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开心,又紧张。
脚步都比平常走的快。
等真的走到内院的时候,又迟疑了。
边上阿柱也跟着走走停停,看着大人纠结的背影,满脑子问号。
好好的大人怎么了?
不就是回个府么?
怎么有种近乡情怯的错觉?
估计是这段时间在外面,辛苦了。
嗯。
在阿柱心里各种YY的时候,楚星河已经深吸一口气,接着朝内走了。
“你呀,早这么通透,我还不稀罕绑你呢。”
“那你把那些金银珠宝还我啊!”
“想得美,到我手里的,谁也抢不走。”
“我没抢……我只是让你还。”
“我没有那种思想境界,你死心吧。”
“……”小气鬼。
楚星河还没靠近,就听见里面一老一少的拌嘴内容。
低眸笑笑。
那老头,要是不拿那种眼神看自己,从根本上来讲,还是一个称职尽责的好皇帝。
这也是这么些年,自己还能忍耐着,将这个国家的各方面发展提高的底气。
在丢了皇位以后,或许是因为多了丝豁达吧,总觉得,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个挺和蔼的老头。
还有那个胆大妄为的丫头……
要不是打不过,真想将她放倒在怀里,打她屁屁,看她还这么疯!
楚星河在心里模拟着打屁屁的场景,脸上也越来越红,眼瞅着心里的画面越来越不可描述。
赶紧回神,转头看看身边的阿柱,总觉得他能看透自己的小心思,很是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咳咳,那啥,你不用跟着了。”
管家很闲么?怎么一直跟着我?
阿柱莫名其妙感受到丞相大人对自己,有一种杀人灭口的欲望。
吓的没咋细想,转头就跑没影了。
楚星河看着阿柱的背影,在思索,是不是自己的心思真的被他看出来了,所以才心虚遛的这么快?
emmmm
感觉可能性极大。
要不,灭口?
已经跑远的阿柱背脊一凉,顿了顿步子,决定干脆跑出府,去别院查账,今日之内都不回来了。
“大叔,你怎么还不走?”靠近楚星河以前房间的小别院,接着传来浅白的声音。
老嫌弃了。
皇帝不做了,也没看他多讨人稀罕。
“急什么。”老神在在的喝着茶,还是穿着之前那身常服的老皇帝,一点不将浅白的嫌弃当回事。
“你真的不打算换掉你这身装备?”浅白坐在假山上,皱眉看着这老不修。
为什么有位置不坐,要坐歪歪扭扭的假山?
因为老不修那身衣服好多天了,他丧事都办完了,都没有换。
可想那味道。
假山上的风景好,距离远,最重要的是,地界高,闻不到一些不可言喻的味。
“多方便,再过两日,待我去泥里滚滚,立马可以用上。”老皇帝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可不是么,要想离京天高水远,怎么也得好好“打扮”一番,不然指不定就遇上几个熟人,那不就露馅了。
而能够远离那些朝廷上每天见面的熟面孔的办法,自然就是扮乞丐。
不需要沿街乞讨,好歹也好脏的自然一点。
别只是换身破烂带补丁的衣服,就当别人看不出来你是装的好伐。
看得出来,老皇帝是真的对“甩掉皇位这个烫手山芋”这件事,表示的很随和,很庆幸,且很向往以后流浪的日子。
两人说话间,楚星河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乍一看楚星河,老皇帝还是有点吃惊的。
虽然醒来出现在丞相府时,就意识到,自己这个丞相大人,或许和看到的不一样。
但是现实摆眼前,还是有点心酸的。
“星河回来啦,丧礼还顺利么?”
楚星河没有立马回答,只是静静的望着眼前显得很不修边幅,却很是随心所欲,看着像变了一个人的老皇帝。
仔细的打量,仿佛要看进心底,辨别是真是假。
老皇帝不动如山,神态自若,任由他打量。
而且神情越发自然,连平常楚星河最接受不了的,那种类似于猥琐的眼神也完全没有了,像是老皇帝从来不曾跑偏过取向一般。
“嗯,先帝已经送入皇陵。”楚星河看不出什么其他需要提防的地方,也不再多深究,很不嫌弃的走到老皇帝对面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壶茶,轻抿一口,举着杯子摇摇,看着茶杯里的浮茶:“emmmm,这茶配你这身装备,太掉价了。”
老皇帝闻言,笑的更开怀了:“星河这是吝啬起一杯茶来了。哈哈哈,看你们一个个小气巴拉的,等哪天你们去我庄子上,我给你们上最好的茶。”
“你别说什么庄子,先把那一半金银珠宝给我就成。”土匪白又隔空插话道。
老皇帝扶额失笑,对着楚星河接着说:“原来你的心仪标准是这样的?”
这些年老皇帝没少试探楚星河的取向底线,高矮胖瘦,花样的给楚星河“欣赏”,可是这家伙,硬是坐怀不乱,有时候逼得狠了,自残都是有的。
所以老皇帝再大权利,再不忌荤素,也没真的对楚星河下手。
这货,一个不好,就给还你一具尸体的“硬汉”啊!
对于老皇帝的调侃,楚星河抬眸看看浅白,接到对方一个瞪眼后,他也有点憋不住笑了。
那一刹那,楚星河满眼都是浅白的“凶狠”表情,五官够扭曲了,却该死的不觉得丑,还莫名的戳中了心里的那个点。
笑容止不住的溢出眼底。
老皇帝看着楚星河的笑,喉咙涩的厉害。
就在这几天,都在告诉自己,不合适,现在看到他幸福的笑,就是高兴不起来怎么办。
或许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