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往宿樽位置极速靠近的天狗身躯之上,那每一个鳞片连接的空隙处,却正在若隐若现的弥漫出了诸多的黑气。
这些黑气明显受到了这家伙力量的强行压制,仅仅在那鳞片底部嘶嘶缠绕,几乎没有什么消散在空中的。
这一幕看得我我脸色骤变,想要开口阻止却似乎已经太迟了。
反观空中的宿樽依旧神情自若,依旧没有将眼前的怪物放在眼里。
现在的我,只希望他真的是有底气才好……
毕竟,这黑雾的威力,我是见识过的。
“想要阴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眼看天狗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宿樽突然开口咒骂了一声,就连那面目的表情,都微微有些狰狞起来。
而这家伙咒骂完后,却紧接着咯咯咯诡异的大笑不止。
这笑声让我连连发怵,似乎,漂浮在空中的,是一个无比陌生的人,不,他,更像是一个魔鬼,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大量乌黑杂乱的头发被这空中的疾风吹的极速抖动,将宿樽的两个瞳孔几近盖的死死。
就在我微微怔住的这一瞬间,那宿樽面目的表情却突然冷了下来,就连整个正安广场的温度,都因此一下子下降了许多。
只见他两掌极速伸在胸口前端,掌背青筋慢慢暴起,宿樽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并听不懂的文字,注意力,却也一直都在冲上来天狗的位置之上。
那怪物此刻也不去压制体表浓郁的黑气,也正因为如此,天狗那巨大的身躯,此刻已然被这黑气笼罩在了其中,只有那六只巨大而又通红的眼珠子,还能够让众人微微查探到这家伙的位置。
我看着这时不时噼里啪啦响动的黑气团极速而去的时候,心里却不由得微微一沉。
这黑气……似乎比刚才围绕在我身旁的,还要厉害几分。
就在我还略微为宿樽捏了一把汗的时候,那巨大的黑气团在撞击到他身躯的一刹那,却陡然往四周散了开来,将宿樽的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在了中央,似有一股尽皆吞噬的架势。
嘶!底下的大和尚脸色骤变,三步并作两步往宿樽的方位靠了过去。
没想到那宿樽却依旧无动于衷,就这么淡然的看着黑气将自己所包裹笼罩。
“师叔不必惊慌,看弟子,把这老家伙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宿樽冲着大和尚轻轻扬起了嘴角,随即转头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声,只见这家伙两只手掌的中心处一下子弥漫出了万丈金光,这光束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强烈。
就连我一时间也没有想到,刺的眼睛都有些生疼。
从宿樽手心中极速蔓延而出的光束诡异而又猛烈,仅仅以片刻之力,就将那周边冲上来的黑雾消散的一干二净。
反观那黑雾之中的天狗,似也被这一幕吓得愣然,一时间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废物……”
一声清脆的谩骂声陡然从远处而起,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只见一个黑影猛的显现在了天狗的面前。
我眉头紧皱,单单就这速度而言……让我的心里都微微轻震起来。
定睛一看,这家伙衣着倒也普普通通,一身休闲装束,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不过,当我的眼神从下而上打量到他的面庞时,却让我陡然一惊。
因为这家伙此刻,也正如此冷冷的注视着我。
仅仅对视了这一眼,我浑身上下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般,冷的我都不由得打起了寒颤。
他的五官倒也生的十分标志,不但棱角分明,有一种特殊的男性魅力,而且那冷漠异常的神色,似乎是从这家伙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根本磨灭不去丝毫。
令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那天狗在看到这家伙的一瞬,那眼睛之中的神色,却是立马变得复杂许多。
“装神弄鬼,我管你是人是魔,既然想要给它出头,那你也留下吧!”
宿樽一掌拍去,空中原本浓郁的金色光球也顺势直奔中间的男子而去。
这家伙不屑的撇了宿樽一眼,手臂极速一挥,一条细长而漆黑的长鞭猛的从他的衣袖中滑落。
只见他一把抓住长鞭,手腕上翻,将那鞭子收回掌心,又啪的一声甩了出去。
甩动的位置,正是宿樽所处的方向。
滋滋滋……
那长鞭以刀切豆腐般的速度和力量将那浓郁的光球劈成了两半,而且那余力,还真切的抽在了宿樽的掌中。
原本能够泯灭天狗黑雾的光束,在这一刹那居然尽皆四散,而且伴随空中清脆的鞭子抽打声,宿樽的身形一下子节节后退,整个被打中的右臂,都在剧烈抖动。
而他掌中那犹如岩浆一般通红的鞭痕,我也是骤然看的真切。
这一下子,宿樽再也没有刚才那冲天的傲气,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全身上下的衣衫,都在这一瞬间被那冒出的冷汗所浸湿。
此刻的众人,都用那犹如看着怪物的眼神,死死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怎么?你不服?”
这家伙依旧如此的面无表情,转头用那冰川之寒的眼神,看了一旁的宿樽一眼。
“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宿樽仿佛听到了多么好听的笑话一般,笑的撕心裂肺,笑的整个人的腰,都缓缓有了弧度。
说真的,这一幕的确让我有些不解和迷茫。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这宿樽,到底还有什么引以为傲的底牌。
“你们这些家伙,趁着我国遭受如此重难而入我们之领土,烧杀抢掠,无非就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罢了,纵然我今日血染沙场,又有何惜?”
啪啪啪!啪啪啪!
这家伙听了宿樽的话不怒反喜,不到重重的拍起了手,就连那一直没有表情的面庞,都缓缓翘起了嘴角。
“就冲你刚才的这句话,我今日,就饶你一命。”
“是吗……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了。”
宿樽突然低下了头颅,整个脑袋都拉拢在了双肩,而且这说话的语气,变得轻声,却又诡异了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