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说吃饭，真的只是简单出来吃饭，这让玄北还有些失望。
这跟它预料的不一样，还以为司沉会叫一堆人来，继续在他们面前谈论恶鬼的事。
结果没有，就是出来吃饭而已。
玄北不禁开始质疑自己，它今天好像又被打脸，难道真是它想多了？
简单吃饭而已，秦落也没说什么。
以前还跟司沉算一算，毕竟她不想欠别人什么，现在秦落已经不考虑这些，真要仔细算，他欠她更多。
吃完了饭，司沉结了账，玄北以为就这么回去，又听到司沉开口。
“顶楼风景不错，要不要上去坐坐？”
玄北无语，“你今天特别闲。”
司沉瞥了一眼秦落，看着玄北说道：“就当是吧。”
就当他难得清闲，找他们出来走一走，看一看，平常也难得这样。
“可以。”秦落答应。
玄北抬头，吐槽，“你今天也很闲。”
先是答应出来吃饭，现在又答应上去坐一坐，它怎么感觉这么不妙呢？
“现在能这么随心出来逛的人很少了，你还挑。”今天出门，街上的车都没去年这个时候多。
人间各方面的秩序看似正常，实际在悄无声息之间改变了很多，大部分人忙碌，目前还没发觉，也有小部分人察觉到了不对。
这也没什么用，忙碌的人没心情和时间听察觉到的人说这些，都会认为他们在说废话。
“我又不是人。”玄北得瑟。
司沉笑了笑，“没错。”
因为不是，所以他们不用顾及这些。
顶楼，司沉特意找了一个靠边上，没那么容易被人看到的位置，他和秦落面前都放着一杯很好看的酒，不过谁也没动。
秦落就坐在司沉对面，司沉抬眸就能看到。
秦落就淡漠坐在那，眼睛里没有情绪，也没有波澜，明明她就坐在面前，司沉却觉得她比平常更远。
“还记得闻宇吗？”司沉不自觉开始找话题。
不说点什么，他总觉得她随时会消失。
玄北扶额，他到底要说什么？
秦落给了他一个莫名眼神，还是应道：“记得，玄北更记得。”
他们之间好歹有好几百年的交情，玄北都把他当朋友了，就更不会忘记。
“他现在每天跟着秋明月跑，我笑他，他说我不懂，他只是不想跟她分开。”其实，他是明白的。
秦落淡笑，“可以理解。”
若不是爱的深，怎么会在奈何桥等五百年，只为了能和她有下一世。
司沉无奈叹息，“又是我不知道的事？”
回到神位，他也许会知道的多一些吧。
“去过冥界都会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秦落说的轻描淡写。
的确不是什么秘密，有个傻子在冥界等了五百年都不肯离开，最终等到了所爱的人，对冥界而言，还算一段佳话。
玄北看了看司沉，又看了看秦落，挣扎跳上桌，“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这气氛，它有点受不了。
留下一句话，玄北都不给他们反应，直接就走了。
它去找自己的乐子！
司沉感受到了来自玄北的嫌弃，然而他还是什么都没做，也没说什么。
今天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想着要早点下班，叫他们出来吃顿饭，坐一坐，也许以后……
也许，就没有以后了。
特别是他提议什么，秦落都答应没有拒绝，那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
“人间每个地方你都去过？”司沉好奇。
她在人间这么多年，应该都去过吧。
“你想去哪？找时间我送你去，不需要买机票，也不需要签证，更不用花费那么长时间坐飞机。”秦落微微皱眉。
他到底察觉到了什么？
“你说的。”
“我说的。”
“那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随你。”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秦落想到了鬼主，她今天也沉默了许久。
手指轻轻在椅子扶手上敲点，秦落笑着说道：“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你说。”她说，他就听。
秦落开口，“人间有很多神话故事，所以你肯定也听说过不周山。”
“嗯。”当然。
不周山的故事，谁不清楚？
“神话故事里共工怒触不周山，导致天河倾泻，淹没人间，最后女娲以五彩石补天而结束，我们要说的不是这个故事。”
“故事？”
“是啊，故事，真正天河倾泻的真相没有那么简单，也不是我们今天要说的故事。”秦落说着，摇了摇头。
“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我们说的是那根连接着人间和不周山的柱子，那是这世上唯一的不死树。
相传吃不死树一颗果子就能与天地同寿，得到不死树的一朵花就能就地成仙，爬上不死树就能扶摇直上踏入九天。”
“不死树？”他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不死树。
曾经天地连在一起他倒是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连接天地的那根柱子叫不死树。
“你也可以叫它擎天树，人间是这么叫它。”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也没有那么重要。
“然后呢？不周山倒，它也毁了？”
秦落轻笑，“它毁在不周山倒之前，是被众神所杀。”
“它威胁到众神？”司沉心里没由来的，心里突然有了一阵烦躁感。
秦落笑出声，再次摇头。
“威胁不至于，一棵树，即便是这天下第一的灵树，它能够造成的威胁又能算什么？”他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哦。”那是他想复杂了。
“它没有威胁到谁，也没有做错什么，也不对，如果说好奇是一种错，那就是它不该好奇过了头。
一棵树长在人间却上想平视九天，下想窥视冥界，因此深入冥界的根沾染上了数万阴灵的怨气和戾气以及不甘。
冥界的阴灵逐渐察觉到了它的存在，他们拼命朝着这条根靠近，想要顺着它爬回人间，慢慢地这条深入冥界的根也就成了恶根。”
恶根！
两个字落音，司沉感觉心脏再此震开了涟漪。
“我好想知道这个故事。”司沉努力去寻找这段记忆。
秦落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能够看到那个画面，当他努力去寻找时，脑中又没有一点记忆。
“于是众神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