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看来我这个电话打得正是时候，”蒋行那边心情不错的样子，和倪白调侃起来。

“你先说。”

“你父亲的事，这边有了新的进展。”蒋行说，“那次任务出了叛徒，而叛徒是一个river的成员。”

“是谁？”倪白陡然严肃起来。

“你先别急，这个叛徒已经死了，记录显示他上次在海城出任务，被击毙。”蒋行说，“你有印象么？”

“之前倒是交手过几个river，你说说他长什么样？”

“光头，左撇子，亚洲人。”

“懂了，上次我给他收的尸。”倪白想起那次和江凌合作对抗river杀手的时候。

那是江凌亲手击毙的人，当然，这一点他不会告诉蒋行。

“不过你应该知道，你父亲那次任务就是有预谋的，涉案者不止这个叛徒一个人。”

“其他人你有消息？”

“有。”

“所以？”

“我不能就这么告诉你吧？我们做个交换，你总得送我点什么东西。”蒋行提议。

“你想知道什么？”

“蒋怀河去找景熙了？”

“你这不都知道了？”

“景熙怎么样？”

“和你有什么关系？”倪白本来就有点介意这个蒋行。

“你不要怪她。”蒋行说，“你们婚礼的事我听说了，我没想到蒋怀河会挑在那一天去找她，但是爸爸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她绝对会不顾一切去找线索。你要怪就怪我没有拦住蒋怀河，让你的婚礼没有正常举行。但是你千万不要怪景熙，她是个好姑娘，她——”

“我老婆还用不着你来评价。”倪白没好气地道。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让她太为难，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请不要怪罪她，她是无辜的，就算是爸爸的死，她也是无辜的……”

“这就是你的条件？”

“对，你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蒋行说，“她是我妹妹，现在在你手上，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你说得对，她现在在我手上，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倪白说，“应该是我向你提条件。”

“……好，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蒋行深吸一口气，“只要你不针对她。”

倪白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语气已经严肃了很多，“你们两个还真是兄妹情深。”

蒋行没听明白，“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到她，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第一次见到蒋行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倪白有些恍惚。

“……好，我答应。”倪白说，“现在我要river高层的所有信息。”

“对了，你知道吧，蒋怀河想要回归river，但是现在river里他的手下基本已经被清楚了，所以……他其实不是什么威胁。但是，另一派势力逐渐庞大，如果没有蒋怀河出来制约，后果会很可怕。”

“哦？”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蒋行问。

“蒋怀河和你什么关系？”倪白想起刚才的检测结果。

“我和景严西是养父子的关系。”蒋行答非所问。

“所以？”

“蒋怀河是我……继父。”

“继父？”

“你可能不知道，river本来不是他的，他是我父母的朋友，后来……他杀了我父亲，娶了我母亲，成了river的首领。他以为我的他的种，想把我培养成他的继承人。”

“懂了。”倪白很快就理清了这里面的关系，“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一点都不像。”

“你见过他了？”

“他给景熙发了很多river内部的照片，里面有他，也有你。”倪白说。

“……所以，她还是知道了。”蒋行说，“她知道爸爸是怎么死的了。”

“蒋怀河想借river的手出掉你，公布你当年设计杀错人的事，让你成为river的叛徒。不过，你本来就是叛徒了，所以不差这么一条罪名了吧？”

“是这样。我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蒋行说，“我……对不起爸爸。”

“但是那是你当时唯一的选择，只有听从蒋怀河的安排，才能博取他的信任，他在诈死前后大权交接给你，你得以快速在river内部晋升，直接获取内部情报，最后达成你的目标。但是，你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赴死的态度去做这一切。”倪白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你为了什么？”

“river这样的组织，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蒋行说，“你就当我为民除害了。”

“你恨蒋怀河。”倪白很确定地道。

蒋行并没有否认。

“很好，这个任务可以交给你了。”倪白说，“我明天会公开当年车祸的景严西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按照他的计划，帮他进入river。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会公开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以及当年他为了篡位杀掉我父亲的事情。”蒋行说。

“这样一来，river内部的人不会接受他，而现任首领更会将他视为一个威胁，会迫不及待地除掉他。而你，也在river内部呆不长了。”倪白说，“他们会发现你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将你视为组织的叛徒。”

“恩，我做好准备了。”蒋行说，“你替我对小熙道歉，我真的对不起她。爸爸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却……亲手设计了他的死亡。”

“考虑过以后吗？”

“我没有什么以后了。”

“你可以有。”倪白说，“这件事结束后，回国，跟着我做事。”

蒋行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要我？”

“景熙不想让你死，我是在履行我的承诺。”倪白说，“跟着我，你会很安全。”

“……好。”蒋行艰难地答应，“我和小熙都谢谢你。”

“她是我老婆，做这些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倪白说，“不用你说，我自然会对她好。”

“你很爱她。”蒋行说，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捧在手心的小熙，被别人爱着、护着。

“没错。”倪白承认，“所以你的小心思收一收。”

蒋行：“……”

“就这样，明天我会公布消息，你可以在各大媒体上看到消息。之后，就是你要做的事了，我的人会随时和你接洽，需要帮忙的地方，找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