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晴气炸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就是仗着那个老东西喜欢你!他都一把年纪了,指不定哪天两眼一眯归西了。”
陆清举待江蓠很好,虽不是亲爷爷但胜似亲爷爷。
一直没出声的棠歆忽然开了口,“江雪晴,你早饭吃的是屎吗,满嘴喷粪?想捡别人不要的男人,还生出优越感了?”
“你……你说什么?屎?”江雪晴一脸不敢置信,眼里全是厌恶,“棠歆,你好歹是兰城名媛……竟然这么粗俗,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三培养出来的脑回果然不同凡人,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棠歆笑了笑,伸手撩了一下海藻般卷曲的长发,“就像你说的,我是名媛,所以对于那种小三生的孩子很不了解,可能她们三观扭曲,身体构造异于常人,确实不拉shi,只会满嘴喷粪。”
“你骂谁呢?你说谁小三?”
棠歆无奈地摊摊手,笑盈盈道,“我又没指名道姓,你的代入感这么强,怪我咯?”
“你!”
江雪晴怒极了,抬手就要扇江蓠一个耳光。
棠歆是棠家三小姐,活的向来恣意,她想扇棠歆,但是不敢,所以就把气撒在江蓠身上。
江蓠这个软柿子,还不是任由她随便揉圆捏扁。
然而,挥到半空中的手还没碰到江蓠,就被捉住,禁锢在半空中。
这边起争执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江蓠无所谓,根本不在乎路人甲怎么看她。
这个烂剧本来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既然江雪晴存心找茬,那她也不会客气。
江蓠抬起另一只手,直接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送上门的苍蝇,岂有不拍死的道理!”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江雪晴脸上,打的她脸偏向一侧,一片红肿。
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惊讶不已,“出什么事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江雪晴不敢置信地捂着火辣辣地半张脸,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坏笑!
只见她眼泪像决堤的海水,唰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朝着剧组的人,声泪俱下地说道,“是我的错,我……我觉得有一处台词不太合适,想让编剧改一下。”
“都是我的错,我只是个演员,编剧在处理剧本问题上才是专业的。”
“这么一点小事,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就是啊!”
“太过分了!”
混这个圈子的大部分是人精,惯会踩高捧低,顿时议论起江蓠的不是。
江蓠什么都没说,干脆利落,甩手又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江雪晴另一半脸上。
“演戏演全套,再烂的演技也是演技,不能浪费了!刚才那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这一巴掌是替爷爷打的!”
江蓠以前没少帮奶奶干农活,手劲挺大。
江雪晴做梦也没想到,江蓠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两个耳光扇的她眼冒金星。
本来想借机逼江蓠滚出剧组,结果……这代价太大了!
这两个耳光,她早晚会加倍讨回来!
“天呐!这新编剧到底什么来头,知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人?”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我看她以后不用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明星还要靠脸吃饭的,她怎么这么恶毒?!”
张妍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片场一片混乱,江雪晴双颊红肿,哭的梨花带雨。
她是江雪晴的经纪人,立刻用十分夸张的语调,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雪晴,出什么事了?你的脸怎么了?”
江雪晴带着哭腔说道,“我没事,只是一点误会。”
“一点误会?”张妍又心疼又怒其不争,拔高声音,“你就是太善良了,被打成这样还替别人考虑,但是又有谁会心疼你,替你考虑?打成这样戏还怎么拍?下午的杂志封面和广告代言也没法拍,损失很大的。”
江雪晴要维持人设,十分白莲地说道:“妆化浓一点应该能遮住。”
“不行。”经纪人认识江蓠,也知道江蓠跟陆迟离婚的事,越发肆无忌惮,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以后阿猫阿狗都觉得你好欺负,都要踩你一脚!”
张妍转脸朝导演说道,“郑导,你看我们雪晴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第一天来组就动手打人,狂到这种程度,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啊?”
张妍虽然是说江蓠,但实际上却在暗指江雪晴是当红女星,又是市长之女,让导演自行掂量轻重,权衡利弊。
郑凉哲做了十几年导演,但名气一直不高。
这次他想借跟江雪晴合作的作品,冲击收视,博取名气,更何况她还有个市长爹,多少人都想巴结。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导演黑着脸,指了指江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哪来的回哪儿去,真是晦气!”
转头又看向张妍和江雪晴,变脸比翻书还快,一脸谄媚,“你们看是大事化小就这么算了,还是报案,追偿?”
张妍看了一眼江雪晴,说:“报案,必须报案。”
江雪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因为这个上热搜,她今天跟陆总离婚了,心情不好,也能理解。可能是觉得陆总跟她离婚是因为我,所以工作的时候才会带着情绪,迁怒我。”
江雪晴明面上陆总陆总的叫,私下就是迟哥哥迟哥哥,婊里婊气的。
张妍撇撇嘴,“离婚就能把怒气撒在你身上吗?!”
下一秒,张妍又恍然大悟状,很夸张地惊呼,“哎呀,她就是新闻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被陆总逼着跳海的那个女人?难怪来做跟组编剧,原来是离婚了,真是挺可怜的!但是,离婚也不能把怒气撒在你身上,我都跟你说多少回了,做人不能太善良。”
众人跟着一通八卦,吃瓜,对江蓠指指点点。
江蓠和陆迟算是半隐婚。
因为陆迟把婚礼搅的天翻地覆,所以很多关于他们结婚的消息都被封锁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一年多来江蓠不吭不响,存在感几乎为零,虽是正牌陆太太,但还不如绯闻女友有排面。
江蓠丝毫没受影响,掏出手机给金雨潇打电话。
“对不起啊,金姐,这活被我搞砸了。”
金雨潇根本不信,还以为她在开玩笑,说:“你的水平我还不清楚吗,乖,别闹。”
江蓠是天赋型编剧。
谁都可能搞砸,唯独她,绝对不可能!
江蓠说:“女主是江雪晴。”
金雨潇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秒懂,说道:“你打她没有?要是没打就快去打,打到你过瘾为止!这个剧不做还有其他资源,金姐罩着你!”
江蓠笑笑,声音软软的,“不打了,手疼。”
“江蓠。”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人轻柔的声音。
“金姐,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江蓠挂了电话,侧目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朝她走过来的江雪晴。
“怎么,耳光没挨够?”
江雪晴手里拿着冰袋,敷着脸,“我两个耳光才换来你滚出剧组,你可不亏。”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别惹我,不然打的你亲妈都不认识。”江蓠斜睨着她,“你有这功夫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不如好好想想在容熙儿醒来之前,怎么样才能顺利嫁进陆家。”
“容熙儿一个像你一样没家世,没身份,没背景的三无人员,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至于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在男人这种事上没有发言权。”江雪晴高高在上,颐指气使道,“如果你在娱乐圈混,那我们以后少不了还会碰面,那会让我非常不舒服,所以,我是不会让你在娱乐圈有任何发展的!既然你都穷到来做跟组编剧了,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别说一家人我们不照顾你。”
江蓠没出声,静静地看她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江雪晴继续说道:“你虽然是二手货,但是长得还行,我认识很多公子哥,可以介绍你跟他们玩玩,价钱你放心,他们出手都很大方的,比你做编剧强,你要是浪一点,放得开,价钱还能再往上提。”
听听,这是一个正常人说的话吗?
棠歆说:“别跟智障废话,直接放陆狗咬她。”
“陆狗??”江雪晴一脸莫名其妙,回过味来,觉得她在骂陆迟,气的涨红了脸,“棠歆,你竟然敢拿一条狗羞辱迟哥哥!”
“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还在民政局门口放狗咬他了!你那么爱他,肯定愿意跟他同甘共苦,彰显深情,我成全你哦。”
棠歆说着就准备解开拴lucky的绳子。
江雪晴气的咬牙,忙转身走了,乱了节奏的脚步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此时,瑞澜医院。
顾晏西正埋首处理公务,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三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他们是慕尘白、徐景尧、厉寒洲,都是顾晏西的好兄弟,也都是各个领域的大佬新贵,跺跺脚就能让兰城颤三颤的人物。
“宴西,听说你捡了一个小可怜回家,人呢?快介绍给兄弟们认识一下!”厉寒洲一张俊脸凑近顾晏西,八卦兮兮,“没想到不近女色的人竟然还有这么怜香惜玉的时候。”
慕尘白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叼在嘴里,正要拿打火机点上,顾晏西如刀一般犀利的眼神就杀了过来。
“医院里禁止吸烟。”
慕尘白从善如流,放下打火机,“好好好,我叼嘴里过过烟瘾总行了吧!真看上那小可怜了?我可是听说是你动用媒体力量,不着痕迹地借着舆论给陆家施压,拆了一桩婚。”
顾晏西扯嘴角,冷哼一声,“治标治本,逼女方跳海的形婚不离难道留着过年?”
慕尘白眯着眼睛一脸鄙视,“兵不刃血,不动声色!黑,实在是黑!”
就陆迟那脑子,做梦也猜不到被谁挖了墙角。
徐景尧说:“铁树开花,大家都替你高兴,有时间带出来,让我们认认,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顾晏西挑眉,一脸嫌弃,“我的女人不需要别的男人照应。”
闻言,慕尘白他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
厉寒洲激动的一拍手,“我说什么来着?不能指望他跟我们交底,还好,我们自力更生,稍微动手段查了一点。”
“下不为例!”顾晏西冷冽开口,气势摄人。
“是是是!”厉寒洲连连应声,然后语气很欠扁地说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们查到了什么?”
“不好奇。”顾晏西一脸高冷,并不买账。
慕尘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既然他自己都不上心,我们就别搁这儿浪费时间了。”
“白二,别带上我们,你真不亏是比狠人还多一点的狼人,连自己都骂。”厉寒洲竖起大拇指。
“滚!”慕尘白一脚朝他踹过去,“信不信把你手指头撅了?”
厉寒洲立刻收回手,又把话头转向顾晏西,“老大,我还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