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没想到,严德彪还是把消息透露给皇朝会所老板。
这天严德彪告诉我老板要见我,让我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皇朝会所包间里,我和肖小刀,严德彪和老板何正良。
“先做一下自我介绍,鄙人何正良,彪子应该跟你说过。”
我点了点头,“张福德,彪哥也应该告诉你了。”
何正良看起来斯文儒雅,丝毫没有暴发户的姿态,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书卷气息浓厚的知识分子。
但我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仅从外貌评价一个人很不妥。
“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很面熟,让我想起一位老朋友。张启明是你什么人?”
我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何老板,彪哥应该跟你说过了,多余的我不想再浪费口舌。你今天找我来是几个意思?”
何正良轻笑道:“我既然请你过来,你也能猜到我的意思。姜宏图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你觉得我能混到现在的位置仅仅是因为投靠了姜宏图?”
我有些诧异,瞥了何正良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何老板,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再拐弯抹角了吧?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我不太喜欢跟藏着掖着的人交朋友。”
何正良拍了拍手,“好,跟你父亲一样耿直,彪子,到门口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严德彪二话不说起身走到门口,随手带上了门。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请你来这里。你来省城的目的性太明确了,不怕告诉你,你上次来的时候姜宏图已经知道,这次来你觉得他会不清楚?”
“你的动作肯定逃不出他的眼睛,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对付你吗?”
我心里一惊,暗想省城可是姜宏图的主场,我只顾着执行自己的计划,并没有想过姜宏图会有什么反应,是有些大意了。
不过何正良似乎对我没有恶意,不然应该早就通知姜宏图过来抓人了。
“何老板,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能不能告诉我是真是假?”
何正良笑了笑,“那你就猜一猜,说不定你能猜对。”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应该是张启明安插在姜宏图身边的一颗钉子。”
听完我说的话何正良笑容收敛起来,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理由。”
我松了口气,何正良已经变相承认了我的猜测,也就是说他是张启明的人。至于为什么会安插在姜宏图身边,目的不言而喻。
看来我那便宜老爹早就看出姜宏图的野心,这一招怕是准备了很多年。
“你刚刚说过,我来省城姜宏图知道,那么你也肯定知道,以我在省城的影响力还不至于让姜宏图惊慌失措,更何况他也知道如果对我出手,张启明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但是张启明一点动静都没有,除非是有必胜的把握,这个把握就在你的身上。”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你如果真的跟姜宏图走的很近,又跟姜宏图有大量经济来往,张启明也不可能放任姜宏图发展势力。”
我一番分析下来,何正良嘴角渐渐又露出了笑容。
“不愧是张书记的儿子,头脑就是比一般人精明。怪不得能在县城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你的作为也太冒险了,在不清楚彪子的立场之前居然敢透露给他那么多信息,你的胆识过人,你们父子二人都不怎么好惹。还好我站队没错,不然现在可能连骨头都不剩了。”
事情发展有些出乎意料,本以为何正良会是姜宏图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没想到居然是我那便宜老爹安插在姜宏图身边的眼线。
不用说现在何正良手上肯定已经收集了姜宏图大量的作恶证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手对付。
“小子,你也不要以为姜宏图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这些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隐藏很深。能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政治联姻工具来利用,可见他的眼中只有利益。”
“张书记没有对他动手那是因为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要不然过段时间就是姜宏图落马的时候。”
我忍不住问道:“我不明白姜宏图为什么非要爬上那个位置,难道他不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何正良淡淡一笑,“你不站在一定的高度,无法理解那个位置的吸引力。古代多少人为了坐上皇帝的位置父子兄弟相残,更何况姜宏图努力了这么多年,如果再不能把张书记拉下来,到时候大家一起退位更没希望。”
“还有一件事你不清楚,二十多年前你被人贩子拐走,很有可能跟姜宏图有关。”
这个消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也跟姜宏图有关。何正良早就猜到我会是这副表情,叹了一口气。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给张书记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儿子走失,妻子病逝,换做另外一个人可能已经意志消沉自甘堕落下去,但是张书记没有。”
“他暗中调查,多方取证,最终找到了元凶,那就是姜宏图。你知道姜宏图的政治联姻为什么会失败吗?”
我顿时一愣,随即想到何正良说这些话的意思。
姜媛被人贩子弄到龙牙村,难道是张启明一手制造出来的?联想到自己身上的事情,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该是怎样深沉的一个人,这股恨意居然隐忍了二十多年才发作!
何正良冷哼一声,“二十多年前张书记就已经得到了你的消息,只是为了不让你卷入斗争,让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才对外宣称你丢失了,把你寄养在龙牙村。”
“要不是张书记庇护,你以为你那点学历能当上村长?什么药厂你更不可能搞起来,还有你在县城搞出来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收场?”
何正良告诉我的事情让我久久不能平静,其中有很多矛盾,但是已经无关紧要,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只不过对我来说这一切太过残忍,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心机深重的人。
何正良叹了一口气,说道:“张书记当时也是身不由己啊,你不应该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