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嘛,叔叔真的会送挞挞胖鱼鱼嘛!”
挞挞的声音脆脆的甜甜的。
赵成蹊笑着点头:“当然,挞挞想要什么颜色的?”
“银色的!金色的也要!还有红色的!”
女儿在异想天开,季寒薇佯装生气的瞪着她:“季可意,你以为我们家有多大,养了你这个小猪以后还可以养那么多鱼?”
挞挞捂着小脸“咯咯咯”的笑着:“妈咪也是小猪!”
赵成蹊温柔的看着母女二人,只觉得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味道。他还想要逗逗小姑娘,视线蓦然跃过池塘落在对面的停车坪上。
那里,一辆黑色的捷豹静静的停泊在阴影里。
赵成蹊的脸色骤然一变。
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新天地的安保团队在查出车主身份之前提前通知了赵成蹊。
只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季寒薇就要再次和这个人渣扯上了关系。还好他提前出手,让保安们调换了信息。
季寒薇没有犹豫,给那个号码发去了道歉短信后又转了一笔车辆清洗的费用。
赵成蹊没想到,秦珂竟然还有脸回到桐城,更没有想到他堂而皇之的寻到了这里。
“外头冷,别让挞挞感冒了。我们回去吧。”
赵成蹊收回了眼里阴沉的光,不动声色阻隔了季寒薇和挞挞远眺的目光。
季寒薇点了点头,转身抱着女儿离开。
赵成蹊上前一步:“小丫头现在重了,我来抱吧。”
没等季寒薇说什么,赵成蹊自然而然的把挞挞抱了过来。孩子刚刚得到了锦鲤的允诺,很乖顺的搂住了赵成蹊。
三个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大门后,那和谐愉快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家人。
捷豹车内,男人的脸色已经阴沉的不能看了,瞳孔像是要喷了火。
李禾大气不敢喘,沉默了良久,从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秦珂:“秦总,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秦珂缓缓收回了目光,面沉似水。
“去陈家。”
车子在夜路里飞驰,到陈家大宅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
三楼的儿童房亮着灯,岑意陪着小念在拼模型,陈渡在地下室拳馆里练拳。
一楼的佣人在知道访客是秦珂后,赶紧开了门。
车子刚停稳,秦珂下车直奔拳馆。
除了两个陪练教练,陈渡在做简单的热身。秦珂冲进来时,陈渡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后者一道凌厉的出拳直逼他的脸颊。
陈渡下意识的躲开,这才看清楚秦珂赤红的眼睛。
“你发什么疯……”
第二拳挥出。这下陈渡有了准备,他用套着拳击手套的手一把扣住了秦珂,可是他没有料到秦珂出拳力道如此之大,堪堪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什么玩笑,秦珂在拼命。
陈渡使了个眼色,旁边的陪练给秦珂扔来一副手套。
“季寒薇,”秦珂看也没看手套一眼,不要命似的再次朝着陈渡发起了攻击,“有孩子了。”
狠狠的、冰冷的字眼从秦珂的牙缝里窜出。
陈渡一愣,这走神的瞬间,下颌吃了秦珂一记重击。秦珂是用了猛力的,那出拳的节奏抛弃了搏击的路数,完全由着本心的怒火和冲动在攻击。
陈渡好久没有遇到这么疯的对手了,这对手还是自己的好兄弟。
陈渡回想起岑意对自己的叮嘱,突然理解了老婆的高瞻远瞩——关于季寒薇的一切能不提就不要提。果然,到头来这小子还是栽在季寒薇身上。
陈渡调整了重心,一半恼怒一半好笑,不客气的回击了起来。
紧跟而来的李禾傻了眼。他原以为秦珂来找陈渡商量什么大事儿,眼前两个人却是正儿八经在“厮杀”。秦珂连拳套都不用,就这么赤手空拳的硬杠陈渡。
活生生的亡命之徒。
八角笼里两个“搏杀”的男人很快身上大汗淋漓,一拳拳出去,空气中汗珠挥洒。
秦珂像是脱笼的猛兽,压根没有要停的意思,那模样与其说是在享受搏斗,更不如说是在发泄。
惊动的佣人赶紧打了霍容的电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二十分钟后,霍容急匆匆的赶来了陈家。
他到了拳馆,空气中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腥味,两人的身上多少挂了点彩。
霍容放下手里的啤酒,斜睨了一眼陪练,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上去把两个人分开!”
陪练赶紧上去,一左一右想要控制住秦珂陈渡,然后秦珂像是杀红了眼一样的机器一样,根本停不下来。陪练试图从后面控住秦珂,被他一个甩身,差点丢出去。
秦珂的衣服被汗水泡湿,被他丢在了一旁。霍容眯了眯眼,看清楚了秦珂结实的肌肉上覆盖着的密密麻麻的伤痕。
那些伤痕,比他手指关节上的那些还要触目惊心。
“你再发疯,季寒薇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
霍容淡淡的开口说道。
拳馆有片刻的寂静,秦珂停下了手,猩红的眼睛瞪着不远处站着的霍容。
他背对着陈渡,那些汗水如同溪流顺着秦珂的脊背往下攀爬。陈渡一眼看到,秦珂左肩下方,原本一处陈年旧伤被一只突兀漂亮的蔷薇纹身所覆盖。
陈渡对霍容投了一个复杂的目光。
“季寒薇有孩子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珂胸膛起伏着盯着地面,汗水一滴滴的洒在了地砖上。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那个小姑娘的模样。
漂亮的软乎乎的小脸,那么像季寒薇的轮廓,连她撒泼淘气不讲理的样子都像极了曾经的季寒薇。
他应该早点认出来的,在地下停车场的那天,他就应该认出来这是季寒薇的孩子。
孩子的父亲……
秦珂的眼里染上了戾气,幽深浓烈。
“谁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霍容开口道。
秦珂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空洞。
陈渡摘了手套,点了点头:“岑意有年陪着季寒薇去了一趟医院。那时候寒薇刚从青城拍戏回来,身体不舒服,查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青城……什么时候。”
这一次的沉默更长久一些,霍容低声道:“你从江城离开,去海牙后没多久。”
霍容见秦珂情绪稳定了一些,把一罐子啤酒递了过去:“季寒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想要瞒住的事情连星辰也挖不出来。孩子两岁半,前阵子为了布丁一起过生日,小家伙刚刚提前过了三周岁。”
“我们能知道的,是季寒薇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孩子的生父是谁,对外一致说,是个意外。”
霍容说完了以后,也默了下来。
他清楚的看到,秦珂身上的汗水里混合了渗出来的血迹,触目惊心,那双眼睛空洞茫然的可怕,也只有在关乎季寒薇时,才有了一点灵魂。
四年相隔,归来后的秦珂,性格里浓郁的自毁倾向已经初露端倪。
过去的四年秦珂到底经历了什么,作为旁观者的霍容陈渡没有谁可以真切的了解到所有的细节。他们知道的是,这段经历可能从骨子里永久的改变了秦珂。
许久的沉静,谁也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响起了孩子的脚步声。拳馆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小身影端着一盘食物“噔噔噔”的跑了过来。
是小念。
小念已经七岁了,在几个孩子里在最高的,颇有小哥哥的领导风范。他是听了岑意的话,在睡觉之前给父亲陈渡端夜宵提醒他休息的。
陈渡接过了儿子手里的饮品,宠溺的摸了摸孩子的头。
“爹地……”小念拽了拽陈渡的衣角,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像是要展示什么东西给陈渡看。
陈渡接过来,是儿子刚刚用模型拼凑的四个小人。三楼的儿童房有足足一百平的面积。陈渡单独劈出来一块给陈念小朋友制作储存各种各样的模型。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陈念一直醉心于打造一个可以容纳布丁、果冻、挞挞和自己的小型乐园。而乐园里与真人身高几乎一比一的等身儿童模型也是小念一个一个搭起来的。
“嗯,快完工了。”陈渡笑着赞许。
得到了父亲的夸奖,陈念很是自豪,他一个一个介绍了起来——“这是布丁、这是果冻,这是小挞挞……小挞挞真矮,哈哈哈不过妹妹很快能长高哒。”
陈渡来不及阻止儿子,陈念已经把孩子的名字念了出来。
那边,秦珂显然是听进去了这句话。
他挥了挥手,陈念很听话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孩子已经许久没有见秦珂了,再见面只感觉有些生疏。与四年前相比,陈念觉得秦珂叔叔的样子似乎变了。他有些担心的扫了一眼秦珂身上的伤痕……
陈念乖乖的喊了他一声:“秦叔叔好。”
秦珂眉眼温和了一些,之前和陈渡恶斗时的那股子戾气在孩子面前收敛了许多。
“照片让我看看。”
陈念看向陈渡,陈渡有些无奈,但是也没什么办法阻止,就抬了抬下巴,示意儿子把手机拿去。
秦珂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不得不说陈念极有天赋。虽然是彩色的方形模块拼凑成的小人,却惟妙惟肖。布丁果冻已经有了九成相似,那个刚刚完成的叫挞挞的小姑娘也和秦珂白天看到的女孩有着完全类似的外貌特征。
卷发,圆脸,水汪汪的眼睛,穿着英爱幼儿园的园服和黑色的皮鞋……
秦珂多看了那孩子几眼:“叫挞挞?”
陈念点点头:“嗯!蛋挞的挞!薇薇阿姨说,怀小妹妹的时候只想吃妈咪做的蛋挞,所以……”
“上楼洗漱去,我待会儿上来给你念睡前故事。”陈渡开口,打断了儿子的讲话。
霍容和他都清清楚楚的看到,提到了季寒薇怀孕,秦珂的脸色一变。
孩子离开后,周遭又安静了下来。
霍容放下了酒瓶,淡声道:“在她心里,你已婚了。秦珂,平心而论,不管季寒薇在你离开后作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她自己的人生。我们中谁都没有资格要求她为你做什么。”
“这也是你当时离开前对我们的叮嘱。”
霍容说的是实话。可是实话、真相,此刻似乎都不是秦珂想要的。
他看向了手腕上的红绳,想起了很久之前两人在卧室里纠缠,精疲力竭的尽头,季寒薇突然发现红绳的存在,嗔怒质问他时的场景。
往事宛如一根针扎在了秦珂的心里。
霍容说的对,他不应该苛求季寒薇为自己做什么,哪怕她结婚生子,也是他无权干预的,这也是他最初的目的。
可人的贪婪,像是无底洞。
看到了她,就想得到,得到了以后,想要彻底占有。
完全超脱理智的控制。
“走了。”
秦珂的声音低哑,听不出情绪。他起身,把毛巾搭在了头上,遮住了脸上的神情。
霍容和陈渡在他的身后,对望了一眼,两人没有再说什么。
翌日,英爱幼儿园。
上午发放营养餐之前,老师们领着孩子去户外运动。
个子最小的季可意因为抢不到乒乓球、小排球和小篮球,瞄准了体育器材室最后一只脏兮兮的足球,“噔噔噔”的想要去够,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班里两个小男生抢先一步拿走了足球,还对着两手空空的季可意做了一个鬼脸。
季可意不气馁,她拍了拍小手手,马上又跟上了那两个男生。
“东东,明明,我们一起玩足球好不好呀。”
季可意喜欢玩,对什么都充满了热爱,她的心里才没有什么\男生运动\“女生运动”之分呢!
不嫌弃的人是她,反倒是那两个男生对望了一眼都笑出了声:“挞挞我们不想和你玩!你又矮!跑的又慢!略略略!”
说罢,其中一个小男生把小足球放在了地上,一脚踢过去,踢出去了五六米,被晾在一边的季可意嘟起了小嘴。
什么嘛,要是布丁姐姐和小念哥哥没有毕业就好了……果冻哥哥今天又没来学校,没人罩着她了。
季可意捏了捏小拳头为自己打气,她正准备上去再“谈判”一下,问问同学可不可以大家轮流玩,谁知道男孩中的某一个突然故意似的,把球往季可意的方向踢来。
孩子的力道原本不大,可是误打误撞,那球直接飞到了季可意的肚皮上,不轻不重的留下一个圆滚滚的球印。
季可意:……
白色的小衬衫,蓝色的小裙子是妈咪早晨爬起来亲手给她熨烫好的……妈咪很忙很累,每天拍戏到了半夜才能到家,为了陪自己吃早饭,还要早早爬起来……
一想到季寒薇的辛苦,季可意那点不算委屈的委屈都成了巨大不能承受的压力。
小姑娘把事情前因后果在大脑里走马观花的过了一边,一咧嘴,直接哭了出来。
她的哭不是那种虚张声势试图引起别人注意的哭法,而是那种静默无声的,真的是在消化情绪的哭泣。一粒粒金豆豆从葡萄般的大眼睛里落下来,活脱脱就是个受伤的小天使。
这是,操场的角落,谁也没有注意到苹果班那个最矮的小妹妹一个人委屈巴巴擦眼泪的画面。
直到——
“小鬼,哭什么。”
季可意一抬头,看到了那个高高瘦瘦的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依然戴着墨镜,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声音却没有上次那么冷了。
季可意抽抽搭搭了一下,很快止住了哭泣。她指了指班里那两个抢球的小男孩,压根没准备包藏祸水:“他们,抢了挞挞的球,说挞挞矮个子,不可以和他们玩。”
秦珂瞄了一眼不远处,那两个小屁孩正在笨拙的抢着足球,一点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往这里瞟一眼的意思。
“要球?”
秦珂抬脚之前确认了一下小姑娘的请求。挞挞认真点点头。
半分钟后,两个男孩被秦珂拦住了去路。
秦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俩:“我个子高,配和你们玩儿么。”
男人的身高在孩子们的眼里简直是和参天大树一样。
男孩子们正在为打不过香蕉班的两个小胖子发愁,一看这个叔叔居然愿意加入他们的“战队”,简直是喜上眉梢。
两人鼻涕泡都忘了擦,直接把球送到了秦珂脚下:“好耶!那叔叔陪我们玩儿!”
秦珂瞄了一眼脚下的足球,冷笑一声:“玩、个、球。”
一道劲风,两个男孩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前一秒还好好呆在地上的球直接被一脚踹上了天——稳稳的落在英爱幼儿园室内体育馆金灿灿的屋顶上。
操场骤然安静了下来。
包括孩子和老师在内,所有人的嘴唇呈现一个巨大的O型。
秦珂扭头,小姑娘也不例外。
她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捞到球玩,但是小脸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在听到了那两个男孩反应过来咧嘴哭以后,脸上更是漾起了被人出头以后得意的笑容。
这脸变得比天气还快。
秦珂哭笑不得,一把抄起了小姑娘一边走到了大树阴凉底下,斜眼看着她。
“这下开心了?”
小姑娘重重点点头:“开心呐。”
她低下头,在自己校服的小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秦珂挑眉:“做什么?”
小姑娘找啊找,终于在口袋里找到自己存的宝贝,她大方的拿了两个出来,迅速撕开了背贴,一左一右——
duangduang稳稳的贴在了秦珂的墨镜上。
秦珂眯了眯眼,辨认出了墨镜上模糊的轮廓:似乎是两只粉色的小猪。
“送给叔叔小红花!叔叔真棒!”
挞挞拍了拍小手。
秦珂:……
他没好气:“贴起来我墨镜还怎么用?”
挞挞好奇:“咦,叔叔你不是盲人么?”
秦珂气笑,单手摘了墨镜,浅褐色的眸子瞪着小姑娘。
离开了墨镜的滤镜,秦珂这才注意到,叫挞挞的女孩和他一样,瞳孔是浅色的,那种浅色很温婉,在阳光下几近水色。很美。
他心下一动,脱口而出:“你几岁。”
挞挞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两岁半呀。不过妈咪给我提前庆祝过生日哟。”
三岁不到,按时间来算,确实如霍容陈渡所说的那样,季寒薇是在自己离开之后怀的孕。
“啪”,秦珂尚未开口,第三只猪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季可意小朋友笑眯眯的打量着秦珂,由衷的说道:“叔叔,你这么看,可真帅呀……”
秦珂脸已经臭的不能臭了,他冷冷开口:“给我滚下去。”
挞挞一愣,从秦珂怀里往地面看了看:“咦,明明是你抱着挞挞举高高的呀……”
秦珂:……
幼儿园的老师给季寒薇打电话时,收工前最后一场戏临近尾声。
得益于季寒薇还有一个身份是挞挞小朋友的妈咪,所以剧组的作息时间称得上是优秀——几乎很少有夜戏,通宵戏更是从根本上杜绝,而如果取景在外地,那么行程一定是精打细算,用分钟来控制,尽量当天就能来回。
这样的安排能最大幅度的保证季寒薇陪伴女儿的时间,当然也无形中给剧组上下保证了私生活的时间。
季寒薇做过很长时间的龙套,知道因为剧组无秩序的管理或者因为大牌不配合一次次调整档期会牺牲浪费多少人的时间。
她做制片人以后,这些弊病都被根除。
“老师,什么事儿?”
“季小姐,孩子已经被保姆安全接走了。”这是每天英爱幼儿园的老师会例行给家长们打去的汇报电话。
季寒薇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她的笔还在行程簿上勾勾画画,准备挂电话:“好的,谢谢您。”
“不过今天有个事儿我得跟您说一下……”
季寒薇蹙眉:“怎么了?”
她这边已经做好了老师又双叒打小姑娘报告的心理准备,谁知道老师开口竟是——
“今天有访客来了幼儿园。是园长亲自接待的。他来的时候正好是孩子们的活动时间,大家都在操场上。”
“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他径直走向挞挞,对着小姑娘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
老师省略了那陌生男人一脚把足球踢上屋顶的桥段,言简意赅:“他好像替挞挞在班里同学面前出了头。”
挂了电话,季寒薇心里头莫名的涌上了一阵烦躁。
她“嗑哒嗑哒的”按着笔尖,越想越不对劲。
“陶姜?”
她掀开了剧组临时搭建的休息棚,喊经纪人的名字。
不远处陶姜和栀子似乎在看什么新闻,隔着闹哄哄的人群,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季寒薇的声音。
季寒薇只能自己走近一些。
两个人对季寒薇的到来无知无觉,而跃过陶姜的头顶,季寒薇看清楚了栀子手机上滚过的新闻词条——
“秦氏掌门人秦珂今日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正式宣布停摆了四年之久的秦氏重新回顾国内市场。
之前拆分企业业务单元而借给霍氏陈氏的资产,按照之前的约定现在也如期收回。让人惊讶的是,原以为秦氏日薄西山不得不精简企业业务而做出的动作,如今看来是接近天才之举的行为。
有内业专家人士分析,当年秦珂先生将集团盈利性最好的部门拆分出去之后,如今连本带利收回来,业务规模和盈利面竟然翻了三番。
这是企业拆分重组资本再合并案例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堪称是鬼斧神工的操作。
今天召开的新闻发布会,秦珂先生就本市财经记者提出的相关问题,以及他个人私生活的部分方面一一作了回答。现在请本台记者带您进一步了解详情……”
隔着屏幕,季寒薇一眼看到了秦珂。
分开了近一千三百个日日夜夜,当这个男人再次出现在季寒薇面前时,除了不真切感,她还感觉到了一种接近窒息的紧张。
那张熟悉的脸上出现的是更为深沉稳重的神色,从前秦珂脸上懒洋洋的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与狠劲。
他更换了发型,眉心不知道是不是镜头原因,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隔着人群面对不断闪烁的镜头也是一副从容淡定,冷若冰山的模样。
栀子不知道翻到了什么,自己“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随即又捂住了嘴巴。
季寒薇垂眸看去,那是新闻发布会之前的一条小花絮——
秦珂是从大厦后面的停车场直接进去的,而下了超跑后短短几分钟里,被人拍到了额头上贴了一个粉色的小猪佩奇的贴纸。
十分钟以后,记者招待会正式开始时,那贴纸又神奇的消失了。
看样子,似乎是经人提醒拿了下来。
一代风流倜傥的年轻掌门人,怎么脑门上出现了那么幼稚的玩意儿,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季寒薇,在目光落在那张贴纸上时,心脏重重的跳了两下。
她一把拿走了栀子的手机,点开了那张照片,呈特写状,不断放大放大,画面定格。
季寒薇有八成笃定,这是她刚刚给挞挞买的小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季寒薇:离我女儿远点(拿起了复仇之剑……)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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