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已过,宴席已经备好,就等着薄郎君监刑回来了。
一直抻着脖颈望着宴客厅门口的罗娇娇终于看到了薄郎君的身影,急忙站起身来将孩子放在了身边的红叶怀里迎了上去。
沐浴过后的薄郎君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罗娇娇嗅出了那是桂花的香气。
“怎么样?”
罗娇娇很想知道刑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都死了!”
薄郎君的话耐人寻味。
“见过国舅爷!”
段毅等人一齐给薄郎君施礼。
“来!先用饭!”
薄郎君拉着罗娇娇的手走到了他们的几案后坐下了。
小文吉张着小手要他的母亲抱抱。
罗娇娇将孩子从红叶的怀里抱过来亲了一口。孩子却爬过她到了父亲薄郎君的膝上。
薄郎君冲儿子笑了一下,然后一手搂着儿子,一手端起了酒杯。
大家恭敬地齐齐举杯与薄郎君共饮。
小文吉去抓薄郎君手里的杯子,然后把小嘴凑了上去。
“儿子将来定是个酒鬼!”
罗娇娇见儿子咂着杯口“吧嗒”着小嘴,蹙着眉尖将他抱回怀里道。
“男儿喝点酒不打紧,只要不误事就好!”
薄郎君轻轻地笑了笑。
“喝多了怎会不误事?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呢!”
罗娇娇撅着嘴儿辩驳。
“你师父哪日不喝呢?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薄郎君自斟自酌起来。
“看国舅爷的样子!今个儿的事必定是成了的!”
红花悄声对段毅道。
“怪不得代王能上位!想必少不了他的娘舅相助!”
段毅曾听他的父亲私下里与臣子们谈论过此事,都说代王能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纯属运气好!
他当时就对父亲说,任何事不能光看表面,这其中必有曲折。
“见过主子!一切已安排妥当!”
李正走进了宴客厅。
“明日我们便启程去苗疆!薄府的事就暂交由你和红叶打理!还有,贾青环母子的安危也一并托付于你们夫妻二人了!”
薄郎君见李正回来复命,就将薄府暂时托付于他。
“是!”
李正和红叶一齐施礼领命。
“坐下用饭吧!”
薄郎君看了看李正。
李正走到红叶的身边坐下了。李湘给她的父亲倒了杯酒说:
“父亲辛苦了!”
“乖女儿!”
李正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如今他们一家三口齐聚薄府,也算是团圆了。他倒真希望一辈子都留在薄府做事。这样的话,他们一家人便永远不再分离了。
“我们明日就去苗疆?会不会有点仓促了一些?”
罗娇娇不解地问薄郎君。
“得尽快赶路,莫让别有用心之人抢到我们的前头才好!”
薄郎君的话令罗娇娇明白了。她低头看了看怀里已经睡熟了的孩子,然后有些不舍地道:
“娘亲又要把你托付给别人了!”
“放心吧!红叶会照顾好他的!”
薄郎君的眼睛看向了李正夫妇。
李正一家三口正开心地享用着美食,其乐融融。
宴席结束之后,也没见姜玉回来。贾青环冷落落地领着儿子走回了自己的院落。
“夫人!主子让奴婢传话,明日还请您搬去跟李门主一家住在一起!”
瑶哥并未进屋,只是在门口施礼道。
“好!”
贾青环的心里稍稍地暖了一点儿。她也怕自己的夫君走了之后,再有贼人对她母子下手。
夜里,姜玉才从府外回来。他匆匆地走到薄郎君的书房外,却发现栾冲正在里面与主子说话。
“你的伤势还未痊愈!这次就留在府里护卫少主!”
薄郎君并没打算带上栾冲。
一是他的伤未好利索;二是他实在不放心留在府里的儿子。
“是!这是药公配的能解蛊毒的药物和防蛊虫的香囊!”
栾冲自然不敢违拗薄郎君的意思,只能将药公让他带来的御蛊药丸和香囊呈给了主子。
“好了!下去吧!”
薄郎君也乏了,他打了个哈欠起身望着门外。
栾冲前脚刚离开,姜玉就进了书房。
“让主子久等了!”
姜玉给薄郎君施了一礼,然后将绘有苗疆地图的一块牛皮递给了薄郎君。
“早些歇息吧!对了!把这个香囊随身戴着,可以防蛊毒!”
薄郎君扔给了姜玉一个香囊。
姜玉握着香囊走到书房外挂在了腰间。
贾青环一直坐在灯下给姜玉纳鞋底儿。
自从她与姜玉成婚之后,他就一直穿着她做的鞋子。
“夫人还未睡?”
姜玉进到屋里发现贾青环还在油灯下给他做鞋,心里很是感动。
“夫君的行囊,妾身已经给打点好了!把这双鞋子带上,路上也好有个替换!”
贾青环将刚做好的鞋子放进了包裹之中。
“辛苦娘子了!我们早些睡吧!”
姜玉扶起了贾青环,牵着她的手进了内室。
离别时的夜晚总是短暂的。姜玉早早就起身了。
罗娇娇被薄郎君唤醒之后,依依不舍地亲了亲还熟睡在小床里的孩子。
“娘亲一定快去快回!你要乖啊!”
两辆马车悄悄地离开了薄府的后院门。
天刚蒙蒙亮,街市上冷冷清清地看不见一个人影儿,只能听得马蹄声踏在地上的“嘚嘚”声。
以往罗娇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