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端哥哥,你怎么会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等江窈窈前脚刚走。
秦湘湘不依了。
整个萧氏秘书部那么多人,他会记得一个穿得那么寒酸的女人?
不过……仔细一想。
刚刚那个女人,除了穿着寒酸一点,长得还不错。
司薄宴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秦湘湘的问题,找了个理由把她打发走。
江窈窈刚走到秘书部外面,里面的笑声传来。
“秦部长去找总裁了,她最不喜欢这种时候被打扰,江窈窈肯定会被她给骂死。”
“谁说不是呢……”
“哎,可怜,刚空降,马上就要被调走。”
办公室里的人唏嘘着。
梁媚的声音最大。
她为了讨好办公室里其他人,把送文件的差事,推给了江窈窈。
说得正兴起。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江窈窈踩着高跟鞋,直直走进来。
手里的文件,没有了。
众人一愣。
“江窈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江窈窈红唇扬起一丝弧度:“是啊,不然你觉得送个文件需要多久?”
“……也,也是。”
被她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梁媚心虚讪笑,坐了下来。
*
夜晚。
萧家别墅。
司薄宴看了眼手里的腕表,已经十一点了,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
“我听说你让小染到萧氏去上班了?”
萧老爷子手里捏着拐杖,哼声哼气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
“你们才结婚,就让小染去工作,你有没有一点当人家丈夫的自觉?”
尤其还这么晚了。
江窈窈还没有回来,萧老爷子急得不行。
司薄宴毫不在意。
“你想给她找个好丈夫,那就不应该找我,要不离婚?明天早上就能——”
“你给我闭嘴!”
萧老爷子手里的拐杖作势要往司薄宴身上敲。
到底没能忍得下心。
“都这么晚了,你快去给我把小染接回来,不然今晚你也别回来睡了。”
萧老爷子吩咐道。
司薄宴身形未动,声音凉薄:“她是个成年人,不是残废痴呆。”
“你——”
萧老爷子被自己大孙子气得胸口发疼。
“爷爷。”
别墅门口突然响起江窈窈的声音。
她一手提着包。
另外一只手,还抱着一叠文件。
她朝客厅走来,司薄宴看到她别扭的走路姿势,视线落在她的高跟鞋上。
“小染,你总算是回来了。”
萧老爷子马上一改刚刚的模样,笑眯眯的朝江窈窈招手,“快过来坐,你这脚怎么了?”
萧老爷子也注意到了江窈窈别扭的动作。
“没事。”
江窈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新鞋子,有点不合脚。”
“听到没有,新鞋子,不合脚。”
萧老爷子又重重敲了敲拐杖,没好气的质问司薄宴:“你赚了这么多钱,给你老婆买双鞋子都办不到?”
回答萧老爷子的,是司薄宴转身离开的背影。
临走前,司薄宴深深看了眼江窈窈。
眼神里,有不屑和嘲弄。
江窈窈茫然,她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小染,今天工作怎么样?”
萧老爷子温和的问道。
江窈窈收回视线,礼貌的回答萧老爷子的问题。
在知道她被安排到秘书部的时候,萧老爷子脸色马上就变了。
“司薄宴这个臭小子,秘书部多累啊,明天我和那臭小子说,让他给你重新安排一个工作。”
“不——”
江窈窈吓了一跳,连忙拒绝。
司薄宴对她的厌恶,肉眼可见。
要是让萧老爷子去当说客,情况只会更麻烦。
“爷爷,秘书部挺好的,我的学历不高,刚好可以多学点基础的东西。”
江窈窈说道。
这些话,是她真心实意的想法。
虽然只是秘书。
但是萧氏的秘书部,比其他公司能学到的多得多。
“小染……”
萧老爷子看着江窈窈的眼神充满慈爱,叹了口气。
“你就和你外婆一样,那么善良。”
提到外婆。
客厅温馨的气氛沉重起来。
直到佣人来提醒,萧老爷子该睡觉了,江窈窈才回了房间。
刚打开门。
一只手探出来,把她扯进房间。
江窈窈来不及发出声音,身体就被男人用力的摁在了门上,一只手锁住了她的脖子,手里的文件也落了一地。
司薄宴的视线冰冷无比。
俊美的脸上挂着讥诮。
“我还真是低估你的手段。”
“什么意思?”
江窈窈心沉了沉,挣扎了下,好让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点。
“在老爷子面前卖惨,想让我给你换工作,嗯?”
想到开始萧老爷子说的话,司薄宴脸色又沉了沉。
“你的身份,只配这些东西,知道吗?”
他冰凉的指松开了江窈窈。
在她的脸上拍了拍,语气恶劣:“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在老爷子面前卖惨,你就滚回林家。”
江窈窈的身体几乎站不稳。
本来脚后跟就被磨了两个大血泡。
现在又被司薄宴那么一甩。
脚后跟钻心的疼。
她跌坐在地上,狼狈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身材挺拔的男人。
“随便你怎么想,我没有和爷爷说过你不好,也没有卖惨。”
江窈窈倔强的抬起头。
眼神灼灼的看着司薄宴。
“我要是真的想卖惨,就应该把你和别的女人在办公室的事情说给爷爷听。”
司薄宴的动作顿住了。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似的。
蹲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窈窈。
那种眼神,看得江窈窈头皮发麻。
“你比我想象当中有胆子。”
司薄宴被她固执倨傲的眼神惹起了兴趣,“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装模作样多久。”
说完这句话。
他踩着地上的文件,转身离开了房间。
江窈窈想爬起来。
剐蹭到了脚后跟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心里骂了一声,把鞋子脱下来,伤口的皮已经掉了,鲜血糊了一片。
她光着脚,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眶有些发酸。
眼泪不值钱。
江窈窈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天花板,去冲了个澡,抱着文件,坐在司薄宴的书桌前。
一直到凌晨三点。
司薄宴从外面回来,浑身上下充满酒气,眼里布满血丝。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刚脱下西装外套。
看到了里面,坐在书桌前已经睡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