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歌,其他的你不用管,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廖凡对她说,眼神中是坚毅和笃信。
“额,好,谢谢……?”商歌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得回去了。”她推开廖凡,快步返回包厢。
进入的时候,宋简夕正和朴艾期聊得火热,说要把他挖到丰华去,朴艾期表示非常赞同。
东林作为宗耀的代表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在一边客客气气地劝着宋总,但宋总和朴影帝都不搭理他。
东林擦了擦脑门的汗,想着怎么回去跟老板汇报:他的好兄弟要把他公司的顶流艺人挖走?
东林摇摇头,还是不要告诉江总了。他还想多活几天。
商歌和廖凡前后脚进来的时候,朴艾期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递给她一个手帕。
“谢谢。”商歌低着头说。
“你手抖什么?”朴艾期低声问她。
“没、没事。”商歌用朴艾期的手帕擦了擦她额头的冷汗。
“还没事呢,脸色这么差。”朴艾期假借给她倒酒的动作,在她耳边道。
周围的几个人嚷嚷着让廖凡罚酒,刘毅淡淡地看了一眼商歌,转身也和其他人一起起哄,给廖凡敬酒。
商歌打开包,拿出口红补了个妆。脸色看起来才正常些。
“我刚想起来,你之前不是给我说过一个间谍片吗,问我要不要做女主角,但是那个片子叫《猎豹》,不叫《犯规者》。”商歌趁其他人都顾不上他俩,把朴艾期拉到角落里问他。
“《猎豹》确实有计划拍,但后来版权有点问题,临时取消了。后来廖导带着《犯规者》来找我,我一看,题材和之前那部差不多,准备的东西都能用上,就接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朴艾期问。
“我不知道。”商歌摇摇头,“什么时候开机?”
“下周一,在横店。”朴艾期说。
“嗯,知道了。”商歌恢复了冷静,“谢谢你,手帕我洗完还给你吧。”
“别,你用过的就别给我了。”朴艾期摆摆手。
“OK。”商歌没跟他废话,找到助理刘莎莎,说她有点不舒服,和刘毅打了招呼后提前走了。
刘莎莎陪商歌离开,刘毅留下来跟剧组的人喝酒。
宋简夕喝得醉醺醺,跟其他人吹牛皮。
东林看商歌离开,给江凌发了个短信。
江凌就在隔壁包间,收到短信后和几位客户的交谈简短收尾,拎着钥匙出来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商歌和刘莎莎。
“江总。”刘莎莎打着招呼。
“嗯,怎么提前走了?哪儿不舒服?”江凌对刘莎莎点了点头,问。
“还好,就是有点头疼,可能是酒喝多了。”商歌微微笑了笑。
江凌眯了眯眼,走进商歌,抬手,大拇指蹭了蹭她的下唇。
“口红是新涂的。”他淡淡道,侧身对刘莎莎说,“你回去吧,我送她。”
“是,江总。”刘莎莎的工资是江凌发的,自然要听江凌的话。
“走吧。”江凌扶着商歌的肩,带她离开。
坐上车,江凌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良久商歌才开口,“你和江子釿的事,怎么样了?”
“你很关心他?”江凌撇了撇嘴,发动汽车。他今天没喝酒。
“你们江家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商歌系上安全带。
“能有什么困难?”江凌说,“也就是江家三代流传的江氏毁在我手里了而已。”
提起这个话题,江凌的情绪不高。
“他没再找你麻烦吧?”商歌问。
“他能给我找什么麻烦?”江凌不屑,“他能拿到江氏,完全是因为我故意松手,不然,他能那么快就买通我董事会的成员,在江氏股值低迷的时候低价收购大量江氏股份?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吗?”商歌问,“他也姓江,而且你们还有血缘关系。”
“那个……怪胎。”江凌不屑地笑了一声,“他恨我们家,因为爷爷抛弃了他母亲。”
“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有苦衷的。”商歌还是不能忍受有人说江子釿的不好,可能是酒喝多了,她不经大脑,下意识就说出来。
“是吗。”江凌说,“现在江家彻底身败名裂,爷爷在ICU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口气过去了,我爸在监狱自杀,我妈和M国人结婚出了国。整个江家,就剩下我和向晚两个人。他有苦衷?他有苦衷?!”江凌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稀碎的鸣笛声嘟嘟响起。
“抱歉。”商歌扶着额头,闭上眼说,“抱歉。”
他本来还有个妹妹江向月的,商歌不知道他是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忘了。
“我这一辈子都在失去,先是奶奶去世,然后向晚出国,再有父母离婚,母亲去了异国他乡,最后丢掉江氏,然后亲手给自己父亲收尸,过段时间,爷爷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商歌,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原谅造成这一切的人?”江凌把车停靠在路边,看着前方,手紧握着方向盘,额头青筋暴起。
他手有点颤,掏出一根烟,几次才用打火机点燃。
“我有10个亿的存款,1个亿的房产车产,是,可是除了这些,我什么都没有。家人,我不剩几个了,江子釿还要把他们从我身边夺走。他想复仇,他以为是我爷爷和奶奶让他家破人亡,可他从来都不知道,如果我爷爷当年没有带她母亲离开新河,她可能根本活不过三年!他就是一个家族的叛徒,背叛自己的血亲,只为了心中那所谓的正义。”江凌不耐烦地把烟掐断,扔到窗外,“你如果下次见到他,告诉他,红绫是因为他而死的。而他的公司,他的一切,也会因为他那所谓的正义而亡!”
商歌被江凌的话弄得愣神。
这时江凌已经转过身来,正对着她,那一双微微挑起的桃花眼幽深而深沉。
他一手拉住商歌的手腕,一手捏住她的下颌,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最终落在她的唇上。
“我承认,我做过很多坏事,但是我江凌对自己爱的人,会用命来护着。”他轻声说,“我会替他们下地狱,替他们舔刀尖,只要他们好好的。”
他闭了闭眼,身子前伸,额头抵着商歌的,然后就在商歌以为他要狠狠咬住她的唇的时候,江凌抬起她的下颌,冰凉的唇轻轻和她碰了一下,然后柔软的舌尖轻舔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