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乾放走了大月氏王子诺顿,使得罗娇娇大惑不解。
薄郎君告诉罗娇娇,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只能如此。
刘乾请薄郎君同他一道去皇城。薄郎君知道自己若不去,刘乾怕是活不成了。
罗娇娇要留下来寻找师傅,薄郎君不允。他说等金佛案子了结,他一定帮她寻到师傅!
姜钰见罗娇娇一脸不快地走出了薄郎君的屋子,遂跟着罗娇娇到了她的屋门外。
“我不会独自离开的!”罗娇娇站住了脚冲姜钰叫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姜钰见罗娇娇误解了他,赶忙解释。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罗娇娇掐着腰质问姜钰。
“郎君不让你留下来寻你师傅,是怕你遇到危险!”姜钰其实也很担心罗娇娇会不听薄郎君的话,一意孤行。
“行了!我知道了!”罗娇娇进了自己的屋子里,用力拉上了房门。
姜钰在罗娇娇的屋门口站了片刻。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守在她的屋门口。最后,他还是
决定相信罗娇娇的话,回到了薄郎君的屋门前。
罗娇娇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呆坐着。她也曾想过偷偷离开薄郎君去寻师傅。但是,她怕薄郎君生气,也怕他为了找她而误了刘乾的事儿。
罗娇娇知道金佛案非同小可,弄不好刘乾会因此送命!
处于两难境地的罗娇娇彻底失眠了。她辗转反侧,一直到天明。
坐在马车上的罗娇娇困倦地打着盹儿。薄郎君搂住了罗娇娇的肩,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睡觉。
罗娇娇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儿瞅了一眼薄郎君,然后很快地闭上了。她实在是太困了,尤其是马车有节奏地晃动着,更让她陷入了沉睡之中。
薄郎君昨夜也未睡好。这次去皇城少不了要见吕后说清事情的真相,为刘乾洗脱罪名。他更要隐藏好自己的本相,继续以一个纨绔形象出现,这实非易事。
昏昏欲睡的薄郎君被突然停下来的马车惊醒。他眯起眼睛听着车外的动静。
“何方强盗,竟敢拦截郡守的车驾?”刘乾的贴身侍卫付吉在马上厉声喝问。
“醒醒!”
薄郎君使劲地晃了一下罗娇娇的肩膊将她唤醒。
“怎么了?”
罗娇娇张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睁开了眼睛。
“下车!”
薄郎君微微掀开车窗,看到他们的马车此刻正停在林间小道上。他已经意识到这些拦路之人并非普通的劫匪。他们的马车轻装简从,并未携带货物,况且刘乾乘坐的是官家的马车。如果是真正的劫匪,必不会拦截他们,惹下这不必要的麻烦。
姜钰见薄郎君和罗娇娇钻出了马车,立刻跳下车要去拿马凳。
“嘘!”薄郎君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拉着罗娇娇轻轻地一纵,跃入了路边的林中。
姜钰则走到前面刘乾的马车旁窥视着那些拦路的劫匪。
“把金佛留下,我们不为难你们!”贼首在马上朗声道。
“金佛?”刘乾愣了一下,但他马上明白了这些人并非强盗。他钻出马车对那些盗贼厉喝:“此乃大汉疆土,你们匈奴人竟然敢在此公然拦截郡守的车驾,就不怕挑起战事?”
“我们只要金佛!”贼首一听自己的身份败露,不觉得一惊。
“金佛怎么可能在我这里?”刘乾皱起了眉头。
“定是诺顿小贼骗了我们!不过他们既然已经看破了我们的身份,那就留不得了!”贼首身边的白衣人低声道。
“没有金佛,就把命留下!上!”贼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数十人挥刀杀向刘乾的侍卫队。
“保护郡守!”刘乾的贴身侍卫持剑率侍卫队迎战。
刘乾见对方人数众多,不禁皱起了眉头。侍卫队的人数在减少,被贼人逼至马车前。
刘乾不得不拔出剑对敌。他身手不凡,一出手便杀了对方三人。
贼首大怒,飞身脱离马背,挺枪直取刘乾的咽喉。
刘乾被五人缠住打斗,眼见明晃晃的枪尖刺向自己,忙偏头躲过,他的后背却挨了一刀。要不是他身穿皮袄,恐怕已经伤及脊骨了!绕是如此,他也疼痛难当,手下的剑便没了力道。
贼首的枪挑飞了刘乾手里的剑,紧接着枪尖直取他的前胸。
“咣当”一声响,贼首只觉得自己的虎口阵痛,枪差点脱手而出。
姜钰的剑拨开了贼首的枪,救下了受了伤的刘乾。
罗娇娇飞身出了林子,将刘乾扶住。姜钰知道他们要想脱离险境,必须擒了贼首。
姜钰一剑快似一剑,将贼首打得几乎招架不住。
这时,贼首身边的白衣人从马上飞身而起,偷袭姜钰。
三枚银针从林子里射出,将白衣人逼落在地。
“好厉害的暗器功夫!”白衣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薄郎缓步走出了林子。他已经给刘乾处理好了伤口,让罗娇娇护着他躲在林子里歇息。
“你们就算杀了郡守,也阻止不了大月氏对大汉的示好!金佛只不过是个物件而已!”薄郎君的话使得刘乾皱起了眉头。他这是将匈奴人的注意力引向大月氏的使者诺顿。他扶着树干立了起来,却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们走!”白衣人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刘乾只不过是一个代人受过的郡守,就算他进了皇城也逃不脱责罚。他们在此耗下去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匈奴人丢下了几具尸体,骑着马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你为何要这样说?”刘乾觉得自己还是看错了人。
“诺顿既然能够把你抬出来当挡箭牌,我们为什么不还回去呢?”薄郎君看着走出林子,脸上失了血色的刘乾不以为然地道。
“他若有事,双方的和谈便会受影响!”刘乾的语气里含着责怪的意味。
“我可不想陪你死在这里!我还没活够呢!”薄郎君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咳咳!”刘乾听了薄郎君的话,瞬间气息不畅,咳嗽了起来。这下,他背上的伤口又被扯动,疼痛使得他额头见汗。
本以为自己遇到了知己的刘乾,此时被侍卫扶着上了马车,心里还在为薄郎君叹息:一定是薄姬将他给宠坏了!生得一副好皮囊,武功也不错,脑子也蛮灵光,就是这……嗐!
“郎君既然救了他,还为何要那么说?”罗娇娇坐在薄郎君的身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皇城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薄郎君只说了一句,便闭着眼睛不再言语了。
“那你岂不是委屈了自己?”罗娇娇撅着嘴小声地嘟囔着,她的心里着实为薄郎君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