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坟墓，肯定是老八的坟墓，这么些年了，秦墨也一直没有去李越的坟墓前，对他而言，叛徒不值得祭拜。
跟别说，他跟前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也就是前身憨憨，要不然柳如玉早就是他的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背叛，始终犹如一根刺扎在秦墨的心口。
这是秦墨不能容忍的事情。
“去看看呗，让他看看我过得多好。”柳如玉说道。
秦墨有些迟疑，恰好这时，柳成虎过来锻炼，看到二人在凉亭亲亲我我的，转身就走。
柳成虎也回府了，在大乾的将领中，柳成虎是年纪最大的。
九十多岁的高龄，今日犹在。
而且一顿饭还要喝二两酒，吃半斤肉，体格还挺不错的。
柳如玉看到父亲，急忙从秦墨的腿上起身。
秦墨也看到了柳成虎，不由笑着打招呼，“岳父，来都来了，走什么？”
柳成虎满头白发，笑起来满脸慈祥，今日的柳家，是大明最贵的那一批勋贵。
虽然孩子们都去基层了，但是柳成虎觉得自己应该能活到他们都会来。
“你们年轻人亲亲我我，我就不掺和了。”柳成虎道。
“都老夫老妻了！”秦墨拉住柳如玉的手，算起来，两人在一块也快二十年了。
柳成虎则是摆摆手，“我得去走走，消消食，年纪大了，不走动，容易积食！”
柳成虎离开后，柳如玉红着脸道：“我爹肯定看到了！”
“看到了又如何？”
柳如玉一想也是，随即撒娇般的道：“好哥哥，去看看呗？”
秦墨架不住她的央求，点头道：“去看看也好，这么多年了，估计坟头杂草也挺多了!”
很快，两人悄悄出了城，来到了乾陵的一个边角。
乾陵有守墓大军，秦墨前来，顿时戒备了起来。
不过秦墨没让他们跟着，有小高在，就连小八秦墨都没让跟着。
秦墨手里提着篮子，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坟包。
坟包甚至没有墓碑，小小的一个，看起来还以为是个土包。
但是这个土包在乾陵的陪葬墓中，又显得很独特。
土包前面，还有人焚烧过香纸。
没人知道，这里是真正的李越的墓，在不远处有一个豪华的太子墓，里面其实是空坟。
小高守在入口。
柳如玉看着小坟包，“我来看你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来看你。
儿子现在过得很好，女儿也嫁人了，我孙子孙女都有七八个了。
又秦大哥照顾我，我别提过得多自在了。”
说着，她蹲下烧纸，“来看你，并不是因为我原谅你了，我跟你之间也早就不是夫妻了。
这么多年，孩子从来都没有去祭拜过你，你应该明白自己做的有多失败了。
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活该。
你大哥也好，你也好，你弟弟也好，你们李家的人都是如出一辙。”柳如玉嘲讽道：“早知道自己落得这个下场，是不是也很后悔啊？”
秦墨默默烧着纸，回忆起跟李越的点点滴滴。
恨吗？
犯不着恨一个死人。
那他得多无聊啊。
现在他的儿子叫自己丈人，女儿嫁给了自己儿子。
妻子也成了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恨的。
“我真是后悔，早知道秦大哥这么好，当初说什么也要嫁给秦大哥，说的，早就给他生了七八个儿女了。
你可不知道秦大哥有多厉害了，嫁给他我才算明白做女人的滋味！”
柳如玉眼中满是痛快，可见这些年，她心中的愤恨并没有完全发泄出来。
这一刻，当着秦墨的面，痛痛快快的发泄了出来。
秦墨抽着烟，在坟包之前点燃，“下辈子做个好人，算了，背叛兄弟，下辈子别做人了！”
柳如玉絮絮叨叨说着，秦墨也没多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秦墨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拉着柳如玉离开。
可柳如玉却做了一件让秦墨懵逼的事情。
“秦大哥，你怕了吗？”
“不是，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气死他！”柳如玉也不管秦墨，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秦墨都傻眼了。
“如玉，都过去了，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做这种事！”秦墨劝道。
“他活着的时候，我气他，死了也要让他做一个气死鬼！”柳如玉将篮子里的布摊开，“他一直说我跟你有染，一直怀疑我，那就让他亲眼看看。”
秦墨无奈，他是真的没有这种癖好。
但是柳如玉俨然上头了，他也只能随波逐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
柳如玉帮秦墨整理好衣服，然后再秦墨的搀扶下起身，她看了一眼坟包，啐了一口，“日后不会再来了！”
说完，她对秦墨道：“秦大哥，咱们走吧，回去拿柚子叶洗一洗晦气，晚点，妹子好好伺候你！”
“痛快了？”秦墨问道。
“痛快了，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要是他还活着就好了，非把他给气死不可！”柳如玉解气的说道。
“我怕我晚上做噩梦。”
“他要敢作恶，请道士收了他！”柳如玉哼哼道。
秦墨觉得好笑，他就是道士，谁收谁啊。
不过，李越这也算是自作自受，自己帮他硬生生打成了天胡，可结果呢？
啥也不是！
如果他还跟以前一样，大乾还是大乾，秦墨还是秦墨。
李越会在他的帮助下，成为万古一帝，会比老六更加的伟大。
但是，一念之差，他永没这机会了。
见秦墨出来，小高故作不知问道：“怎么这么久啊？”
“耽误了一会儿！”秦墨笑着道。
小高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柳如玉，这娘们真是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要发泄也不能这样发泄吧？
“老爷，下次可不要来这种地方了！”
“再也不来了！”秦墨笑着回道。
三人离开的时候，秦墨看了一眼另一处不起眼的坟包，那个坟包明显比李越的更大点。
但是也没有墓碑。
可秦墨却清楚，这是四皇子的坟墓。
这死胖子，死的是真惨，肥胖的身躯，硬生生饿成了人干，最后在饥寒交迫中惨死。
但是，活该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