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歌一上车就闻到了车内浓郁的消毒水味，手脚已经恢复了直觉，她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然后就瞥到江凌的后脑勺。

她突然想起来，那一天她和祝凯抱着阿婆去医院急救的路上，遇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帮忙把她们载到医院。

而那辆车上，有着同样的消毒水味，她当时过于着急，只看到副驾上男人的后脑……

难道……

他早就找到她了吗？

商歌不理解，江凌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要出手帮忙？

为什么，不立即杀掉她？

可是她怎么想不重要，因为她在面对江凌本人的此时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恐惧和不安攫取了她的心脏，她相信，就算江凌不打算立即杀她，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突然觉得好冷。

商歌缩到车子的一角，等待命运的宣判。

江凌从一上车就通过后视镜观察这个女人，她很不安。

“我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很快就会放你走。”江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商歌只是点点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江凌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真没出息，这就能被吓个半死，他也没做什么吧？

“你想吃什么？”江凌又问。

无人回答，他也不惊讶了，接着说道：“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做主了，卫青，去城南私房菜那边。”

“是，先生。”戴着墨镜的司机应声道，打了个方向盘，在路口左拐。

外面华灯初上，车子驶往城南闹市区。

和江凌处于同一个狭小的空间，商歌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他曾经对她说的话，对她做的事，他毁了她的人生。她都没有忘记。

现在，他又出现在她的眼前，用这种漫长而无意义的折磨回应着她。

她只想早点解脱。

可是现在，她似乎别无选择。只能任由江凌一步一步带领她走向未知的命运。

她闭上眼睛，自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车子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

直到哒哒的敲窗户的声音把她带回现实。

“出来，陪我吃饭。”江凌指节敲打着窗户说。

商歌走下车，收了收衣服的领口，寒风灌进脖子里有点冷。

江凌没等她站稳，就拉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往前走。

他的力度很大，商歌的胳膊很快就红了起来，但是她不敢出声，只能跟着他走。她太了解他了，惹恼了江凌，她只会死得更惨些。

可事实和她预料的有些不太一样。

江凌好像……真的是带她来吃饭的。

他要了一个包厢，整张大圆桌子，他们两个人只占据了一个小小的扇形。

江凌丝毫没有不自在，而是向侍应生要来了菜单，然后随意勾了几道菜。

侍应生离开的时候，他转过身面对商歌，手搭着椅背说：“反正你也不说话，我就替你点了。不知道你的口味，照着我女朋友的喜好点的，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