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能说不行(1 / 1)

等给林芒打了麻醉,白果才把胳膊扯出来,一个人溜到走廊里就要离开,却被一个小护士叫住:“你是病人的女朋友吗?麻烦你通知一下他的家人,病人胃出血要做手术,需要家人签字。”

白果也没想到自己刚才那么一下子能有那么大的威力,还是连连点头给林父林母打了电话,但是林父林母都在出差,来的只有林琅。

林琅也没有责怪白果,只是和白果一起坐在走廊里,“果果姐,你别自责,我哥最近太忙,应酬很多天天喝酒,胃出血也是早晚的事儿。”

“我没自责。”白果翻了翻手机,有几条安暖的消息,说她和郝然已经和好了,让白果放心,“就算真是我打出来的,我也不自责,他是活该!”

为虎作伥,与虎谋皮,拿她和岁聿做交易。

“果果姐,你和我哥……”林琅张了张口,发现白果脸色很不好,就知道他们两个又闹了大矛盾。

以前白果对林芒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所以林琅也很少见过他们两个闹矛盾,若真说有的话,大多时候还是林芒单方面甩脸色,白果畏手畏脚地跟在后面擦屁股端茶倒水。

“你最近怎么样?学习还顺利吗?”白果另起了个话题,算是活跃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林琅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再提林芒那一茬,“还可以,就是要画的图很多。工程制图和素描,还有设计初步留的抄绘作业,让我们自己测绘学校附近的那个小茶馆。”

“那个挺简单的,我那里正好还留着之前画的草图,你可以去我参考一下。”

“那好,谢谢你果果姐。”林琅道,“啊对了,果果姐,你们大一实习的时候,也是要去上山吗?”

“对,就在南山。”白果回忆起那段被山上的蚊子折磨得痛不欲生,满身蚊子包的日子,不由得开始大吐苦水,“山上温度其实比学校要低,不会特别热,不过经常下雨,你准备好伞。”

“然后是花露水,长衣长裤,还有是标签和密封袋,最好再准备一把剪刀,到时候你们应该是要采植物做标本的。”白果道,“另外就是,除了累了点认植物烦了点,其他也跟度假没什么区别。”

“那老师会很严格吗?认植物会很难吗?”

“啊这个就得看你们的带队老师了,我那时候是李伯伯带的队,他很好说话,讲得很清楚,考试也很严格。”

“还有考试啊?”

“那必然是有的啊!”白果突然有点幸灾乐祸,想看一下林琅这一届被形形色色的植物标本摧残得痛不欲生的模样,“实习最后一天都是要考试的,就考你们那几天摘过的标本,认过的植物。”

“啊,还要认植物啊……”林琅脑袋有点大,平时有观赏植物学的认植物的课程,每一种植物都让她心累。

白果笑了,拍了拍手,“好了,你先在这里等吧,我就先回去了。”

“白果呢?哪位是白果?”白果刚站起身,就有小护士匆匆从走廊尽头的急救室赶了出来,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白果,“你跟我过来,病人已经抢救了过来,现在醒了要见你。”

“快去快去,果果姐!”林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拼命给小护士使着眼色,把白果生拉硬拽进了病房。

林芒苍白着脸,眼皮子有气无力地耷拉着,伸出手冲着白果:“果果,说好的你不走的……”

语气委屈巴巴的,带着颤音,白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往边上挪了一步。

谁TM跟他说好了?

“你就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要叭叭快叭叭!”

“果果,岁聿他……”

“好了你别和我提他了,还有你也别像个怨妇一样在这儿。”白果忍不住打断林芒,索性拉过一张椅子坐到旁边,“你们两个掌控身体,应该是订好了规矩了吧?”

“是的。”林芒便收起装出来的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脸色苍白也挡不住他身上流露出的冰冷。

关于岁聿,他并不想再多提了,他必须,也只能用自己那一套来麻痹自己。

让自己相信,岁聿做的那些,都是对的,都是情有可原的。

“他一般什么时候出来?”

“一般是休息日,没有工作和案子的时候。”白果问一句,林芒答一句。

太阳渐渐西沉,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洒进来,白果起身要离开。

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小白,留步。”

……

好家伙,说曹操曹操到?

契约另一边寻到封印所在地的扶桑正靠着一块巨石休息,天界人派来的追兵很快发现了他,一路追杀,生死逃亡。

才喝了一口水就听见白果这边的动静,隔着契约都能感受到白果颤抖,于是安抚道:“别怕,不用怕他。且不说他现在寄居的这副身体,刚做完手术还没恢复过来,单是我留给你的契约也不会让他近你的身。”

“那我可以把他从林芒的身体里扯出来,杀了吗?”

“那倒是不行,他是创世神官之一,”扶桑从小溪里捧了一把水,打湿在脸上,然后给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处置他的话,按规定是只能由天界的人来。”

“你也不行吗,扶桑?”

“乖宝儿啊,男人不能说不行。”扶桑突然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皱着眉不去看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一片,“不过你真的动了手的话,我会护着你。”

白果没说话,如果真的杀了岁聿,之后恐怕会给扶桑带来更大的麻烦吧?

天生族全族覆灭,已经够让他忙了,再杀一个创世神官,恐怕只会牵连到天生族,再无翻身之地。

白果是冲动,但她不是没脑子,做起事来不计后果。

于是又转身坐回了椅子,和林芒,准确来说,是岁聿直视着。

“是你改了江眉的记忆,栽赃给我?”

“小白你在明知故问。”岁聿揶揄道,微微坐起身子,从床头拿了个香蕉,然后咻的一下,香蕉在他的手中被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吞噬,只留下一堆黑色的灰烬,“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