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歌,我是认真的,你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江凌说。
“不能。”商歌答,“以后别过来了,我回家了。”
江凌这下没有再追,他想,这个女人也太记仇了。上次绑架她的事,也没多严重吧?
可能是出去透了透风,再回到公司,江凌的脸色好了许多。
东林心里嘀咕,江总这是去哪儿放松了,效果这么立竿见影。于是他凑上去问了问:“江总,你这抗焦虑的法子,给咱也分享一下呗?”
“滚。”江凌给他回复。
“好嘞。”东林笑着滚了。
江子路的事后来发现没法通融,这名单是中央给的,抓人也是中央下的文件。
也就是说,江子路这个牢是坐定了。
江凌倒是没多少惊讶,新闻发布会上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其实他早就料到了江子路的下场。因为他做的那些事,江凌都一清二楚,甚至还帮着他做。幸亏他留了个心眼儿,他在新河的任何生意,走的都是江子路的名义。
东林刚滚,江凌就打开新闻,看起了新河黑势力团伙案的媒体报道。
新河黑势力被一网打尽,人民欢呼老天开了眼,对警察们感激涕零,往警察局里送着各种自家种的特产。
采访的是新上任的警察局长,他说一定会为新河人民尽心尽力,保护新河的安全,让大家从此过上好日子。
江凌看了两眼就关了。
他打了个电话,是江氏和HL合作的联络人。
“我是江凌。”江凌说。
对面接电话的是个干练的女人:“你好江总,我是HL联络部的冯竟男,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吗?”
“有。”江凌说。
“嗯,你请讲。”冯竟男说。
“江氏股价的事情,你们HL都知道了吧?”
“哦?知道了,但是我们领导说没关系的,我们的合作关系还会保持。”
“我要见江子釿。”江凌道。
“江总在出差。”冯竟男说,“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儿的。”
江凌笑了一声:“下周的新品发布会,他不参加?”
对面沉默了一下,传来翻文件的哗哗声,半响,冯竟男才说道:“确实是,我会联系我们领导,让他准备一下。”
“就这样?”
“嗯,我会把江总会面的要求上报给领导,请问还有其他的问题吗?”冯竟男滴水不漏,像一个久战沙场的客服热线。
“没了。”江凌说,“我爸进监狱了,爷爷让他回家一趟。”
“好的,我记下了,江总。”冯竟男说。
“嗯,挂了。”
另一边,新河。
江子釿和倪白正在餐厅吃最后一顿饭。
沈中打来电话:“江总,小江总那边让你回海城一趟,你父亲让你回家看江子路。”
“知道了。”
“还有下周的新品发布会,你确定可以参加吧?”
“可以,我明天就回海城。”江子釿说。
“好,那我告诉小冯。”沈中挂了电话。
坐在旁边的倪白挑了挑眉:“二哥,还以为你多沉得住气,没想到这就要飞奔回去看嫂子了?”
“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我呆着干嘛?”江子釿说。
“二哥你效率够高的啊,短短几个月,新河的盘根错节的团伙被一锅端,福利院那边也安排正规教育人士过去了,还有那个小丫头,叫什么小七,也给送医院治疗了,那个小六也送学校念书了。”倪白说,“你就是当代活佛吧?”
“贫嘴。”江子釿勾了勾唇。
确实,做了这么多,说没有成就感是假的。端了新河的生意,算是给母亲复仇了。
他知道她从来都不愿意呆在新河这个地方的。
他记得她被江锦年的人强制送回新河的前一夜,哭了一晚上。
母亲,安息吧。还有那些受苦受难被拐卖到新河的妇女儿童,也获救了。
老王的遗愿达成了。
但是他最想做到的事情却没有做到。
他想通过揭露新河的生意毁掉江氏。
但事情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新河的生意虽说江氏是最大的受益者,但幕后黑手却不是他们。
拿着51%股份的人,不是江凌,不是江子路,却是一个和谁都没关系的无名小卒。
很明显,这个人是傀儡。幕后黑手很会隐藏,以至于直到现在都没有现身。
但是新河这块蛋糕,现在算是一锅翻了,中央已经接管,不管那个黑手是谁,都只能放弃打新河皮肉生意的主意。
而新河的团伙已经偃旗息鼓,这边再也没有什么料可挖。江子釿是时候转战海城了。
当然,他走之前,也在新河留下了自己的人手。
丁建城被判了10年有期徒刑,剩下的阿猫阿狗被判了3至5年。
刘南因为那天去学校接丁灵,躲过一劫。
丁宅被封,丁建城名下的酒吧和场子给充了公。
丁灵一日之内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她心里咬着一口气,高考完,高考完再说。
一转眼就五月了。
丁灵这段时间复习很紧张,每天住在学校,刘南时不时给她送点东西。
李松也住校,但是他不怎么复习,每天按时去“老毛人家”兼职。准备高中一毕业就全职转正。
“你说,商歌姐是不是不回来了?”温言和他接班的时候聊起来。
“不知道,我还是希望她别回来,海城比这要好多了吧。”李松说。
“也是哦,但是据说新河要发展旅游业,丁二爷的时代可以说是过去了。我打算去做个旅游主播啥的,听别人说挺赚钱的。”温言说。
“哦。行吧。”李松敷衍着。
“小李,你心情不太好啊,失恋了?还是之前那个小姑娘?”温言问。
“嗯,她打算离开新河,去海城上大学。”李松说,“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听到这,温言低着头说:“那她家还挺有钱的吧,像咱们这样的人,只能一辈子在新河呆着。二爷在的时候,虽然乱了点,好歹能有点额外收入,现在……害,其实跟谁在没关系,咱们这种人在哪儿都没有出头之日。不会投胎呗。”
“我也想考海城的学校。”李松突然说。
“海城?”温言惊讶,“去海城怎么都要个三本吧,外省人的分数线更高,我记得你一直是班里倒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