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白果就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岁聿的声音:“殿下可要看好小金丝雀,下次再落到我手上,南山百年就没用了。”
天黑了,凉术正和木叶对坐着饮茶,但是木叶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只手撑着下巴,怏怏地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深秋的夕阳带着融融的暖意,路边的悬铃木的影子都染着薄红,来来往往成群结队的人嬉笑,彼此开着玩笑,远远就能看见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茶凉了。”凉术将茶杯往前放了放,不知道这已经是续的第几杯茶了。
枯黄色的茶叶随着动作猛地飘动,很快又打着转,靠在杯壁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时半会儿,我们都回不去?”木叶接过茶,浅浅地抿了一口,有点涩。
天地间很好,但其实他也没多想回去,只是那里有他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他得回去!
“严格来说,是这样。”凉术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茶,看了下手表已经到八点了,“少主您难得来人间一次,也不用急着离开。”
木叶垂眸不语。
这时扶桑和白果已经并排出来了,两个人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二狗子,三个人并排走在路上,路灯光拉的影子长长的。
一路无话,木叶牵着二狗子在白果左边,过马路的时候偷眼打量着白果。
巴掌大的脸上没有一点喜怒哀乐,平静得不像话。
他迫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又觉得讽刺。
白果身上的泡泡裙走的时候,裙摆摇摇晃晃,秋风萧条吹过,冷的不由自主的颤抖。但是脑海中每每回忆起那几个女孩子的样子,就忍不住颤抖。
“真的不能报警吗?”
“报警没用,就算抓,抓的也只是林芒。他是个替罪羊,你知道的。”扶桑将风衣脱下来,给白果围上,目光扫过她左眉骨和眼角的疤痕,像被丑陋的爪牙凶狠地撕扯下花瓣的花朵。
哪怕林芒再怎么对不起白果,感情的事也还不至于让他被岁聿拖下水。
一码归一码,他知道以白果的性子,分得最清楚。
虽然很多时候,扶桑宁愿她不这么清醒,固执一点,任性一点。
便继续说:“别担心,林芒会没事的。”
“不是担心林芒。”白果立刻反驳,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嘴快,别开脑袋按着身上的风衣。遮去了秋风,留给她的只剩下暖意,让她足够安心地去走剩下的路。
“扶桑,你认识那个,叫岁聿的吗?”
“不认识。”扶桑笑得眉眼弯弯,笑意感染了白果,一看就知道这老狐狸人精一样,“毕竟我失忆了,但这并不妨碍我,睁眼说瞎话!对吧,乖宝~~”
“啧,正常点给我!不然真的把你摔了!”白果一脸嫌弃推开扶桑,脸上却是抑制不住地笑。
真的奇怪啊,就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听着就很开心。
木叶却歪了歪脑袋,看着两个人身上,仿佛笼罩着一种别人都插不进去的,叫默契的东西。
“姐姐,抓走你们的,是岁聿吗?”
“木叶,你认识他?”
“在天地间,见过两次。”木叶乖巧地笑着,“天地间不少姑娘都爱慕他,就因为他那张特别具有迷惑性的脸,然后说话的时候又是那种温柔得不行的语气。”
“不过啊,他那个人奇怪得很,对谁都微笑,但是对谁也不亲近,只有我师父,天地间的掌门,能和他说上几句话。”木叶说道,“他这个人不贪财也不好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