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音乐嘈杂。
肖奕琛坐在卡座,左右两侧都是身材惹火的辣妹,他今天兴致不大好,埋头喝闷酒。
肖凝和沈云初坐在他对面。
在肖奕琛喝了第三杯酒之后,肖凝压不住耐性了。
“你要我把云初带过来,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不行吗?”
沈云初抿了抿唇,似乎猜到了什么,水盈盈的眸子眨了眨。
“奕琛,是不是阿宴要你对我说什么?”
“啪”
肖奕琛把杯子扔在了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好在舞池音乐够聒噪,没有人留意到这边。
“你闹什么脾气?”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肖凝没好气。
肖奕琛反手指着自己,几乎要戳到自己的鼻子尖。
“我闹脾气?”
“我还想问问你们在搞什么飞机,上回度假山庄,姐你让我邀请薄宴一起去,得,我以为就是普通度假呢,现在好了,你带着人家前女友和人家老婆见面,你都快三十了还没个对象,还给你朋友出谋划策?现在好了,薄宴认为是我这个死党,想带着前女友在背后搞他,你一个是我姐,一个是我姐的朋友,还有一个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你们要我怎么办?”qqxsnew
上次司薄宴和他说了之后,他是越想越火大。
他招谁惹谁了?
就搁中间给他们当炮灰呢?
肖凝被自己弟弟怼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肖奕琛,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她一拍茶几,站起来指着肖奕琛发火。
平常肖奕琛很怕这个姐姐,可惜今天他喝了不少酒,火气大得紧。
“别和我来这套,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不掺和。我这人不搞这些风花雪月,我就喜欢直接的,上床睡觉,和就多约几次,不和就拜拜。实在弄不明白你们这些弯弯绕绕。”
照他说,他觉得司薄宴这人真倒霉。
以前二十八年不懂情爱,家人说什么是什么。
结果自己成了植物人,女朋友单方面宣布分手,为了事业出国深造。
现在好不容易迎来第二春。
虽然这个第二春吧,他个人认为也不怎么样,至少不在他喜欢的范围。
可好歹人家是在司薄宴还是植物人的时候就嫁进来了的。
结果呢?
前女友回来了,千方百计想来个再续前缘。
除了惨。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司薄宴。
沈云初坐在沙发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要是听不懂肖奕琛的指桑骂槐,这么多年她就白混了。
鼻尖一酸,沈云初就哭了。
“别说了,再说你就别给我回肖家的门!”
肖凝拿起个抱枕砸在肖奕琛身上。
肖奕琛看了眼沈云初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举起双手:“ok,我不发表我的意见了,不过司薄宴托我给你们二位带句话,大概意思就是,好聚好散,别惹得太难看。”
“他想报复我么?”
沈云初泪水涟涟的抬起头,想到白天被安耀奚落,晚上又在这里被肖奕琛一阵嘲讽,也忍不住赌气,“当时那个情况,所有人都以为司薄宴不会醒了,刚好医院里又有机会出国进修,只需要两年时间而已,我肯定要去啊,我在这里,司薄宴又不会醒,再说了,他现在醒了,我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吗?还要我怎么样?”
肖奕琛被她的逻辑弄得说不出话。
只能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牛批。”
不得不说,现在的大部分女性思想还是很“自我”的。
沈云初不觉得自己有错。
肖奕琛发了一通火,也觉得她脑子有病,不想搭理她,突然就觉得江窈窈那个牙尖嘴利的女人顺眼了许多。
喝了杯酒,沈云初又问。
“阿宴不可能让你和我说这样的话,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江窈窈以阿宴的名义让你和我说的?”
司薄宴在她心目当中一直都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他就算不喜欢她了,也不可能把话说得这么绝。
肖奕琛无语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没理睬沈云初,看着肖凝:“我突然就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嫁不出去了,你们的思想实在是太诡异了。”
“......”
肖凝无言以对。
沈云初咬了咬下唇:“肯定是江窈窈,今天白天她就让她那个做销售的朋友嘲讽我,入不了台面的人,果然说话都难听。”
物以类聚。
江窈窈这个人,实在比她想象中还要会伪装。
肖奕琛刚要反驳,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连忙起身。
“你去哪?”
肖凝追问。
肖奕琛哼笑一声,意有所指的看着沈云初:“去追一个入不了台面的朋友。”
沈云初脸色顿时一变,捏着裙摆默不作声。
肖奕琛懒得再和这对不讲道理的姐妹花周旋,迈开两条大长腿去追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绝对没有看错。
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今天把他揍了的那个娘们。
越过舞池,前面是洗手间。
一阵古怪的声音传来,肖奕琛竖起耳朵,下意识往男厕所方向走去。
刚走到拐角处,一只手探出来,把他狠狠扯了过去。
一双丹凤眼冷冷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实在是令人过目不忘。
果然是今天白天的那个女人。
“跟着我干什么?”
刑虞的手肘锁着肖奕琛的脖子,他整个人都贴在墙上,明明她的胳膊细的很,可他就是动弹不得。
这个女人,身手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厉害。
肖奕琛刚要说话,眼眸下垂,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她的马丁靴下,还踩着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她另外一只手里拿着把森冷的小道,正比在那个男人的后颈处。
“......”
这娘们真虎。
那男人用力挣扎,趁刑虞不注意,拔腿就要跑,刑虞长腿一伸,直接绊了他一个狗吃屎。
她把刀子收起,慢悠悠的走到男人身边,姿势狂妄的蹲在他面前。
“我再问你一句,那个叫张钊的一家,都去哪里了?”
“哪个张钊,我不认识。”
男人扭动着肥胖的身子,仿佛是一条蛆虫。
刑虞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就是江怀民酒驾肇事撞上的那辆货车的司机,你要是再说不认识,我不介意好好帮你回想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