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来到一座自建的小楼,墨色的复古的建筑,木架结构的装修,柱子上还刻有词句,像极了电影城里的酒楼,有五层楼高,每层楼都设有包间,包间还取了文雅的名字,打开门是清新淡雅的檀香味。
看着服务员前前后后端上来满满一桌子的菜,程橙眼睛珠子都快掉了,不是因为色香味俱全的诱惑,而是这四个人吃饭,愣是吃出了十个人饭量的既视感,关键是她们的餐桌本来就是最大号的,所以这才是王智衡说的消气?
程橙看了看蒋业勋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好像并不意外这种奢靡的作风,他们这是养猪吧,和山后炊事班养的一样,准备养胖了好卖吗?
“菜上齐了哈,首先感谢程经理的热情招待,我们敬程经理一杯!”白羽燕满意的举起了酒杯,只是迎接她的不是碰杯,而是一只手夺走了酒杯,取而代之的果汁,蒋业勋想到上次她喝酒的模样,就算酒醉也只能在他面前,喝喝酒保不齐又要任性而为了。
程橙额头三根黑线,心里嘀咕到:我热不热情,你心里没点数吗?不是你非要来吃饭的么!还得要她作陪,隔应人。
王智衡是没见过白羽燕喝酒的样子,却也不想让她喝,只是白了齐墨一眼,这保镖都和主子同桌共餐了,阻拦主子喝酒也就不奇怪了,还有什么新鲜的慢慢见识吧。
四个人碰了杯,清脆的声音并不悦耳,只是这心里真正开心的只有白羽燕和蒋业勋了吧,曾几何时当着顾玹他们的面都可以视若无睹,又怎么会把王智衡和程橙放在眼里,两个人自顾自的吃着。
看着两个人互相给彼此夹着菜,程橙却一点也吃不下,王智衡也吃得苦涩,为什么总有一种电灯泡的感觉,他是彻底要凉凉了吗?有没有什么名言警句或者心灵鸡汤可以给他充充电,压力很大啊。
白羽燕吃得很嗨,还给了蒋业勋一个快吃的眼神,她要行动了!服务员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妹妹,一个拿着拿着弦子,一个拿着木鼓,很羞涩的模样,应该是新来的。
“王总,这是楼主吩咐的,您有想听的曲子都可以点,这是歌谱!”服务员递给王智衡一本红色的小册子,里面列满了民歌调子。
“好,你们楼主有心了,我待会去见他。”王智衡接过册子。
“小不点儿,想听什么?”王智衡把歌谱递给白羽燕,白羽燕摆了摆手。
“今天程经理为主,让她点吧!”白羽燕看着程橙笑,程橙拿过歌谱来随便点了首民歌,反正她出钱,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番,看着白羽燕和蒋业勋打情骂俏的样子她就气。
白羽燕在桌下踢了踢蒋业勋的脚,瞬间了然,蒋业勋知道白羽燕就是叫得的蚂蚱,其实吃不了多少,他也不抬头看表演,先吃饱了才能陪着丫头去疯不是,白羽燕满意的看着蒋业勋吃,反观王智衡和程橙还在看两个小姑娘表演。
演唱结束后,两个小姑娘谢幕出去了,看蒋业勋吃饱了,白羽燕才看着两个人说道。
“你们怎么不吃?不好吃吗?要不要换菜?”最毒的就是他俩在撒狗粮,别人还要欢笑着吃下去。
“吃,怎么不吃!”听歌都缓解不了这压抑感,程橙看了看整桌子的菜,只有那道白乎乎的丸子还稍微入眼点,夹起一个喂到嘴巴里,咬了一半,看桌子上的荤菜都被白羽燕吃了一部分,真想不明白一个女孩子吃那么多肉,不胖吗?
白羽燕只是笑着看着程橙吃了另一半,才缓缓开口对程橙说。
“程橙姐,多吃点,那个丸子是用竹虫晒干了磨粉搓成的丸子,蛋白质相当丰富,可以美容哦!”
程橙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愣了几秒,一个个蠕动的长长的白色虫子出现在眼前,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放下筷子,冲出了包间。
“小不点儿,调皮了啊!”王智衡知道那并不是虫子做的,白羽燕自己都怕虫子,怎么会点虫子做的菜,那就是普通的土豆粉做的丸子罢了!
“那你还不赶紧撩起长腿跟去看看,别被我吓出个好歹来!”
王智衡起身追去看程橙,一天天的净给你他惹事,白羽燕笑着起身,快速的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张便签纸,写下两行字。
“勋哥,吃饱了吗?”白羽燕回过头来看蒋业勋。
“吃饱了,是要开溜了吗?”蒋业勋也起身来到白羽燕的旁边。
“还是你懂我,车钥匙给我,快走,不然她们该回来了,咱俩约会去!”
“好,你开心就好,去哪里我都陪你!”蒋业勋点了点白羽燕的鼻子,真是个鬼灵精。
白羽燕从座位上拎起包包,挽着蒋业勋的胳膊,把车钥匙放在便签上,从电梯下去出了月楼阁。
而此时的赵家安就没有王智衡那么幸运了,他已经在贺思嘉的家里住了三天,贺思嘉没回来,他的日子就比较凄惨了,天天泡面拌眼泪,冰箱里塞满了菜,可是不会做!
“贺思嘉,你在哪儿?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赵家安打开贺思嘉的电视,看着电影,一边吃着泡面,不知道是因为电影感人才哭,还是太担心贺思嘉才哭,亦或者是为自己这泡面的生活而感到悲催,像缩头乌龟一样守在贺思嘉的家里,不敢报警,也不敢去找她,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怂了。
每当打开冰箱,看着那些菜,赵家安总想呼喊贺思嘉回来。
“疯婆娘,你快回来吧,冰箱都塞满了,肉都坏了,吃素也可以啊,你快回来!”又重重的把冰箱门砸上,他快魔怔了,翻看着贺思嘉的那些照片。
“如果早知道你要英年早逝的话,当年就不该救你,你也没那么痛苦,也就不会遇到我……都是我害了你啊!”赵家安又哭了,翻看着厚厚的相册,一个大男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赵家安在颓废,贺思嘉却在寺庙里晨钟暮鼓好不惬意,没了刚上山时沉重的心情,听听寺里念念经,从山顶看下去,云雾缭绕,像脚踩在云下,放晴时一片葱葱郁郁的绿色,让人内心平静。
虽然一日三餐都是素食,却也合她的胃口,心里还有一种无比痛快的畅快之感。
石桥前,贺思嘉遇到了主持大师,远远朝着大师施了一礼,正准备向大师走去,却被大师阻止了。
“施主可是心里放下了?”大师在桥的一边看着贺思嘉,慈眉善目。
“我……”贺思嘉来了三天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放下什么,是过去的事?还是和赵家安的事?又好像两件事都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没有以前的事,也不会有现在的事。
“施主,因果轮回,有因必有果,一切皆是缘,如果逃不掉不如试着接受,阿弥陀佛!”主持走了,留贺思嘉在桥的另一边,是要她学着接受吗?接受现在的自己还是赵家安?
贺思嘉坐在石凳上,看着桥下干枯落败的荷叶,再也找不到一片荷花,她的心情也如这池中的荷叶,形如枯槁,心如死灰。
王智衡和程橙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车钥匙和一张便签,便签上写着:
大叔,我们先撤了,你照顾好程橙姐,剩下的菜和以前一样处理。
“唉!我们被丢下了,还有胃口吃吗?”王智衡看着字条,心里充满了无奈,为什么被丢下的总是他,受伤难过,吃不下东西。
“我是没什么胃口了,想起那个我就……”程橙干呕了下,真的太难过,这个白羽燕就是故意的。
“行吧,等我会儿,我送你回去!”王智衡收好钥匙,打开门准备出去,被程橙拉住了。
“喂!你要去哪儿?”
“我去叫服务员来把这些菜打包下。”
“打包?”一个大男人会把剩菜打包这种勤俭持家,程橙倒是完全没想到。
“嗯,等我下!”
服务员抬着一盘子饭,带着一沓打包盒进来,王智衡没跟进来,他去见楼传月了,也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人称楼主。
服务员熟练的打包起来,只是这打包方式程橙有些看不懂了,像套饭一样一盒一盒的装好,荤素搭配,不会是一顿热一盒吧,这堂堂百安集团的股东之一需要过得这么抠搜吗?突然对王智衡充满了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打包好了王智衡都还没有回来,程橙干脆坐在那里等王智衡,看着堆成小山似的饭菜,不会真是自己吃吧,那得吃到猴年马月啊,都馊得发霉了吧。
“抱歉,老友见面啰嗦了几句,走吧!我送你回去。”王智衡拎着三大袋饭菜,完全忽视了程橙异样的目光,程橙想问,却又觉得不合适。
“我给你拎一袋吧!”程橙从王智衡手里接过来一袋饭菜,王智衡愣了一下。
“没事,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你替我开门吧!”王智衡有点尴尬,这些脏活累活他身为男人义不容辞。
程橙却没有给他,打开门让王智衡先出去,就觉得这个男人挺奇怪的,回顾二十多年来吃了那么多次饭,男人打包,真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