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娘亲，曾经看着她，慈爱抚摸着她，目光却不知道望向哪里。她以为母亲是怔住发呆，可认真回想却让她毛骨悚然，背脊散发着凉意刺骨，深刻的让她迟来恍然大悟。

她曾经以为娘亲每日对着蜡烛流泪，经常走到她的屋子，在夜里抚摸着她的脸颊，喃喃着听不懂的话语，是因为赵姨娘与父亲沾花惹草的缘故。她格外心着母亲，常常也听从着母亲的话语，母亲让她学习着琴棋书画，让她学习着各种礼仪，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心中想要学习的东西，只是单纯的为了让母亲不在伤心。

她迫切的希望自己尽快长大，可以让母亲再也不用暗自垂泪，可她却不知道，害着母亲痛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她就算是费尽心机，想尽方法，也不能让母亲感觉到安全感。

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大哥不必感受到责罚，让父亲感觉到开心的工具。这么一想，她更加颓然的半阖着眼睛，盯着地面上碎裂的石头，抚摸着腹中柔软凸起。

“燕姑娘？”

“燕姑娘。”

燕小凰淡淡望着紫琴慌张的面孔，微启朱唇，“紫琴姑娘有着何事？”

“我看着燕姑娘恍恍惚惚，总是有点不放心，我还是扶着燕姑娘朝前面走吧，等过了这条洞穴道路，我们就可以不必行走。坐着马车，而燕姑娘也能看到燕姑娘夫君……只是燕姑娘刚刚经受过打击，若是在见到……？”紫琴这段话说的忐忑不安，但眼底有着极为浓重的笃定，看着失魂落魄的燕小凰，暗中朝着背后的人打着手势。

背后的人立刻明白，几个人站着的位置也略有改变。

“我没事，只是脑袋有点，我妹妹小时候不是这样子的，突然变成这番模样。害得我家破人亡，却心安理得，道歉不过是为了想要逃脱责罚，根本并非真心话语。”燕小凰唇角带着嘲讽弧度。

紫琴点着头轻轻笑了。“燕姑娘，人终究是会变得。”

燕小凰若有所思，凝视着紫琴的眼睛，慢悠悠点着头。“是啊，人是会变得。”

没有人会从一始终，因为人的高度与欲望保持着必然关系，当一点点登入顶峰，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会有所改变。也许燕柔儿当年对着她确确实实有着感恩，可是漫长岁月里，闲言碎语，与着各式各样的满怀恶意挑拨，终究她和燕柔儿的关系变成这般模样。

她此刻有点茫然。

她一直想要燕柔儿离开人世，特别是因为燕柔儿害死她的父亲，可现在燕柔儿说了。她的父亲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属于着燕柔儿的父亲，她所有感觉到的温暖，都不属于她的。

但是燕柔儿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想要害死燕柔儿，对着燕柔儿用着凤凰散。

唉——

燕柔儿虽然死了，可留下的谜团多的不知道如何解开。

“燕姑娘也别伤心了，有着很多人，都是觉得燕姑娘是个不错的姑娘。又何必在意那个只知道嫉恨着燕姑娘，从来不知道给予燕姑娘温暖的庶妹。”紫琴为燕小凰擦拭着脸颊沾染的红痕。“现在我们族人都是燕姑娘的亲人，我们遭遇过这么多的不幸，还是一直坚持的朝着自己希望前进。我也希望燕姑娘，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希冀。”

燕小凰敷衍的点着头，心中想的事情，盘旋令她倍感不安，胃部痉挛灼烧感传来，隐隐约约的痛慈湖正在预示着即将见到的烦忧之事。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