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燕走后，两个大男人互相看着彼此，空气静的吓人。

“站着不累吗？想说什么坐下说吧！”蒋业勋看着王智衡杵在哪儿，上下打量着他，明明有很多话想问想说，却又开不了口。

“难得有空还如此心平气和，不如我们谈谈？”王智衡拉了凳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蒋业勋也直了直身体，嗯，这就是谈话的标准姿势。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需要你保密，如果可以我们便谈谈。”从王智衡对白羽燕的感情和态度来说，他觉得王智衡可信，虽然会牵扯到李嘉伟，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蒋业勋还想从王智衡这里入手，李嘉伟对他戒心太重，想寻找突破口实在太难。

“好，今日谈话只有你我知晓，你的本名不是叫齐墨吧。”王智衡认真的看着齐墨，这句话印证了他对齐墨身份不简单的想法。

“不是，但是真名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不会太晚了，你这个朋友我想交。”蒋业勋也看着王智衡，他们因为白羽燕而相识，也因为白羽燕而相互仇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许会成为朋友。

“这句话我先认下了，你的名字叫什么都好，你和羽燕是怎么认识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你们之间的一些默契和小动作，说实话我很羡慕，从初次见她到现在，我认识她也快小半年了，但是她对我始终只是朋友。”王智衡当着齐墨的面把这些苦水都吐出来，一是不想齐墨因为公司里的流言蜚语对白羽燕有什么误会，那些都是他自己愿意做的，其次是不想让齐墨认为他是一个无耻之徒。

“我知道，我相信她。她小学一年级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还是因为两个同学在欺负她，我看不过去才帮了她一把，那时候她不说话的，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小哑巴，特别可爱，后面她在教室里被欺负得头破血流，我带她去医务室，在我想去找那个算账的时候她突然说话，我开心了三天……”

听着齐墨描述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的生活，王智衡不是嫉妒，而是羡慕，他羡慕齐墨从小就保护着白羽燕，也因为有了齐墨，白羽燕才平平安安的过了十多年，他很感激白羽燕遇上了热心肠的齐墨，校园暴力对于当时心态的白羽燕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万幸的是蒋业勋对她这么好，就算是李嘉伟也会感谢齐墨的。

“我很感谢，她能遇上你，我能查到的就是她五六岁时候的病历，其他的资料一概不知，在你这里我知道了她是怎样的人，也丰富了我对她的认识，才发现她现在身上所有的特质都是你从小培养出来的，我能理解那天在安保公司她看见你时的心情了，所以你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王智衡能想象她们一起长大时的画面，白羽燕爱笑，因为齐墨总是哄她开心，白羽燕爱哭，因为她习惯了依赖，白羽燕爱撒娇，因为她有可以让她肆无忌惮的撒娇的靠山。

“一开始是因为我上学，但是每个学期我都会回去陪她一个寒暑假，后来没有假期了，她生病的时候我也只能去看她一眼就得回去，再后来就是因为职业原因，我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她一条信息，但是她从来不会抱怨，总是第一时间和我视频通话，我总说我欠她太多，她说欠她的就要拿一辈子去还。”蒋业勋脸上洋溢着幸福，那是他和白羽燕的约定，也是他答应白羽燕的事。

“我知道你的职业需要保密，你也不会告诉我，可是你没有想过你会因为这样一去不复回，她怎么办？”王智衡大概已经知道齐墨的身份，他不知道为什么齐墨会来这里，但是现在他最担心的是白羽燕以后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们谈过很多次，也纠结过很多次，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不敢表白的原因，我怕一生太短，负了她，可是每次她都哭着说不想听我说死不死的，我最怕她哭，渐渐的也就不再说了。”死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当时他们都做了很多思想斗争和准备才慢慢练就不怕牺牲的精神，让白羽燕没有经历过那种的环境的人来谈生死，她肯定接受不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王智衡心里有不舒服，但是他佩服齐墨，可以把生死看开，还能顾着白羽燕的感受，又好奇他们是什么统一战线在一起的。

“我曾无数次在心里策划过N个和她表白的场景和桥段，但是每次看到她可爱的笑我便再也开不了口，她是一个喜欢浪漫且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所以我还欠她一场浪漫的求爱仪式，我们在一起还是她准备放暑假的时候，我有任务在大保市，恰巧碰到她去逛街，不小心被卷了进来，也是那次任务，她好像就变了，变得让人难以抗拒，更抑制不住的想要去爱她。”

蒋业勋每每想起那些甜蜜的回忆都会扬起嘴角，在最难熬最痛苦额时光，只要想想白羽燕，他都能挺过去，所有阴霾都会散开。

“我知道，她身上总有一种魔力让人对她向往，让人难以抗拒，不然我也不会喜欢她那么久，我很羡慕你可以拥有她全部的爱，而我，得到的只是友情。”

王智衡全心全意的爱护着白羽燕，呵护着白羽燕，以为只是她还不想开始一段感情，但是这结果却是她心早有所属，还是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可能他用尽余生感动了白羽燕也得不到她的心，他和齐墨的差距不是用时间长短来衡量，更不是他再加倍的努力对白羽燕好就能敌得过齐墨在她心里的位置。

“她外表很坚强，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什么都往心里藏着，不愿意讲，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我总是很担心她，却无能为力为她做些什么。”

“那现在呢？你们之间在一起应该是有什么事吧，从她先进百安集团，后来你突然的出现，她非要把你留在刘允家不仅仅是因为想要每天见到你，应该是为了配合你完成任务吧！”王智衡不傻，什么都碰巧凑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可以这样认为，但也不是为了任务，借住刘允家单纯的是想多陪陪她，而我们的任务是针对覃丽。”

“覃丽？”王智衡很惊讶，他脑子里突然回想起程柏和他说的会有有来收拾覃丽，难道说的就是齐墨他们？程柏即使再神通广大也看不透齐墨他们这些秘密，所以，除齐墨他们之外，还有人在参与这次任务，而和覃丽同时出现的人只有……程橙！王智衡不敢想自己的猜测，更不敢想齐墨是效力于什么样的组织机构，连程橙都牵涉其中。

“是，你可能只知道她在国外的公司是做金融投资的，实质上是一个以洗黑钱为主的组织架构，覃丽在里面的身份很神秘，而且这些年她一直想打百安集团的主意，想把百安延伸为国内的洗钱机构，这事关乎着百安以后的生死存亡，我想即使为了百安你应该会站在我们这边的，你想收购莫总的股份不就是想阻止覃丽做百安的执行董事吗？”

“你想利用我布控？让我做你的线人？”王智衡听得出齐墨话里有话。

“不是利用，只能是合作，你们需要我们的力量来和覃丽背后的势力抗衡，而我也需要你提供李嘉伟这些年来的往来账目，包括完整的明暗账！”蒋业勋也开门见山的直接说了自己的意图，他相信王智衡是个聪明人，会有他自己的决策。

“怎么可能，董事长是什么样的人，你相处了这么久应该清楚，他是不会为那股势力做事的，扳倒覃丽一直是他的心愿，他不愿百安被覃丽拿去做不法交易。”王智衡有些激动，因为齐墨直接点出了李嘉伟，那么李嘉伟是他们的监控对象。

“你先别激动，我这么说并不是说李嘉伟有嫌疑，李嘉伟和覃丽从认识，一起开公司到离婚，这个过程你们就从来没有问过？再者，他既然要扳倒覃丽，手里肯定有覃丽的证据，我们需要的就是那个东西而已，这是一次机会，我们联合起来才能取得成功。”

王智衡沉默了，确实李嘉伟离婚的时候很突然，没人知道为什么，就连王智衡知道的时候也已经离婚了两年了，他只是作为李嘉伟的隐私才不去问。

“你怎么知道董事长会有证据？”王智衡不可能单听齐墨的一面之词就去跟李嘉伟要什么所谓的证据，他还得去跟李嘉伟核实齐墨说的情况。

“这个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今天在李嘉伟的别墅里，三楼左侧的书房里，有一个保险柜，我没有去动，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蒋业勋趁着换好衣服后王智衡忙着应酬社交的时候把别墅摸了个遍，唯一引起重视的就是那个保险柜。

“那里确实是董事长存放着重要文件，但是具体的内容我不知道，当时他在这里的时候我也只是送文件过来，他开和关都避开我，我觉得想从董事长那里把东西拿出来很难，尤其是他的秘密武器。”

“但是只能想办法努力看看了，否则整个百安就是覃丽的天下了。”

“我知道，让我考虑考虑。”

蒋业勋也没有再说话，他不能强人所难，只能再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