”
秦珂也放下了餐具,一脸凝重看着季寒薇。
一分钟后,季寒薇好笑又好奇的看着秦珂:“你今天搞什么鬼?”
秦珂错愕:“什么什么鬼。”
季寒薇没好气的把手机怼秦珂面前——照片是老师刚刚拍的。挞挞顶着那个头去上学,被全班小朋友嘲笑了一通。
不知道谁还给挞挞的发型起了个名字:“天塌地陷紫金锤。”
挞挞小公主的心态崩了。
季寒薇中午赶紧去了学校,给女儿做补救。
恢复了正常颜值的挞挞,对同样赶来满脸歉意的秦珂爱搭不理,看样子,气根本没有消。
难得看到秦珂在别人面前吃瘪,又补救无门的样子,季寒薇觉得这些年自己带女儿的苦也没有算白吃。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嘛。
经此一事,挞挞变得警觉异常。
最开始是缠着季寒薇陪自己睡觉,半夜发现季寒薇跑回自己房间和秦珂“幽会”,挞挞还要跟着起来把季寒薇从秦珂身边揪走,连睡觉都是小考拉的样子,紧紧的抱着季寒薇。
秦珂无奈至极。这么多年来对季寒薇的渴望,又适逢新婚在前,正是男人最黏人的时候。
最开始秦珂问身边那些有孩子的下属怎么能让孩子成功和父母分床,到后来他大概也领悟到了让女儿放过自己和老婆的唯一办法是给她梳出满意的发型。
据秦氏内部知情人士爆料——某日董事会开会前五分钟,秘书李禾推门而入,一眼看到自家总裁面前一个人头模型。模型顶着假发,总裁正在苦思冥想的给它设计发型。
旁边是一堆小朋友喜欢的糖果动物发绳。
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挞挞的“妈咪依赖症”很快得到了缓解。
在婚礼举行之前,季寒薇发现了自己又有了身孕。这下不但是女儿,连秦珂也要忍让着她两三天翻新一次的奇思妙想——
“今天我睡客房,你管一下女儿。”
“今天我想和我姐去睡。”
“今天我去花园旁睡长秋千……”
季寒薇潇潇洒洒的抛下父女俩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根本不回头看因为无法抱着自己睡而苦哈哈的秦氏父女。
秦珂抱着挞挞,两个人相看无语,只能抱团取暖。
孩子两个月的时候,季寒薇和秦珂正式举办了婚礼。季寒薇身材依然曼妙,满目春光。秦珂深情款款的牵着季寒薇从红毯尽头走来。
两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的璧人。
梁昀和季思明,霍容带着季星辰,布丁还有果冻,陈渡带着岑意和小念,陶姜、栀子、李禾、季寒薇工作室的同事们悉数到场。
赵成蹊和南馨坐在嘉宾席的第一排,南馨的目光落在了季寒薇身上,眼神里透着不自觉的艳羡。
赵成蹊沉默的看了看她,几秒后,放下了自己的香槟,主动搂着南馨与她一起起身,两人和旁人一样,对着新人鼓掌欢呼。
南馨有些意外,她看了一眼赵成蹊,看到了对方眼里,再望向季寒薇时,只有坦然和磊落。
那颗悬了很久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秦珂和季寒薇在圣坛前站定。牧师笑着看向两人:“准备好了么。”
秦珂握紧了季寒薇的手,两人异口同声:“准备好了。”
誓言的尽头,秦珂在气球鲜花掌声中拥吻住了季寒薇。他吻的动情又深情,捧着季寒薇的脸颊像是捧着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
直到这一刻,季寒薇才发现,自己佯装的无坚不摧在秦珂的陪伴下拼凑成了最完美。十八岁时萌发的对秦珂的依赖信任,在漫长的光阴里被酿成了最持久的甘甜。
相濡以沫,天长地久,秦先生,愿我们的下一个十年,每一个十年都圆满如初,没有缺憾。
全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结束啦,正经结束啦!!!鞠躬感恩!!!!
我们下一本《信男善女》见!我多多存稿,争取早点开文和大家见面!
下一本书是青梅竹马系列的第一本,因为人物和这个系列有重合,所以大家眼熟的人还会出现哒!
感恩陪伴,每一个给我留言的小可爱,和默默关注的小可爱都是我写下来的动力,无比感恩遇到你们,愿我的小可爱生活平安顺遂,万事如意!!MUA!!!!
下一本书文案:
①文家独女文浔,肤白貌美软糯可人,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是正儿八经的江城明珠。
从八岁到十八岁,文浔乖巧懂事的跟在靳砚之身后,做了十年小迷妹。
二十岁那年生日宴,她没有等来靳砚之的求婚,却无意中听到了心上人对自己的评价——“乖是乖,可乖的乏味寡淡,让人提不起兴趣来。”
男人声音清冷疏离,没有任何情感流露。
②从前温婉娇羞的大小姐一夜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热辣妩媚,张扬妖娆,牢牢锁定了所有男人的视线。
在节节试探纠缠之后,文浔成功与靳砚之春宵一度。
第二天清晨,宿醉男人睁开眼,文浔不知所踪。
一张机票,一只行李箱,文浔独自逃离靳砚之所在的世界。
半年后,媒体发现,文家千金摇身一变欧洲最炽手可热的金牌买手店店长,私生活潇洒不羁,男友一个接一个换,怎么离奇怎么来。
文浔对着媒体镜头,歪头呆萌的给了答案:虽然我染发泡夜店换男友,但是我知道我是一个好女孩。
直到——气急了的男人追到了伦敦,把她堵在了小巷子里:“文浔,你在做什么?”
妖精一样好看的眼睛在月色下妩媚勾人,文浔品着靳砚之眼里难以自持的光,嫣然一笑:“靳总没听过一句话?……迟来的叛逆期总是生猛而汹涌。”
③直到文家一夜变了天,众叛亲离之际,文浔才发现,大雨里为她撑伞的靳砚之从未离去。
从前那个包容她一切的男人教给她的是最长久最具安全感的信念——弱肉强食,禽择良木而栖,各中你我,绝非善男信女。
#靳总亲养小白兔之蜕变记#
#夫妻携手大杀四方#
——豪门联姻,先婚后爱
——1v1,青梅竹马,全员非善类。女主前期娇娇女但非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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