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歌身体僵硬了一下。不是她不想，只是她现在还不能走。

“好，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陪着你。”江子釿低声道。

这是他的承诺。

翌日。

商歌醒来很早，阿婆、祝凯和江子釿都还没醒。商歌洗漱完便去厨房做早餐了。

昨天后半夜又下了一夜的雪，老宅里特别是一层冷得跟冰窖似的。

商歌披上了衣服，搓了搓手去厨房煮上了粥。

正在切萝卜丝，做些小菜，就听到厨房门被打开。

转身一看，祝凯顶着一头鸡毛，裹着被子，睡眼惺忪地进来了。

“早饭马上就好。”商歌一边切菜一边说。

“小歌，那个姓江的走了吧？”祝凯疑神疑鬼地问道。

“你是说江子釿？他应该在客房还没起。”商歌回答。

祝凯犹豫了片刻，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捏着卡的手：“小歌，这是二十三万，都是我在二爷的场子里赢的钱，你拿着。”

小歌把萝卜丝收集到盘子里，拿毛巾擦了擦手：“凯哥，这钱你给江子釿吧，赎你回来的那20万是他掏的。”

“好。”祝凯艰难地回答，“把欠他的还清，你会不会跟他分手？”

商歌愣了一下，没想到祝凯会问这样的问题。

祝凯看她面露难色，握紧了拳头，上前追问：“他是不是威胁你了？这个混蛋！看上去人模狗样，私下里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去揍他！”

“凯哥，江子釿没有威胁我。”商歌赶紧拉住祝凯。

她虽然对江子釿不是完全接受，但她不能让他平白被诋毁。

“你还替他说话？”祝凯不能忍，“他、他有什么好的？他不就是……小歌，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凯哥，你听我说，江子釿对我很好，他对阿婆也很好。对，他是有钱，他的钱帮了我很多，但他很尊重我，他没有用他的金钱侮辱我，或者对我威逼利诱。一切都是我愿意的，”商歌闭了闭眼，继续道，“如果你想责怪，就怪我吧。我看上了他的钱，他的地位，我是个安慕虚荣的人。凯哥，我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了，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选择，我在这个地方，需要活下去。”

商歌咬字清晰，看着祝凯，神色平静。但她的表现让祝凯愈加气愤了。

“我不信！”祝凯提高了声音，他伸出一只手，指向厨房外的方向，“姓江的说你和他结……领证了！小歌，我最了解你，我知道你不会想结婚，特别是和他那样的人！三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祝凯这句话让商歌怔了一下，她本想问他怎么知道她和江子釿领证了，但转念一想，肯定是江子釿告诉他的呀。

“你小声点儿！”商歌有些着急，上前就捂住祝凯的嘴，她压着嗓音，“别让阿婆听见！”

祝凯到了气头上，谁的话都不会听，他扒开商歌的手，捏住她的手腕道：“你都敢这么做，还怕人知道？”祝凯的眼神有些湿漉漉的，像是被背叛了似的。

商歌知道祝凯对她撒谎江子釿是她表哥的事儿有不满，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厌恶江子釿。

“祝凯，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商歌语言也锋利起来，“我和谁领证，需要告诉你吗？江子釿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跟他也不熟吧？你凭什么这么污蔑他？”

她用力甩开祝凯的手，但是挣脱不掉，她懊恼地道：“我和他怎么样，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儿，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外人，呵，外人……”祝凯自嘲地笑，“姓江的就是你内人了，是不是？”

“凯哥，不是……”商歌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

“行，我这个外人，现在就走！”祝凯狠狠丢下一句话，然后咣叽甩门而去。

商歌立在原地揉着眉头，突然厨房门又被打开了。她以为是祝凯回来，准备道歉，但看到来人是江子釿，不由得一愣。

江子釿已经穿戴整齐，立在门口看着她。

“早饭做好了吗？”江子釿漫不经心地问，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知情。

“粥还得再煮一会儿。”商歌答。

刚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现在面对江子釿她有点羞愧。

还好江子釿根本没提祝凯，只是嗯了一声：“吃完早饭后有事儿吗，没有的话跟我出去一趟？”

“怎么……”商歌问。

“换一身正式点儿的衣服。”江子釿勾了勾唇道，“去了就知道了。”

他这么神秘，商歌倒是更好奇了。

不一会儿，粥煮好了，阿婆应该是起了，楼上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然后是狗吠声。星空昨晚是呆在阿婆房间里的。

一楼比较冷，商歌盛了饭直接拿了托盘给阿婆送到楼上。

想起家里没有给星空的食物，而人类的东西它又不能吃，商歌心里记下一会儿出去要买些狗粮回来。

阿婆吃完饭，她和江子釿才趴在厨房的灶台上开饭。

祝凯已经走了，商歌便把多出来的那一份饭跟江子釿一起分着吃掉。

出门之前叮嘱阿婆下面冷，让她先别急着出门。

因为江子釿说要穿得正式一点儿，商歌换上了衬衫和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江子釿则是穿着大衣，但是刚出门就打了一个喷嚏。

“你没事儿吧？”商歌问。

“嗯……还庭。”江子釿囔囔着鼻子答。

“我一会儿去药店给你买些药。”商歌说。

“嗯。”江子釿答，他头昏昏沉沉的，确实该吃点儿药。

要去的地方离老宅也就步行20分钟的路程，但是下过雪，路滑，所以花了40分钟才算走到。

商歌见目的地是一家餐厅，有些惊讶，他现在要来吃饭吗？但是餐厅还没开饭呀？

江子釿揉了揉鼻子，指着餐厅门前的招聘启事道：“昨天看见一个厨师兼职的工作，就想着你过来试试。你不是正缺个工作么。”

说着就带商歌进了门。

前台小妹认出了江子釿，笑着对他说老板就在里面厨房，让他们直接去找就行。

江子釿这下就把商歌送到厨房，和餐厅老板介绍了一下，然后出来大堂这边坐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