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小花样,岁烟还能指望他因此放了她不成?
傅宸飞失笑,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囚禁的第三天,岁烟似乎有些折腾累了,她开始冷暴力不理傅宸飞。傅宸飞也没恼怒,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岁烟身后,并且很有眼力见地把她照顾地非常周到。
水杯里的水永远是温热的,冰箱里备着鲜榨的果汁,隔一个小时就会换新的。厨房的饭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零食和切好的水果,还有傅宸飞亲手做的烘焙。
因为岁烟不愿意穿鞋,他还亲自把家里的地板全都铺上了软和和的毛毯。
傅宸飞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总之看着岁烟气鼓鼓的模样反而觉得可爱。
他也是没想到,从小到大没碰过家务的他,会把这些事情做的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不过看到岁烟因为自己的准备妥帖而一不小心流露出来的复杂的眼神,傅宸飞觉得很满意。
岁烟以为自己装得很好,情绪隐藏得也很好。
但特别像一只捉迷藏只知道藏脑袋,不懂得把屁股和尾巴藏起来的猫猫,以为只要自己看不见别人也就看不见了。
傅宸飞倒是很享受这种“逗猫”的乐趣。
岁烟恼怒,要傅宸飞滚出她的视线,一时激动没有踩实楼梯崴了脚,疼得她眼泪刷得一下就流了下来。
傅宸飞第一时间都把人抱了起来在沙发上安置好,脚上垫上软垫,火急火燎地拿出医药箱给她擦药按摩。
看吧,就说她傻兮兮的了,不过看着红肿起来的脚腕,他还是有点心疼了。
傅宸飞想起小时候妈妈哄自己的小把戏,他捧着岁烟的脚,轻轻地吹着气,“不疼不疼,吹吹就不疼了。”
岁烟气极了用另外一只脚踹他,结果失了准头直接踹到了脸上,傅宸飞也完全没有生气,只是尽量固定着岁烟受伤的那只脚,“小心些,等你脚好了,随便你怎么踹都行。”
岁烟不理解,她咬着嘴唇问:“你何必呢?”
傅宸飞静默了半晌,等药酒的药力都化开才反问岁烟:“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虽然到现在,他已经有些不确定,知道答案,还是自己最想要和唯一的目的了吗?
囚禁的第四天,岁烟似乎失眠了一晚上。她原本细腻的皮肤上只是沾染了淡淡的黑眼圈,但因为皮肤过白而显得格外的明显。
岁烟似乎想通了,她不再跟傅宸飞闹脾气,决定心平气和地和他谈一谈。
岁烟:“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那一刻不想活了。”
“想死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傅宸飞,你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大概永远都不会懂吧。”
“没有死和活着是不一样的。”
“你,沈御城,哪怕是容柏、岁语柔,你们在活着。”
“因为你们有那个资本。”
“而我,不过是没有死罢了。”
傅宸飞有了这几天来第一次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是了,原来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贴切的词汇形容他先前的人生,不是在活着,而是没有死罢了。
他哽咽,“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