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新河由四个家族共同控制,到了丁家一手遮天,过程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明争暗斗,流了多少血多少泪。
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只有丁这个姓氏完整地保存下来,剩下的三个家族,早已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故事,在民间流传中也匿了声。
新河丁家的每一任大家长,都继承了二爷的称谓。
现在,有人自封三爷四爷,可能也有些势力,但早就和之前不是一波人了。
当然了,再怎么封号,也不能比二爷大,于是自然没有什么“一爷”“大爷”之类的存在。
总之,在新河,二爷最大,是可以呼风唤雨睥睨众生的地头蛇。
这是商歌第一次来丁宅。
一座高大的宅邸坐落于郁郁葱葱的半山腰,古朴又奢华,历史沧桑和现代化结合得相得益彰。
车子刚进大院,就有仆人过来迎接。
丁建城把车钥匙给了刘南,然后进了宅子,商歌跟在后面。
“丁忘川,有客人。”丁建城一进门就喊道,接着他对商歌说,“请你来吃顿饭,别客气,有什么需要给彩霞讲。”
二爷此时此刻的语气倒是真的像请她来做客一般。
商歌惊讶,但也没有被表象迷惑。
“二爷抬举。”商歌低眉顺眼道。
丁建城轻嗯了一声,看到走下楼梯的人,眸色柔和了些,虽然依然是一副严肃的面孔:“下来了。”
“爸爸!”丁忘川停在楼梯的半腰处,手里还拿着画刷,一件polo衫上被颜料染得五颜六色,配上他一副妖艳的面孔,竟然颇有些高级时尚的味道。
只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让这种时尚感大打折扣。
“还有姐姐!”丁忘川一双澄澈的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火花。
“你们年轻人玩吧,我走了。”丁建城摆了摆手,转身出了门。
这样子,好像他老人家专门跑一趟把商歌送过来跟他儿子见面……
商歌看不懂形势,只能顺水推舟,微微欠身恭送二爷离开。
“姐姐,姐姐!”丁忘川趿着拖鞋就向商歌奔来。
手中的刷子还滴着海蓝色的颜料,滴在地板上、溅在他的POLO衫上,而他丝毫不在意。
商歌这算是知道他的衣服为什么五颜六色了。
“你、你好呀。”商歌再不愿意和二爷打交道,但丁忘川是无辜的。
“姐姐,叫我川儿吧。爸爸妈妈妹妹都是这么叫我的!”丁忘川走到商歌身旁,毫不忌讳地牵起她的手,就拉着商歌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商歌第一反应是挣脱,但想到丁忘川又没有恶意,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笑着摇摇头。
真的很羡慕丁忘川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
“额,川儿,咱们是去哪儿?”商歌被他拉着上楼,而且丁忘川还是这么一脸期待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好奇。
“姐姐,不是说过给你看我的画吗?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我刚好画了一副新的!你快来!”丁忘川清雅有磁性的男声说出这些话,确实有一丢丢违和。
“好。”商歌笑着说,“那你给我看看吧。”
她跟着丁忘川进了他的画室。
“这是我刚画完的!姐姐是不是特别好看!”丁忘川指着靠窗而立的画板,表情既骄傲又期待。
商歌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有些不敢置信地擦擦眼睛。
画板上是一副半人高的油画,而画中的人栩栩如生,在街景中央回眸一笑,宛然像某个明星的街头艺术照。
这笔法,这配色,这光线,商歌不得不服气。小时候和母亲逛过很多画廊,商歌对绘画鉴赏也是略知一二。丁忘川的水平,去国际上拿个奖完全不是问题。
原来老曹说丁忘川受到国际画师的赞赏,并不是吹牛皮。
“你太厉害了。”商歌发自内心地赞叹。
“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