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族长一定要嘱咐不能伤她，如今一看，怪不得是这般。

想到父亲那时候询问着族长是否愿意娶她为妻，而族长委婉拒绝，她更是恨着族长身旁的女子。

燕小凰凝视着玄烨白皙如玉的手指抚摸着桌面，留下一条一条浅浅沟痕，木屑沾染在指腹淡黄色逐渐被磨平。墨绿发丝间那张俊颜，少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我知道，我是不会随随便便出去，不过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想要谋划着起义？”燕小凰攥着金丝软烟罗的香囊，惴惴不安的又道：“报仇是应该的，可是……利用死镇的人为你报仇……这未免……”

玄烨眸含笑意，仿若冰峰融化，春暖花开。“你觉得我做的太过于心狠？可是我倒是觉得我没有做错半分事情。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我许多年前帮助过他们，如今我需要报仇并且还可以让他们吃饱肚子，我又怎么能算是心狠。”

“可他们显然已经把你当成最重要的头领，你怎么能说出来这般不重要的话语，你知道如果在继续下去，战争可以死多少人么。”

死镇是可以将他当做神明来供奉，而玄烨这般的举动利用……

“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当好人已经累了，我已经不想要一直付出给予他人。”玄烨不慌不忙，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淡淡不屑。“世间有个词叫公平，我帮过他们，他们这条命也是我救得，我如今需要他们的命，他们的命便是归属于我的。”

燕小凰她细望了几眼，见玄烨并非是玩笑，而是真正的认真。她倒也是沉默，不再去劝说。

若是物品可以这般计算，可若是人命可并非是拿着秤能算出来的价格。她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看着玄烨那副模样，她就知道没有和玄烨继续辩解了。

玄烨如今沉浸在痛失爱人的状态里，就算是她说破嘴皮也无法扭转玄烨的心意。

“你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玄烨额间明亮朱润的珍珠衬着肤色愈发白皙。“没想到一转眼你已经这般大了，那个时候你还是整日只知道哭泣的少女，现在更是连孩子都有了。”

燕小凰有所感慨。“是啊，一转眼早已经变化这般迅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紫琴扭成一团的布料用力塞到抠出来大洞里，树干早已经惨不忍睹，钻满密密麻麻的虫子，翠绿的叶子霎然间枯萎，黄叶凋零。她瞪着里边的燕小凰，还有搭在她腹上的族长手，明明族长是那般的爱干净，连一点灰尘都不能接受。

甚至她站在族长身边，都要沐浴更衣焚香，可这个女人凭什么就这样亲昵。还这副得意洋洋的，连族长的眼睛都不去看，没有规矩的东西。过几日族长不在了，她一定要想办法收拾一下她。

就如同前面的那几个人一样，不过是个刚来的人就算是出身高贵又如何，反正只要见到她的毒物，就没有人不敢不同意。她非得把那个狐狸精整治一番，才善罢甘休！

燕小凰感觉到后背泛着寒意，身子抖了抖，不停的打着喷嚏。狼狈的用着手帕捂着唇，可怜兮兮的眼眶泛红。

“阿嚏——阿嚏————阿、阿嚏——”

玄烨见到她这番，解下身上墨绿色的长袍，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单衣浅绿色，绣着长袍上同样的绣文，而左胸口则是贴着一张散发着血腥气味的黄纸赤字。

他看到她好奇的目光，简单解释道：“死镇这里有着毒物，若是有着这个符便不用担忧着毒物近身，平日里放在外边担忧着掉落，贴在胸口若是滑落我便会有着感觉。”

燕小凰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轻咳两声，可裹着玄烨的外袍却感觉更加寒冷。像是被暗处的蝎子盯上一样，恶狠狠尖锐目光直戳她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