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平定江东(1 / 1)

王朗突然从朝班中杀出来,着实把刘宠吓了一跳,他不知道王朗有什么事要讲,难道是给自己歌功颂德,让自己好早点班师回朝,别留在江东碍眼?

不过以王朗的为人,理应不会干出这种事,但难保他下面不会有人撺掇。

好在刘宠还是满脸堆笑,问道:“太守有何事启奏?”

“回丞相,此番江东幸赖丞相才未落入乱臣贼子之手,王朗忝为会稽太守,险些不能为朝廷守住土地城池。经此一事,王朗自知无治乱之才,请丞相许在下入朝为官,会稽一郡还望丞相另择贤能牧守。”

不说刘宠,就是在场的所有人听到王朗这番表态,各个都吃了一惊。毕竟王朗这话太明显了,他显然是要把会稽郡献给刘宠啊。

豫州文武见此,自然是各个都喜笑颜开,在他们眼里如今自家主公的兵威已经足以让人不战而降了。谁说不是呢?九江、庐江不就是这么下来的吗?不过还是不一样,毕竟那是兵临城下或是遣使招降的,但这是人家王朗主动献上来的。

与豫州文武不同的是江东群雄。至于祖郎、焦己、严家兄弟这些人就不用说了,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而刘繇、许贡的脸色却是沉了下去,同为江东诸侯,你王朗把地盘献给了丞相,那我们要是不献,岂不是让丞相以为我们有二心。

而且不是说好了,大家联合起来请丞相早日班师吗?你王朗怎么中途变故做二五仔呢!好歹你王朗也是一代名士啊!

相比来说,刘宠是最感到惊喜的。毕竟这次论功行赏、大宴三军,刘宠就准备借机说动刘繇、许贡、王朗等人交出手中的兵权、城池,没想到还不用自己开口,王朗就这么识相,而且还是第一个站出来给江东诸侯做了个表率,也难怪这位东海之滨的“渔夫”将来能成为“王司徒”。

“哈哈哈……,景兴(王朗字)公言重了,想自黄巾以来,景兴公先是辅佐陶谦平定徐州,之后守会稽以来,也是政通人和,贤能为公所用,公又如何无治乱之才。依本相看,这会稽太守除公之外,又有何人能受领。”

王朗不傻,他当然不会把刘宠这番场面话当真,不过王朗还是算领教了当今丞相的言辞,自他治理会稽以来,哪里有什么“政通人和、贤能为之用”,包括会稽在内,江东地面上蟊贼遍地,他能守住会稽的几个重镇就不错了。

所以王朗立马挤出涕泪,拿出一副非把会稽献给朝廷的样子,对刘宠说道:“丞相此言真是折煞下官了,若丞相对下官有何不满,还望丞相明言啊,丞相可万万不能捧杀下官啊。下官自领会稽以来,实无尺寸之功,更无恩德加于百姓。若丞相以为不妥,下官宁可辞官回乡自省,这会稽之地,下官今日就将之献于朝廷。”

王朗说着一边抹鼻涕,一边解下腰间的太守大印捧着举过了头顶,高喊道:“请丞相务必收回此印,否则下官今日只能撞死于阶下。”

哟呵,不得了,万一真把王朗逼急了,他使起性子一头撞死了,那岂不是会让儒林戳脊梁骨,毕竟王朗名士的名头不是白来的,他早年师从杨赐,在经学一道上还是有些建树。

再说人家赶着要把地盘送给自己,哪里又有不收的道理。

毕竟场面上该客套的也都客套了,所以刘宠亲自起身走到王朗面前,扶着他的手臂,说道:“公对朝廷忠心耿耿,既然如此,那本相只能代朝廷收下这枚大印。不过请公放心,只要有本相在朝廷一日,本相定不会亏待于公。”

刘宠说着取过王朗捧着的那枚大印,然后王朗以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拜谢,接着刘宠又当场宣布:“王景兴忠于朝廷,堪称天下之典范。今日本相授王朗谏议大夫,进爵安陵亭候。王景兴事迹足以传扬四海,朝廷即刻着文传于各州,务必是天下咸闻。”

本来王朗骤登高位,又封亭候,心中是兴奋不已,是深感这番投诚投对了,却不料刘宠竟然要宣扬他的事迹,使天下皆知。如此一来,王朗的脸色瞬间就沉下去了。但他又不好在刘宠面前过度表露自己的情绪,只好赶紧把心中的那点不快收起来。要说到时候真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畏惧刘宠,而不得不死乞白赖把会稽主动献出去,那他王朗的名声势必会有所动摇。但再想想自己的小命和王氏的一门老小,王朗只能打碎了牙齿混血吞了。

……

刘繇、许贡的脸色更加复杂了。

刘宠收了王朗的太守大印,就回到了他的坐席上,而且眼神似乎不自觉地扫了扫刘繇和许贡。刘宠那几个眼神,刘繇、许贡正好捕捉到了,而且还捕捉到了那眼神里的意思。

然后刘繇和许贡也交换了一阵眼神,刘繇一脸气急的样子似乎是在说:“你许贡可不能再背叛江东联盟了,要不然好不容易凑到一起的江东联盟就要跨了。”而许贡眼神闪烁之间也好似在说:“我也不想啊,不过我许贡的心里苦啊,我许贡对吴郡的统治还比不上王朗这个会稽太守。要是真硬扛下去,下场或许比孙策还惨。”

然后许贡就给了刘繇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紧接着也站了出来,捧着朝笏道:“启禀丞相,下官吴郡太守许贡有事启奏。”

刘宠心里又是一惊,心说许贡不会干出和王朗一样的事吧?!要真是这样那今天就赚大了。

于是刘宠同样满脸堆笑,问道:“太守有何事启奏?”

“回丞相,下官出身低微,才德不堪重任。今江东既有丞相,还望丞相能另择贤治理吴郡之地。”

“啊呀……,太守何必如此,本相虽挥师南下,但只为替正礼(刘繇字)兄驱逐孙策而来,绝无谋夺江东土地之歹心。前有王景兴,后有许太守,如此一来岂不是陷本相于不义!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本相谋夺他人城池,此后何人还敢与本相为伍。还望许太守收回此言,万不可让本相为难!”

许贡听完这番话一脸懵逼,心说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吧?不是我把吴郡献出来,你该坦然接受才对吗?

看到刘宠的脸色,许贡瞬间明白了,不过他明白之后,真是哭的心都有了。果然吃那五谷轮回之物也要做第一个,要不然后面的连热乎的都吃不上。

于是许贡立马哭丧着脸,喊道:“丞相明鉴,在场衮衮诸公皆可为证,实非丞相夺人城池,实在是下官心意已决……,还望丞相念在下官对丞相忠心耿耿的份上,准许下官入朝为官,时常伺候在丞相左右。”

哎,刘宠真感到为难,人家许贡都这么说了,要是不答应吧,自己的良心又过不去,要是答应下来吧,一个不好将来就会有人说闲话。可是人啊,总不能想自己,也要为别人想想吧,比如眼前是不是该为许贡想想呢?

“哎,这真叫人为难……,不过许太守此言实在是感人肺腑!好吧,本相就勉为其难,来人,把许太守手中的大印收过来……,许太守既然有意入朝为官,那本相就授太守为太仆丞,进爵列候。”

“臣拜谢丞相!”

……

有王朗、许贡在前,刘宠索性把问题挑明了说。

刘宠盯着刘繇说道:“正礼兄,江东地处偏远,非比中原,依本相之见,正礼兄在扬州出任刺史实在是委屈了。正礼兄乃宗室后裔,不如请正礼兄入朝担任大宗正,不知正礼兄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