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强硬的声音不断回荡,蛮横而又傲慢。
秦落顿步,冷冽在眼中转瞬即逝,转身,她回到刚才所站的位置上,高居临下看着楼下的叶芳。
叶芳态度强势,就像把自己当成公主了一样,可是,她也就在叶萱面前有这样的姿态。
哦,还有她那些小男朋友面前,她也是这般。
玄北注视着楼下身影,咋舌。
看把她牛的。
见叶萱走回来,叶芳冷哼,用命令的语气,指了指面前的位置。
“下来。”
秦落嘴角微微一勾,“下来?”
“叶萱,不要让妈妈说第二遍!”
秦落双眸平淡,殷红唇瓣轻启。
“即便我不喜,但那些来拜见我的人,都需得斋戒三天,焚香沐浴,三跪九叩,再在我门前跪上三日,之后也要看我是否有心情,想不想见她。”
话语清明而又冷傲,如同平静无波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涟漪,楼上栏杆后的笔直挺立的身影傲立,尊贵得宛若女王一般!
话落,空气中细微涟漪以秦落为中心,波澜扩散,顿时间!四周一片寂静!
刚刚外面还有微风习习传开的声音,可此时外面已经没有半点声响,屋内屋外,就只有叶芳因为激动而产生的激动呼吸声。
就连平常人来人往的大厅此时也无一人走进,周围更没有关于他们声音,而去厨房拿蛋糕的姜孟也不见回来,不知去了何处。
玄北环视一圈,看着这一片寂静,它无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趣味。
秦落施法了。
接下来她和叶芳“谈话”不会被任何人打断和听见,也不会有谁能够打断和听见。
眸光抬起,玄北直直注视着秦落,刚才秦落说的那些,这是它第一次听到秦落说起她之前的事。
跪三天,见不见还得看心情,的确像是秦落会干的事,尽管它不清楚那时秦落的实力,但想必当时没人拿秦落如何。
无论何时,肆意和为所欲为都是要资本的。
秦落现在的力量大大被削弱,实力就已然如此,活着的时候只会更强!
叶芳紧盯着“叶萱”,只觉得陌生无比,她甚至还在“叶萱”身上感觉到一道无形压迫落,让她有些无法喘息,她面对叶萱,竟生出了些胆怯!
叶芳微微皱眉。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女儿吗?什么时候,她长成了这样?她感觉就要压不住这丫头了!
转而想到,叶萱是她一手带大,从小她就不会忤逆她,即便几年不见,但她不相信叶萱会变!
人,哪是那么容易变!
“萱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斋戒三天,焚香沐浴,你还想让妈妈三跪九叩?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
她严厉呵斥,就如同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妈妈。
可她咄咄逼人的态度,却令人窒息!
秦落冷然看着叶芳,“我还会站在这,只不过是因为现在我又叫叶萱,而你是叶萱的母亲,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想说的都说完。”
倘若不是有这层关系,就和刚刚说的那样,别说她不会给叶芳机会说话,叶芳连站在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萱萱!”
叶芳气到不行。
叶萱这些年学会了什么,她这说的是什么话?她以为她是谁?翅膀硬了,狂妄到连她这个亲妈都不认?
想到之前种种,叶芳心里盘算。
不对!
这肯定是叶萱想到了什么新的、想要摆脱她的方法,她不能让叶萱得逞!
这一辈子,只要她活着,就摆脱不掉!
因为,她是她叶芳的女儿!
玄北见叶芳不把秦落的话当一回事,无声摇头。
“不说你出去逛街的事,就当我没教好你,可是你怎么能忤逆你爸爸,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当初不是告诉过你。”
在容棕没死之前,她们母女就是寄人篱下,所以凡是都要顺着他,这是她教过她的!
秦落注视着叶芳,黑宝石那般明亮的双眸平静得如同无波深潭,一句话都没接叶芳的。
“叶萱”不说话,叶芳也完全不在意,态度依然强硬。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管爸爸让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他是你爸爸,做什么都可以,这也是我当初答应你爸爸的事!你好想想,不这样做,你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不就是容棕看上她的事,她们好不容易进了容家,有什么不可以的!
能过上好日子,那些东西算什么?
玄北沉默在一旁看着叶芳,就像是看傻逼的一样。
它不记得今晚自己摇了多少次头,但这个凡人,真是反复在鬼门关蹦迪。
前面秦落就说过,看在叶芳是叶萱母亲的份上才会给她机会,让叶芳把想说的都说完。
叶萱是她的女儿,她对叶萱的作为,叶萱不反抗、不出声,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然而此刻她面前的人不是叶萱,而是秦落。
看在她不知道叶萱已经死了的份上,秦落给她机会,这种时候她好好跟秦落说不就行了。
尽管她说了,秦落连听都不会听,但她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偏偏她选择了这种趾高气昂的态度,命令的语气,她今晚是第几次要求秦落做事来着?
二三十年的相处,它清楚秦落有多冷酷又有多薄情。
秦落向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仿佛这个世界都跟她没关系。
秦落向来从来只管自己自不自在,哪怕是有人即将死在她面前,她也可能只是看一眼,然后就走开了,更有可能,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秦落向来格外狠绝果断,她如果要达到什么目的,一定是怎么痛快怎么来,怎么让自己舒服怎么来。
至于其他?
不好意思,能达到目的,哪怕是血流成河,秦落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