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的人走完,司沉重重呼了一口气,往门口看去,秦落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他拿过桌上放着的手机,起身大步走出会议厅,就看到秦落站在走廊转弯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加快速度走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走到秦落身边,他顺着她视线看去。
电梯门口一团黑气聚集,黑气里还带着红光,司沉看向玄北。
“怨鬼?刚刚谁上去了?”之前还好好的,现在会突然出现这么大怨气的怨鬼?
问小黑猫秦落的事,他得不到答案,问别的,它或多或少都会回答,并且总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玄北“偷偷”说道:“余家的。”
余家?
司沉想了想,刚刚那几位里唯一不说话的人,他不就是余家这任家主?
既然是余家,怎么会被怨鬼缠身?还是这么恐怖的怨鬼!
回想这几次见他,的确不太对劲,尽管他身边很干净,但他总是畏缩坐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什么意见都不提,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个透明人。
现在想想他这几次的状态,不就是被什么东西缠上。
他是没想到,像他们这一行也会被东西缠身,看来这位余家家主欠别人的东西太重,哪怕他是余家人也没办法挡住。
“余家现任家主余赦是不是陈柏他们的下一辈?比秋明月高一辈?”他记得好像是这样的。
玄北一张脸皱起,“我管这些干嘛?”
它知道对方姓余,这就够了。
司沉看了它几秒,“是我白问了。”
“没事,我原谅你。”玄北不在意挥了挥小爪爪。
司沉摇了摇头,抬眸看着秦落,见她只是看着那恶鬼,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它有兴趣。”她看这么久。
秦落收回视线,瞥了他一眼,“你等着吃席吧。”
话落,秦落消失在司沉旁边。
司沉看她离开,吃席?
大步走到电梯门口,盘踞在电梯的黑气转身看了过来,两点红光紧盯着他。
按下电梯,电梯门很快打开,司沉走进去,看那怨鬼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对我做不了什么,要报仇自己去,别来招惹我。”话落,电梯门关闭。
怨鬼见被自己盯上的凡人,突然对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虎躯一震!
他看得见!不是普通凡人?
怨鬼立刻跟了上去,跟到楼层,电梯门打开,司沉不见了!
怎么会?
他身上又没有修炼气息,也不是修真者,怎么做到的?有人在帮他!
突然回到了房间,还是秦落的房间,司沉愣了一下,看到秦落坐在面前,他走了过去,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叫我来有事吩咐?”她叫他来,也不会有别的事。
“怨鬼锁魂,你也别干预,她虽然是鬼主的手下,但是多余的事你不要管。”秦落交代。
玄北心里暗暗惊讶,它就说秦落怎么会看那怨鬼那么长时间,敢情她也是鬼主的手下,不过,的确和别的怨鬼不同。
司沉有些不懂,“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人间?”
既然知道是怨鬼锁魂,为什么不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在里面?
“有人以自己的三魂七魄为代价跟她做了交易,连冥界都不会插手,你去干嘛?”玄北开口。
它只是不知道那鬼的来历,剩下的它都知道,现在知道了怨鬼的来历,它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知道了。”种因得果,既然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那么只能他们自己来承担。
谁若贸然插手他们的事,反而会惹得一声业报。
“他不是余家现任家主,少了他会不会对这次的事情有影响?”他比较担心这个,余赦的生死不需要关心。
“余家只有这一任家主?上一任家主余水不是没死,他的能力远在余赦之上。”秦落说的冷漠。
余家,秋家都纷纷早早的立下了继承人,简九就更不用说,颜然早早的就接替了她的位置,虽然没什么用。
剩下几家却到现在还没什么动静,看来他们是觉得自己还能活很久。
“到时候你可能要吃两次席。”玄北幸灾乐祸说着。
余家上任家主也没多久可活,不过还是要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余赦会死在他前面。
怨鬼已到,无论如何,她都会想办法杀了余赦,这是交易。
司沉额角滑下黑线,“这种席不需要我亲自出面。”
只是小事情。
“那随你。”玄北耸了耸肩。
司沉看着秦落,“鬼主带上来多少这些鬼怪?他们都分布在人界?妖族有?各门各派也有?”
那这件事,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开坛做法没用了。”因为这些东西遍布各处,不是一场做法能够解决。
司沉应了一句,“嗯。”
“放心吧,这些鬼出来作乱,做多也就是杀杀人,人间的瘟疫鬼主才是源头,首先要做的还是要把鬼主送下去,剩下这些鬼交给秋明月他们,时间一场也就收了。”
秦落说的简单轻松,听上去就像是吃饭聊天那般容易。
“嘭——”
楼下传来巨大声音,司沉往门口方向看去。
这么大动静响起却没有引起恐慌,就像没人知道一样,已经开始了么?
“晚上吃什么?”秦落眼皮都没抬一下,问道。
“我看你上次特意到n州吃饭,所以请了那的厨师过来。”司沉收回视线。
“嗯,挺好。”她也有一段时间没吃那边的菜了,有点想念。
……
楼下,余赦的房间里,阴气笼罩,怨鬼站在余赦的面前,露出狰狞恐怖的笑容。
余赦看到她,额头、身上,吓得冷汗阵阵,豆大的汗珠滚落,脸色更是苍白。
隔壁房间,都是他们这几门的人,虽然他们都是同门的师叔师伯,但此时也没人出现来救他。
不是他们不知道这边的状况,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没办法出手。
自己种下的孽缘,当然要自己承担后果。
他是修行之人,应该更明白一个人死了并不是结束的道理,偏偏他还是要惹上这样的孽债。
谁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