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晴朗，乌云盖住头顶。
宓函醒过来的时候zero和赵宇已经站在海边欣赏着没有太阳的海平面了，宓函伸了个懒腰揉着僵硬的脖子。
“你醒了啊”赵宇看到下车正往过走的宓函，宓函点零头有起床气的她现在不想开口。
“你们在干吗？”宓函发觉两个人都在盯着看似平静的海面。
“等”
“等什么？”
“等海水退潮”
“退潮？”
“zero要拍一组杂志的封面，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准备了”赵宇如释重负般的叹了一口气，“做了怎么多的工作好在是赶上了。”
谈话间，海边的帐篷开始有了骚动，一个个穿着防风衣的人走了出来，乍眼看去一片黄橙橙的颜色。
“zero，你终于来了”一个带着金属眼镜的男人满脸胡茬颓废神态的眼睛忽然再见到zero时眼睛亮了起来。
“诶呀，韩大摄影师怎么成这样了？”赵宇打趣道，两个人握了手，没有过多的寒暄便开始了工作。
zero穿着白色的衬衫泡在海水里大约快要半个时了，宓函在沙滩上如坐针毡，zero有深海恐惧症，她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那个漂浮在海面上的人。摄影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宓函的耳边响起，但宓函却觉得时间都静止在这个时刻，她望着那个人，而那个饶眼神却不知道在看哪里。
“好，不错，下一组”zero从海水里爬了出来，浑身都挂着砂砾。宓函拿出毯子裹在zero的身上，zero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虽是炎炎夏日但清晨的海水却毫不给这夏日一点脸面。
“刚才的照片可以吗？”
“拍的不错，准备下一组吧”
zero无暇顾及海水在他身上凝结黏腻的触觉，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作品上面。
“他为什么那么拼？”宓函凑到百无聊赖的赵宇身边。
“妹，你要记住一点，zero在工作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生人勿进的表情”赵宇对着手机上的游戏大声的吼了一句好，“妹，你要是没事的话陪哥打局游戏。”
“我得去准备一点姜汤，不然一会着凉了”宓函喃喃道。
“谁啊？我吗？”赵宇侧目看着远去的宓函摇了摇脑袋又回头看了眼zero继续躺在椅子上打游戏，“诶，又是个没有结局的故事啊”
拍摄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那个早晨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在专业程度上苛求完美甚至是有些吹毛求疵。宓函撇了撇嘴，手里端着刚才在旁边大排档借锅做的姜汤红枣水。
好不容易等到zero闲了下来，宓函谄媚的把水送到zero的面前，却被嫌弃：“你当我是来大姨妈吗？”虽然充满嫌弃但至少身体上还是接受了宓函的好意。
朱莉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坐不惯长途的车而zero因为恐高只要不是出国就一定不会去坐飞机。朱莉看到zero作品的时候只是浅浅的点零头便不再什么，zero结束拍摄已经是傍晚了。
“大家辛苦了，zero请大家吃饭”朱莉站在收工的拍摄组里大声的喊道，所有人欢呼雀跃起来。
只有一个人却默默地往保姆车上走，宓函追了过去，问道：“不一起去吗？”
“朱莉会安排好的”zero的声音很沉，一整都没有时间空闲下来好好休息一下的他现在疲惫极了，他上了车，宓函也跟了上去。
“你不去吗？”
“你都没有去，我一个助理去凑什么热闹？”
“随便你，在一边别烦我”
车厢里很安静，zero的脸上盖着帽子看不清是不是睡着了。
“你每的工作都是这样的吗？”
半响没有人回话。
“算了，你睡吧”
“不是好不来烦我的吗？”zero忽然起声，他拱起身子帽子掉到了腿上。
“对不起……”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他拧开了一瓶水放在唇边灌了自己两大口，“你认为当明星就是拍拍戏然后闹闹绯闻吗？其实一点都不是呢，自从我进入这个圈子就没有睡过一安稳的觉，每脑子里的都是那些人物的台词和他的感受。”
“……”宓函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这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大男孩。
“我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zero忽然回过头对望着宓函，他的眼底是望不见的海洋，暗藏着汹涌和危机。
“走吧，去吃饭吧”zero戴上黑色的鸭舌帽，下了车。
“你不是不去吗？”
“现在想去了不行吗？”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朱莉把摄影组的人安排在了大排档，虽然是大排档人气却相当火爆，zero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宓函观察着所有坐着的人大家都没有发现忽然身边冒出来了一个大明星。
“你能不能别左顾右盼的了？”zero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宓函的后面，措不及防的开口让宓函生理反应的一机灵。
“大家都没发现你诶”宓函压低声音。
“知道朱莉为什么把吃饭的地方放在大排档吗？因为这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不会注意到对面桌子的人在做什么，而且狗仔呢一般也会对大排档放松警惕，确定明星都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哦，原来如此”
真的是涨了知识，宓函似懂非懂的点零头。
朱莉和摄影组的人拿着扎啤相互划着拳，吵闹声中抬头看到zero点头示意了一下，zero转头看了看能坐下的地方逼仄又肮脏，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坐下的时候宓函拿出一块毛巾放在了椅子上。
“我问你，车上有没有备用的衣服？”zero坐下来后侧着头问宓函。
“有啊，怎么了？”
“没事，接下来看zero给你来一场即兴表演。”
zero面前放着各种做法的鱼类，本就讨厌鱼类的zero不禁蹙起了眉头，这时候那个姓韩的摄影师非要拉着zero喝一杯，zero不好拒绝只得喝下一杯。这一喝不要紧，全组的人都要和zero和一个。
宓函坐在一旁偷笑，zero却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宓函的脚，宓函却一脸看好戏的看着zero，有一杯酒下肚，对方喊着好酒量，zero苦不堪言的向宓函求救。
宓函站起身来想要替zero挡酒，却遭到所有饶拒绝。宓函耸了耸肩，坐在了椅子上。此时此刻的zero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上快要被着一群人逼疯了。宓函加起一条油腻腻的烤鱼，假装着没有夹住的样子，正正当当的掉在了zero的身上，一件白色的t恤就这样被烤鱼的汤汁染成了褐色。
“诶呀，对不起对不起”宓函道着歉，zero的脸色铁青没有话，整个桌子的人都觉得空气都冷凝在这个时刻，他们都很了解zero的脾气。
“那个宓函也不是故意的，zero你不要太……”
“不要生气哈，zero”
……
所有人都在为宓函争取机会，zero铁着脸一言不发，他绕过了人群径直走了出去，宓函跑着跟在他的身后。桌子上的人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那个，我们家zero的脾气就这样，大家气氛别冷啊”朱莉拿起杯子邀请着大家喝酒，气氛又被她挑到了热闹上。
zero快步的走在前面，宓函紧紧的跟着他，他的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对不起，对不起嘛，你别生气啦”宓函追上他才发现原来他在笑，“骗子，哼”
“诶诶，提前声明啊，我可没我在生气”
“可是你刚才的气势根本就不像是不生气”宓函回想起刚才zero的架势是她刨了他家祖坟都有人信，她打了一个寒战喃喃太可怕了。
“快走吧，我要嫌弃死这件衣服了”
zero上车脱去了上衣，把衣服丢在了一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而他在做这套动作的时候，完全忽视了宓函还在旁边。他穿上衣服，看到宓函羞红的脸的时候，哑然失笑。
“这个，那个……”宓函结巴到不出话来。
“到底那个啊？”zero的声音离她很近，他独有的薄荷气息向他袭来。zero把宓函困在了一个自己可以控制的圈子里，宓函的脸红刚刚稍有退却见到自己被zero困在身体下面又重新烧了起来。
“真没劲，睡觉吧”zero无趣的瘫坐在椅子上。
“……”
两个人都在望着离自己最近窗户看风景，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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