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又迎新岁。
过年了,相比去年在灾难中度过的那个新年,这是一个热闹而又喜庆的新年。东莱今秋大丰收了,看着各县粮食满仓,太守府上上下下都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脸。
这一年太不容易了,好在有刘宠的海盐解决了海产的问题,而且海盐贩卖出去遭到疯抢,让东莱的府库增加了不少钱粮。而且毕岚在曲成开的金矿炼出了不少黄金,据毕岚所说曲成的金矿还可以炼出更多的黄金,这让毕岚喜出望外,不过刘宠很淡定,毕竟是招远的金矿,这才哪到哪啊,继续挖吧,还有不少黄金呢。
年前东莱的商税也终于开征了。在刘宠和太守府一干文吏的奋战下,终于修订了简单的商法,然后作为太守府的法令发了下去,各县官吏便开始按照法令征税。
一听说要征收商税,各大世家豪族和商人普遍联合起来表示反对。
“什么?征收商税?朝廷都不与民争利,这小小的东莱太守安敢如此?!”
“好啊,不愿交商税,没问题啊,只是作坊也别开了,商铺也关门吧,东莱所有的货物也别想贩卖了。”
这还得了,眼下东莱的货物在各州郡可是卖得最好的,特别是盐、纸张和丝织,还有当利造出的马车。这东莱的生意要没法做了,那损失可大了。
商人们是最会算账的,与赚的钱相比,其实东莱的商税收的不多,而且相比有些州郡的关卡和官吏的吃拿卡要,在东莱交的税比那些地方反而是少了许多。所以还是交吧,再说太守府还承诺交了税的商人财产能得到太守府的保护,这要是真的,那我们商人都可以安安心心地经商了。毕竟我们商人在当官的面前都是弱势群体,要不把当官的伺候好了,别人只要想动动心思,我们的财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保不住了。
虽然大多数商人和有些世家豪族妥协了,不过东莱真正排得上号的各大世家暗地里又收到了消息,说太守府准备来年推出新政,要重新统计人口、编订户籍、核定土地,世家豪族要与百姓一般同样纳粮征税。
这还得了,自古以来就没有对士族征税的,这小小的东莱太守想干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我东莱的各大世家岂可容你如此欺凌!
——————
曲成,王氏的府邸。
王翁醉醺醺地哼着小调来到新收的小妾房里,这个新收的小妾年轻好看又会事儿,王翁是喜欢得不得了,几乎是夜夜必到小妾的绣房,要是一夜不去就感觉浑身不得劲儿。想到那种感觉,那是以前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再想想自己那些妻妾,相比之下,那些完全就不能算是女人。
小妾见王翁果然还是来了,便发着嗲迎了上去,接着又伺候王翁喝了一口姜茶,然后点上了鎏金吞口兽瓶中的檀香,香气萦绕,这让绣房之中绽放出一种独特的妩媚。小妾走到王翁的面前,然后扭了扭小屁股,一把就坐到了王翁的大腿根上,嗲声说道:“什么事情让夫君如此开心,说出来也让妾身乐一乐。”
王翁摆摆手,带着酒气说道:“这事可不能对你说……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
小妾见王翁这么一说,好奇心更甚了,“夫君,倒是说嘛……”
小妾一边说着,一边各种挑逗,只把王翁弄得心急火燎,王翁见势是把小妾越抱越紧了,就差把小妾揉进自己身体里去了。
可这小妾哪里肯依,一把挣脱了王翁,反而是一副欲擒故纵的样子继续挑逗着,说道:“夫君要不说,妾身可不依。”
“说、说、说……让我抱你到床上去说。”王翁说着便把小妾一把抱了起来往床上走去,然后再将小妾扔到了床上,作势便要扑上去。
小妾见了一个翻滚,王翁扑了个空,小妾在一边“咯、咯”地笑着,“妾身说了,夫君要不告诉妾身,让妾身也乐一乐的话,妾身是不会依的……”
“你这小妖精,说了这是大事可不能给你说。”
“是何等大事……明明是夫君不喜欢妾身了,以前只要妾身问什么,夫君都会毫不隐瞒地告诉妾身的……”这小妾说着倒是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然后越哭越大声。
王翁见了,心中焦急可又不敢用强,万一这小美人儿刚烈起来,那可扫兴了,再想想这是自己的府邸,有什么不能在自己府邸说的,便开口道:“好了,小美人别哭了,过来亲个小嘴,我就告诉你。”
“当真?”
“真的……”
“你可别骗我?要不然你今晚可别想留在我这儿。”
“不骗你、不骗你,快过来亲一个。”
小妾破涕为笑,带着泪痕在王翁满是酒气的嘴上亲了一下,“这下可以说了吧。”
“自然……事情是这样的,那个一直和我东莱世家作对的小儿是过不了这个年了,我们东西两路夹击,凭他有上万兵马也料不到我们会布下如此妙计……真是妙计、妙计啊!”王翁自鸣得意地说道。
小妾听完,心中一愣,小妾自然知道王翁口中的“小儿”是东莱的太守。
王翁见小妾愣在面前没有动静,还以为是被自己的话吓着了,便安慰道:“小美人儿别怕,我们世家毕竟是世家,岂是他一个外郡来的小儿能奈何的,这事很快就结束了。”
王翁说着便把小妾推倒了,小妾任凭王翁在自己身上如何施为都没再反抗,反而随王翁的心意配合着。不过小妾那对眼珠儿却在不断地转动,眼神也时时在找机会打量着窗外。
……
终于等到王翁沉沉地睡去,小妾蹑手蹑脚地披了一件单衣,然后轻轻地推开房门,走到门外的廊下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廊下的暗影处便出现了一道身影,小妾面色冰冷地说:“速速禀报大首领,王氏言‘东西两路夹击东莱,让主公过不了这个年’。”
“如何两路夹击?何处兵马?”
“未曾言明。”
“好,你且隐藏好身份,静候大首领号令。”
“诺。”
……
二人对话结束,廊下那道暗影消失,不过从那一霎的背影来看,装束上好像是王府的婢女。
——————
在太守府的后院陪着家人迎接新年的刘宠被急冲冲赶来的罗敷拉进了书房,然后一道鸽子信呈现在了刘宠的面前,刘宠看完之后脸色立刻就沉下来了,大声咆哮道:“这些世家怎敢如此……还以为他们收敛了,没想到是贼心不死,想趁我东莱在年节防务松懈的时候动手,真是岂有此理。”
正在此时,书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推开房门进来的是王越,王越一脸严肃地将一道鸽子信递到刘宠的手里,刘宠展开一看,这是暗卫传递上来的信息,和罗敷的不良人送来是信息是一个意思,两边都确认了,这个消息再不容置疑。
“速传令所有文武到太守府大堂议事,立即派出快马传令各处水寨和沿边各县、各处墩堡、烽火台加强防守,不可松懈。”
“诺。”
……
正在太守府和刘宠一起欢度新年的各级武汉被急冲冲地传到了大堂。
众人到齐,刘宠把暗卫和不良人的情报说了一遍,众人才知道事态紧急。
“主公,依情报来看,既然有东西两路人马,东路若非从海上而来,那除非是从天上下来。至于西路很有可能是穿过我东莱沿边尚未修好的墩堡和烽火台而来。”田丰一脸正色地说道。
“元皓所言极是,从海上而来可以轻易踏上黄县,而陆路还有沿途的守军阻拦,只怕陆路是虚,海路是实,不过也不排除虚即是实,实即是虚。”沮授分析道。
“只是不知是何处人马,竟敢扬言从东路而来,辽东?徐州?冀州?可这几处都没有水师可以威胁我东莱啊,即便有水师,那也是朝廷兵马,朝廷兵马不会无故来打我东莱啊。”钟繇感到很纳闷。
……
“管那许多作甚,有敌袭来只消拒敌便可,管他从何处而来。”黄忠大声说道,而且显得有点兴奋,有仗打了嘛,武将兴奋是难免的。
“暗卫传令各处严加守备,只是时值年节,怕有守军疏忽,让贼人钻了空子……我令典韦速速领兵向西巡视各处墩堡、烽火台,以防西路贼人流窜进入东莱,萧雅领骑兵来往巡视各县,以随时支援各方,黄忠镇守黄县,严守四门。”
“诺。”黄忠、典韦领命。
穿了一身紧身皮甲的萧雅也领命而去,萧雅穿着皮甲,一身曲线显得更加优美,也更显得英姿勃发。东莱的骑兵最终只编练了一千人,经过萧雅的骑术教练和夏育、臧旻的骑兵战法演练,目前勉强能看上一眼,至于真和骑兵作战,刘宠现在还没那个自信……因为骑兵毕竟还没编练成熟,所以萧雅还继续担任骑兵主将。
“于禁随我一道,率领驻扎在黄县水寨和附近的水师迎战东路海上而来的贼人。”
“主公,不可啊,海上风高浪急,主公万金之身,不可轻易涉险啊。”刘宠刚一说完,众文吏便一起劝道。
“诸位不必多言,本府倒想见识见识这海上来的是何角色。”刘宠摆出一副不容商量的态度,确实刘宠很好奇不知道是什么人敢从海上杀来。
——————
就在刘宠调兵遣将的时候,东莱的海面上,有两只打着黑色旗帜的船队正劈波斩浪绕过了昌阳的水师,朝东牟、牟平方向驶去,不过看这航向应该是要前往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