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的话令我哑口无言,而且我现在总算明白,不论我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傻到亲口承认这件事情是她指使的。
我定了定心神,说道:“好吧,若是你真的有什么不满,有怨气,找我发出来,但是请不要用这样的手段好吗?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圣人,但还是不希望你变成这样,执着于这种事情。”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是那样无助,那天很冷,我也可能因为我自己一时义气被那两人记恨,但是我不后悔救你。因为那时的你看上去,就像是被围攻的兔子,我实在放心不下。就算现在你做这样的事情,你纯洁的模样在我心中也从未变过。当然,我也明白自己和你没有关系,你不会在意这个,只是我还是说出来,希望你能明白。若是某一步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兔子?”姜媛忽然轻笑起来,“看来在你们眼中,我还真的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呢!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下场。”
然后我只听到姜媛那头电话传来的忙音,看来这女人是铁了心了。
眼前躺在病床上的两人是咎由自取,也没什么好同情的,只是我担心今后姜媛还会给我找什么麻烦,便找人打探姜媛的下落。
只是张慧倒是被这两人还没有定罪,就受重伤的人折腾得焦头烂额。我想帮忙,却又被张全再次来访给扯走了注意力,等到我总算应付完张全的事情,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但出人预料,除了张贵阳和山子被人废了之外,村子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出现意外,就连我谨慎的生意,都没有出现差错。
事情太多,时间总是一晃而过,没多久,就到了张全第一次要公开演讲的时候。我是不知道这省城里选镇长,什么时候有这种制度,只是后来好不容易答应要帮张全忙,这次也就去充个场面,帮他看看现场状况。
虽然这演讲场地定在城里,但我到了现场才发现,不过是个学校的小操场,周围也没有什么居民区,哪里会有人过来看。就算来看,我也不明白和镇长竞选本身有什么关系,毕竟这些平头百姓都无法投票。
我争议着,到了快要中午演讲时分,还真的有不少人过来。我穿的普通,大家也以为我和他们一样,是被人叫来捧场的,便相互闲聊起来,我才知道,这选举演讲,来听的人居然也是被组织过来的。
“真不明白叫我们大白天来参加这种活动做什么,又不是我们选镇长!”一人双手交叉在胸前,说出众人脑海中共同的抱怨。
作为始作俑者之一,我实在无法坦然地和他们一起抱怨,只能微笑点头,尽力不失礼貌,而很快,台上出现了不少维护秩序的人。我知道,这冗长的活动与演讲,要开始了。
张全倒是不负所望,一身西装革履,还真有些官场精英的派头。从容不迫地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自己对乡镇未来发展的展望,只是这个展望的时间颇长,让人有些承受不住。
本来按照计划,我是需要帮助张全创造气氛的,只是到了现场才发现,工作人员根本比我想象中的多得多,到最后,根本不需要我帮忙。而听着他的演讲,我也开始止不住的犯困,意识也渐渐麻木。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被撞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一回头,背后那姑娘惊得站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沉闷的会场瞬间活了过来。只是台上的张全显得十分不高兴,而令人尴尬的是,我还算张全演讲的工作人员,被台上人盯着这个方向,还是相当尴尬的。
我身后那姑娘就惊讶了一瞬,大约是困傻了,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所在的场合,那一脸的尴尬和羞愧完全遮挡不住。我也不想在这地方久留,加上张全看过来的眼神着实令人不舒服,脑袋一热,竟是直接拉起姑娘的手,往外走去。
等已经离开会场了,我忽然感到手中一松,才发现姑娘已经挣脱了我牵着的手。我也为自己一时脑热的行为感到尴尬,但这外面两人之间的尴尬总比在会场里面全程瞩目好。
看着姑娘一脸疑惑又警惕地看着我,我轻咳了一下,说道:“抱歉,刚刚那种场景,我觉得若是待下去,可能我们两人都有些坐不住,便擅作主张地将你带出来,若是他们要怪,肯定只会怪我的。只是我希望自己一时的个人行为,不让给你带来误解。”
此时姑娘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刚才我们之间的隔阂少了许多,反而是看着我说道:“没想到我居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今天谢谢你了。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现在我才算有时间真正打量眼前的姑娘,虽然穿着朴素,甚至可以用老土形容,但是乌黑亮丽的长发以及年轻饱满的肌肤,加上那充满稚气的语调,怎么看也只是个未成年,便心生好奇,回道:“我叫张福德,你呢?”
“阿燕。”女生从那会场出来,显然轻松了许多,听完我的介绍后,竟是笑了起来:“你这个名字也太土了吧,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想的。”
我勾了勾嘴角,笑着说:“哦?那你穿的也太显老了吧,一点都不像少女,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想的。”
阿燕惊了一下,有些慌张:“你看出来了?”
我耸了耸肩,说道:“你这么年轻可爱,看不出来你实际上还是位少女,除非我眼瞎了吧。”
这话让阿燕微红了一下,但还是不自觉地扯着我的衣角,做祈求状,说道:“好吧,你看出来了我也没办法。但你是哪个单位的?如果是我爸妈单位的,可不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呀!”
我欣然点头,但问了阿燕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之后,才明白这难念的经,还真是无处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