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了一声,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大师,这秦广王明显就是玩弄我们来的,你不会真的要抓狄卟逻魔尊吧?再说了,这家伙消失了这么长时间,谁知道它现在在哪呢。”
大和尚伸手抚摸着手臂上鸽子的脑袋,这鸽子反而咕咕咕的叫了几声。
我对此忽然有些感触,在这种状况下,恐怕只有身为动物,才是最无忧无虑的吧。
迎着微风,大和尚那两个细长的白眉在空中慢慢浮动着,他拉着我坐在了一边的石头上,眼睛不自主的看着四周的自然风光。
“施主,你想想看,嬴政能够这么快攻下七个城市,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部队没有防备吗?若从它的兵力考虑,单单那些兵马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一点。”
“也就是说,秦王更多依靠的,就是那些死尸。”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才明白了从十殿轮转王那里知道的信息,对于我们甚至整个人类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大师,就算如此,我们一不知道这狄卟逻魔尊的位置,二,恐怕就是知道了也不是它的对手啊。”
能够搬动镇界石的怪物,又岂是我们几个能够撼动的了的?
大和尚点了点头,从身上抽出纸笔,写了一行字装在了鸽子的身上,然后将这小家伙扔到了空中。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苦笑起来。
“大师,你们交流,都不用手机的吗?”
大和尚白了我一眼,“施主此言差矣,并不是老衲不用,只是因为当初交流的时候,其他寺庙里的禅师一辈子都在寺庙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根本用不了手机,这用信鸽传递消息,到现在倒也成了习俗了。”
“不过现在,我却觉得这是一个好事,现在整个华隆市都受到了灭顶之灾,在这里的电子设备,哪里还有信号……”
“我已经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了几位禅师,有了他们的帮助,倒也给我们对付狄卟逻魔尊,增加了几分胜算。”
就在我和大和尚专心商量着如何对付狄卟逻魔尊的时候,远方的一个深渊内,却在进行着更加邪恶的计划。
那双通红的眼睛,时时刻刻注意着嬴政的动静,当然,也包括我。
大和尚带着我慢慢走出了这片林子,又回到了之前救我的河流旁边。
看着这河水中到处的腐肉和生活杂物,我心里微微感慨起来。
眼光顺着河流挪移到上方的悬崖,就是这,当初,修文柳青羽和那些护卫队,就是从这里窜下来的。
现在,却只剩下了我一个废物……
大和尚看到我那失落的样子,不由得拍了拍我的肩膀。
“施主,切记不能够丧失信心,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我苦笑几声,并没有对此做出答复。
“嘁嘁……”周边的草丛突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响动,刹那间,我和大和尚两人纷纷警惕起来。
他轻轻的走了过去,右手慢慢伸到了空中。
砰……一个人影猛的从杂草丛窜了传来,龇牙咧嘴咬向大和尚的脖子。
我快步冲上前,一把将大师往后拉了拉,顺势翻身一脚将这家伙踹飞了出去。
尸身落下后四肢朝地,抬头恶狠狠的盯着我们两人。
此刻我才看清,这草丛之中,躺着一个被牙齿啃食已经无法辨认的士兵。
他的头颅和胸口都被这家伙的利爪所撤开,里面的脑浆和肠子,都四散着洒落在旁边。
我恶心的屏住了呼吸,看了这家伙一眼。
尸身咯吱咯吱的转动起了脖子,嘴角缓缓翘起。
滴答……滴答……
四周静的出奇,只有那东西双唇有节奏落下的粘液,成了这唯一的声响。
说时迟那时快,尸身张大了嘴巴腾空而起,一爪抓住了我的衣服,瞬间扯成了碎片。
tmd!我就这一件衣服啊……
我气的牙根都痒痒,看着它冲过来的拳头也不示弱,五指握住硬生生撞击了上去。
咔咔……尸身连连后退了几步,手指的骨头都碎成了粉末。
它低头看着自己那持续抖动的手掌,有些怒意的甩起了胳膊。
我缓缓往前走着,而这家伙,却有些后怕的往后撤着。
“呦呵?你还会怕?”
尸身面部高高隆起,冲着上空嘶吼起来。
大和尚脸色微变,眼睛在四周来回打转。
“不好,我们快走,有兵俑发现我们了!”
他面色忧愁的看了我一眼,指着不远的一个山丘道。
等我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果然有三个兵俑用那墨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所在的位置。
喘了喘气,我蹲下身子将那死去士兵的步枪和子弹装在身上,拉着大师往一边的密林跑去。
“斥!”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叫声,我们的四周,顿时响起了诸多的脚步声。
“我擦,怎么有这么多!”
来不及多想,我和大和尚疯狂的逃命,任由后面一大群尸身追赶。
我们越是跑,这四周的动静反而越来越多。
看来,由于我们的到来,将这些原本消停下来的东西全部激活了……
每一次跑到新的地方,就会有更多的尸体被其他的所影响醒来,直到现在,我们周边的,少说也有两百之多了。
“不好,前面也有!”
大和尚和我一个急刹停了下来,看着正前方那抖动的草丛,我拿起步枪快速上了膛。
“我杀后面的,你挡住前面的!”
大和尚喘了喘气,抽出佛经捏在手里,时刻准备出击。
我知道,这一场大战,恐怕避免不了了。
我的眼光一直都在那抖动的草丛处,扣着扳机的手指,都微微的紧了紧。
快了……就快要出来了……
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手指也慢慢按了下去。
什么鬼!
我立马松开了扳机,看着直奔我们而来的几个身影,有些发懵。
这,居然是人!
而且是八个穿着诡异的人……
他们犹如从电视中武侠剧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一身白色古袍,手持长剑,最明显的,是头上的发髻。
这一下子,弄得我倒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