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凝美滋滋地说了一大堆,和以往她美滋滋炫耀自己新得的兵器一模一样。
夏侯珏也不忍打断她,只能一边苦笑一边喝茶,一边听她说。
可能由于一孕傻三年的缘故,唐宛凝居然也没发现不对劲。
甚至在夏侯珏最后离开时,她还叮嘱了几遍:“如果定下来时间,一定要最早告诉我。”
夏侯珏深深看了看她的笑脸,最终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唐宛凝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她怀孕,自她生孩子,夏侯珏几乎动用了一切力量将她保留在烦恼之外。
身边新来的几个小太监说得一手好评书,还有些会做点心,会侍弄花草,会厨艺,甚至还有人会杂技的。
夏侯珏弄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让唐宛凝有事情做,不要瞎打听,反正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
再说夏侯珏这里。
请柬送出去的同时,他派去的人也早就到了吐蕃部,可惜经过一番调查,传话人递信回来说。
“吐蕃部没有任何异动,至于那个什么奇烈将军,手里更是连兵权都没,只管着几千皇宫侍卫,保护女汗的安全。”
“奇烈将军?女汗?”夏侯珏真是有些诧异。
可自己派出的好几波心腹秘报都是这么说的,也差不多就是事实了。
一个没有兵权的将军,一个被大夏朝施了大恩的吐蕃部,好像于情于理于实力,都绝无可能背叛。
可现在,有人居然在唐府亲兵的手里搜出了敌国的信件和证据。
“这其中疑点真是太多。”夏侯珏失去唐宛凝这个商量对象,只能拉着别人谈话。
唐秉坚卧病在床,唐秉煦冷硬木讷,让他上阵杀敌还行,让他运筹帷幄恐怕有些为难,思来想去,他就把唐秉潇这个唐家老三薅了过来。
“说说吧?现在该怎么办?”
“皇上,这种事儿您心里都有答案,为什么还要拉上我?”唐秉潇简直郁闷。
唐家的事还处理不完,哪儿有空给皇上办差啊。
“朕就要听你说。”夏侯珏似笑非笑,一脸的腹黑。
唐秉潇仔细想了想,只得无奈道:“其实皇上,您知道这些信是伪造的吧?”
“依我说,整个事件都是被伪造的,实际上这是一出一石多鸟之计,幕后之人一定既恨毒了朝廷,也恨毒了我们唐家”
夏侯珏简直被这思路震惊了,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吐蕃部我去过,那里的百姓对现在的生活非常珍惜,已经过了那个换汗王的心态和时机。”
“鉴于唐家这些年在朝堂上的权利更是如日中天,臣不得不做这些猜想。”
“那吐蕃部呢?他们……”
“他们是不是有不臣之心已经不重要,皇上您趁着这一次,看看就知道了?”
唐秉潇毕竟亲自去过,亲耳听过,所有人都没他了解得多。
“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别的,这才各自分开来。
有了这个新思路,夏侯珏有了彻查的新方向,同时对这件案子也有了新的理解。
……
土蕃部
和往常一样,安塞雅早起先把朝中重要的大臣叫过来询问一番,得知朝中无大事,百姓粮食丰足,这个寒冬必然安然无恙,心里这才放了下来。
中午用过午饭,她又亲自骑马上阵出了城,沿着都城各个重要布防点一个挨一个视察。
一圈视察下来已经到傍晚,她回了宫用过晚膳便开始处理各部从不同地方递上来的奏折。
土蕃部不像大夏朝那样文官盛行,奏折也不够精致,甚至有的地方守官还不会写字,只用一些简单的笔画表示意思。
也幸亏安塞雅早已熟悉知晓意思,这才能读懂这些奇奇怪怪的奏折,这也是她花了数年才变成熟练。
做完这些,已经是深夜,安塞雅收起东西起身,自有宫人上前替她更衣,伺候着解去钗环。
沐浴更衣过后,正要回寝殿入睡,却突然有一名心腹侍卫站在寝殿外求见。
安塞雅过去一问才知,有一封密信千里迢迢从大夏朝的都城而来。
打开完好无损的信封,里面是一张烫金的请帖。
迅速看了一遍,安塞雅露出疑惑。
“登基庆典?”这名字怪怪的,和大夏朝交好这么几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登基庆典,况且据她所知。
夏侯珏也不是什么爱热闹的人,大夏朝的皇帝喜好简朴、勤政爱民是有名的,怎么可能突然奢侈起来,要办什么庆典。
“知道了!”安塞雅收起请帖,转身回了寝殿。
土蕃部的冬天又干燥又冰冷,哪怕寝殿里烧足了火炭,也还是有些冷。
安塞雅裹紧身上的映红织锦披风,听着外面逐渐剧烈起来的狂风,轻轻凝起了好看的眉。
已经双十年华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叽叽喳喳热情莽撞的小女孩。
当初的所作所为在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又无知,什么“你会抓鸡吗?”,什么“你能娶我吗?”
呵呵……安塞雅笑得一脸苦涩,那时候是真天真啊。
天真到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