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白立即整理证据，上交给国安部。

前后不过5天的时间，多亏了宦齐铭潜入总部拿到了内部信息，River在国内安插的人员全部落马。

国际警察来到River总部，抓捕大批人员，少数逃走，不知归处。

但至此，River的势力终于被打散，没有了指挥部的雇佣兵只是一团散沙。

宦齐铭被接回国审判，由于立了大功，将功补过，最后判了刑期5年，缓刑3年。

他在法庭上承认，自己当时一念之差，被River的人策反，才加入了他们的组织。如今十分后悔当时的决定。

缓刑基本上就不用进去了。

宦齐铭来到北城，探望了一次他的前妻和女儿。得知前妻就要结婚，他没有再纠缠，而是在女儿学校找了个保安的工作，希望能尽一点力保护她。

第六天，暗杀危机排除，商歌和江子釿可以在公共视野露面。

商歌很快去了医院，拆掉纱布，终于恢复视力。

当晚，江子釿、商歌、倪白、桑榑四人来到天然居聚餐。

谈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三个兄弟对大哥宦齐铭唏嘘不已。

“……大哥最后没杀我，选择了成为我们的间谍潜入River，所以我已经原谅他了。”江子釿讲起了那一晚的事情。

“行了，这些事不提也罢，今天咱们就庆祝两位宅家许久可以出门逛街！还有商歌恢复视力！”倪白举起酒杯，活络气氛。

“谢谢你们每一个人。”商歌举起酒杯说，“谢谢江子釿，要不是你提前发现这件事，可能我就真的已经死了。”

江子釿笑了笑，温柔地看着她，“小意思。”

“对不起，是我把你们带入了危险，这次什么藏宝图的事，都是因我而起。”商歌说，“我自罚三杯。”

“别。”江子釿盖住她的酒杯，“眼睛刚好，别喝酒，喝橙汁。”

“二哥说得对，你现在的情况要注意饮食，酒精不要碰。”桑榑在一边插话。

一场聚餐结束，众人纷纷回家。

江子釿和商歌留在最后。

江子釿见商歌揉着肚子，说道，“今天吃撑了？要不要去散散步？”

商歌点点头，“我发现食欲和视觉也有关系，看不见的时候，并不怎么想吃，恢复视力之后，看到什么都想吃。”

江子釿笑，搂住她的肩膀，“嗯，咱们走回去。”

他没说这个“回去”是哪儿。

下了楼，在大街上步行。

商歌有点欲言又止，“倪白那边我不想去了。”

“我是说回我家。”

江子釿说，他看商歌的脸色不太好，又改口，“也不一定要和我一起，这样吧，我们走一段路，送你回你和阿婆的公寓，行不行？”

他这么卑微地哄她，商歌心里有点酸楚。

“江子釿，你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报答你？”她说。

江子釿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顺了顺商歌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小猫，“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不是没想过和你的事……”商歌说，“但是我放不下江凌。”

“你要去找他。”这是个陈述句，不是问句。

“嗯。”商歌点头，“他只有我了，而你还有你的朋友们。”

“如果你担心的是他没有朋友，我可以把他纳入我的朋友圈。”江子釿看着她，认真地道，“商歌，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我知道。”商歌低头。

江子釿在一盏路灯下停下脚步。

路灯将商歌的小脸映得柔和至极。

他一把搂住商歌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推在路灯的柱子上，低头吻她的唇。

江子釿很用力，似乎是惩罚，几乎是暴力。

商歌从来不认为江子釿是个暴力的人。

但这个时候，她竟然有点害怕了。

她嘴被堵住，说不出话，只好用手推他。

江子釿便把她的手掐住放在腰后，禁锢着她，粗暴地向她索取。

商歌的唇被咬破，血液进入口腔，她眨了眨眼，无声的液体从眼眶滴落。

江子釿尝到了咸味的泪水，动作稍稍温柔些，但没有停下。

许久，他才贴着她的唇道，“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吗？”

商歌低垂着眼。

“你看着我。”江子釿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如果答案依然是不要，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这是最后一次我问你这个问题。”

他也是个男人，也有自尊。

他心心念念保护的女人，心中放不下另一个男人。说出去都被人笑话。

倪白桑榑他们，嘴上不说，但他知道他们也对他的行为感到失望。

他江子釿，什么时候要为一个女人寻死觅活了？

桑榑曾经说，他属于更广阔的天地，他的使命是驰骋商场，而不是躲在一所小城市为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操碎心。

商歌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光辉依旧。

她突然就想起在新河的那阵子，他拿着传单帮她在餐厅里发的样子。

那时候，她觉得他整个人都披着彩霞。

她觉得他是来拯救她的守护神。

事实上，他确实救了她。

他让她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城市里多了一份依靠，他用他热忱的心脏，捂暖了她早已冰冷的心。

如果他们一直在新河，她可能真的会和他共度一生吧。

但是，她无法忍受他利用她的事情。

“下辈子，江子釿，我们早点认识。下辈子我都是你的。”商歌说。

“这辈子呢？”江子釿问。

商歌微微摇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江子釿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丝留恋的神色，却没有找到。

他突然笑了，“好，这就是你的答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摇摇头，似乎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会有更好的人来爱你。”商歌说。

“可能吧。”江子釿看着她，眼中起了薄薄的水雾，“到你家了，回去吧。”

商歌点头，回了自己的小区。

早上已经和阿婆打了电话，说了她今晚要回家，所以阿婆看到商歌并不惊讶。

但是发现商歌瘦了很多，老太太叹息道，“这两天你哪儿也别去，就好好在家，我给你做好吃的补一补身体。”

江凌从那天在审讯室，就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他没有说破，而是陪着他们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