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是主人。”小酒接受得没有半点不情愿,反正白果凶的也不是他。
倒是岁聿瞪着小酒,颇有恨铁不成钢地意思的。
死了算了,摊上这么个猪队友,整个恋爱脑上头。
越想越气,索性一脚把白果从大雾四起中踹了出去,只剩下岁聿和小酒两个人。
“刚开始怎么说的,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许松口,把她留在这里,困在环境中,然后等身体恢复了,带她回天界,藏起来,永久享用。”
“可是,明明是你把她踹回人间的。”小酒歪着脑袋。
岁聿被堵得一时间哑口无言,挑眉,半天只能蹦出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啧,说的跟你对她就没有想法了一样。”没有白果在面前,小酒也就不用装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什么礼义廉耻,谦和恭让,也统统去见鬼!
现在只有他自己!
“啊对,我是对她有想法。”岁聿逼近小酒,“扶桑怎么亲她的你没看见?你别跟我说你不想,只想着用收藏掩饰自己对她的心思。我要把她永远困在我身边,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要她的时候,随时就要。”
顿了一会儿,脸上扯出讥讽,“而不是像你那样,委曲求全地跟在她身边,求她别抛弃你,求她留你在身边,看着她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恩恩爱有加,只能在心里妒忌,心甘情愿当一个,弟弟。”
“……”小酒猛地抬头,两个人一般高,四目相对,宛如冰山相撞。
“啧,还想不通?”岁聿又笑道,拨开周围的大雾,呈现出真实世界的画面,“你自己去看,问问你自己,想不想留她在身边。从前她抛弃了你,现在也会。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她困下来,藏起来。”
白果被岁聿猛地一脚,踹回了原来的世界。身上一种乏力感,胳膊似乎是脱臼了,动了动只感觉到滕头。很浓郁的一股消毒水味,白果想起来,自己是做文声的车,中途遇到了山体滑坡,发生了车祸。
迷迷糊糊中,隐约看见有救护车过来,自己和文声都是浑身鲜血被抬上了担架。
那现在这应该是,还在医院。
周围安安静静的,但好像有什么人推门而入。白果本来打算睁开眼睛,却在感受到面前站着的人,打在脸上的阴影的时候,决定先装做昏迷。
那人在自己面前站了一会儿,突然双手捧住白果的脸。
白果感受到那双手上隐隐约约的茧子,不由得眼皮一跳。唇上突然落下温软的东西,白果脸上急剧升温,心跳加快,便也知道自己掩饰不下去了。
索性睁开眼,和林芒来了个四目相对。
林芒本来只打算蜻蜓点水一下,不让白果知道,就当作是和白果之间彻底的再见仪式。
他已经想起来了自己和白果之间的过往,也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脱离了岁聿的控制,能很快理清楚,自己给白果带来的麻烦。
确实不得不承认,他对白果还有感情,大抵总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有也许白果作为他的第一任女朋友,在心里总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是也明白,因为岁聿的干预,把自己在白果那里所剩不多的最后一点情分也消耗了个干净,长痛不如短痛,决定和白果做个了断。
只是没想到白果突然出了车祸,自己并来不及和她面对面好好道歉,告别。
又看到白果昏迷期间,日日温柔体贴照料她的扶桑,越发觉得,白果遇到了良人,自己也应该放下了。
思考了很久,才和扶桑诚恳地交谈了之后,打算偷偷来个道别。
就让白果以为,自己已经失忆了,一别两宽,给彼此也都留点做朋友的空间,体面一点。
只是没想到,白果突然睁开了眼,大脑瞬间宕机,匆匆忙忙站起身子,一只手捂着唇,“我……抱歉,我不是……”
“扶桑呢?”白果对他并没有好脸色,只是冷冷地擦了一下嘴,目光看向推门而入的扶桑。
扶桑原本是在门外等候,虽然自己答应了让林芒和白果做个告别,心里说到底,还是没那么大度。时刻关注着病房里的动静,心里忐忑不安,便决定推门进来。
一进来就对上白果“你给我等着”的眼神,近乎宠溺地上前从床头端过来一杯水,动作自然亲昵,将白果扶坐着靠在床头,“先喝点水,最都干了。”
被当作背景板的林芒眼神瞬间暗淡下去,悄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把房间让给两个人。
然后靠着走廊的墙壁,仰天,忍不住心里的酸涩,开车去了酒吧。
经过这么一遭,白果其实是有点明白自己对扶桑的心意了,所以在扶桑靠近的时候,只是安静地享受他的照顾。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都联系不到你?”然而一开口,就是带着撒娇一样的抱怨。
扶桑笑盈盈地看着白果,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眸光突然呆滞,想到刚才自己纵容林芒做的事,低头印了上去,才抬头,对上白果呆滞的眼睛。
“轰!”
这不比糖果齁甜更有杀伤力?
白果扯进了被子,张了张嘴,好半天说不出话。
她和扶桑,明明还没有确定关系,只是在暧昧阶段,却好像把恋人能做的事情,也给做了。
“别担心我,我去找了一个人。”
“商陆文白吗?”几乎是立刻,白果就想起来这个人,脱口而出。
却没想到扶桑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你想起来他了吗?”
“……”白果心里有些发怵,迟疑地点点头。
扶桑却突然握住白果的胳膊,眼眶泛红,似乎还带着晶莹。恳切地看着白果,仿佛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即将飘散了的蒲公英,只要他一松手,就会被风吹散,飞向商陆文白。
“他是创造你的主人……那如果他来找你,你是不是还要回他身边?”
“他创造的是以北,不是我。”白果算是明白了,扶桑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