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换还不成，我现在就换，大哥可别瞪着我了。”燕景铄接过燕文懿手中的漆黑布料，叹息着苦笑去到另一间屋子换衣裳。

燕小凰原来的难过，见到大哥和小弟之间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变得好转许多。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淡淡的笑着望着大哥正收拾箱子里的东西，关上箱子。

平淡的普通争吵，她却希望能将此刻停留到永远。

她经历太多的事情，阅历增长的同时，心中的底线却越来越脆弱。她已经不能在接受生命里在消失任何家人。

“大哥，我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她站起来，低垂着头，缓缓身子下滑，跪在地上。“只能将对大哥的感激都包含这一跪其中。”

燕文懿赶快搀扶起她。“说过了，不怨你，你在这样！我可真就生气了！现在正着急招着下人，哪里有功夫和你浪费时间。还有等下你出去总不会要这副模样？想疯癫的婆娘一般，你还不快梳理你散落发丝。”

“是，我这就回去换身衣裳，在梳理发丝。”燕小凰黛眉间紧蹙的痕迹渐渐舒展开。

“这还成，快去吧！等下去前院集合。”燕文懿轻哼一声。

“知道了。”燕小凰抚平裙角的皱痕，发丝掩饰着眼眶的红肿。

一路上她见到院子里挂上火红的灯笼，许许多多的剪纸红字贴满窗纸，回到屋子里，素锦正踩在凳子上贴着喜字，见到她回来赶快走过来。

“小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还先赶快帮我挑身衣裳，梳理发丝，花的妆容也得重新补上。”燕小凰轻咳着。

素锦麻利的备好热水，将铜盆端到燕小凰的面前。“小姐，先洗干净脸颊，奴婢先去挑选着合适的衣裳。”

“恩。”燕小凰仔仔细细的清洗，手巾擦拭着脸颊的水滴。

她凝视着素锦手中拿着的火红色的衣裳，笑着点了点头。“就这身吧，红色吉利。”

“是，小姐，佩戴着红玉簪如何？或者是这红色的琉璃珠。”素锦从盒子里拿出来两件首饰。

她犹豫一会，笑着说道：“恩，两件都带上吧。”

“好。”素锦点了点头，服侍着燕小凰换上轻纱上绣着繁琐芙蓉花朵，内衬则是淡淡的粉红色绣着白色的蝴蝶，宽松的外衣并无束腰，垂至地面让脸颊惨白的燕小凰，在一身红衣之下，面色红润。

燕小凰披上红色的夹袄，略施脂粉，朱唇涂红，黑眸里流转着慵慵懒懒之色，恬静温柔的气质下，不必挤出娇媚笑容便引人不由得多望去几眼。

凌乱的发丝用着白玉木梳抚平，素锦熟练的将青丝分成几绺，灵巧编着发丝盘着发髻，红色的琉璃珠则垂在燕小凰额头，仿若殷红的朱砂，红玉簪轻轻插在发髻间。

素锦拿过铜镜，询问着她。“小姐，你看这样成吗？”

“素锦的手艺果然最得我心，真是漂亮极了，可我的眼眶红肿的厉害，这般清晰一眼便能叫下人们看得出来。”燕小凰轻咬着下唇。

素锦思索一会，从柜子里取出来银汤匙。“多亏这里备着银汤匙，小姐用这个冷敷一会，很快眼睛的浮肿就能消散开。”

燕小凰半信半疑的将汤匙敷在眼窝，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素锦忙碌的为她打理着垂下来的发丝，几绺发丝让秀清淡雅的云髻蒙上一层妩媚。

过了一会，她放下来汤匙，瞧着眼眶的红肿竟果真浅淡许多，笑着称赞道：“素锦姐姐果真厉害。”

“小时候，我们村庄里眼睛肿了，都是用着这个方法。”素锦被夸赞，羞赧的腼腆笑着。

燕小凰和素锦穿过青桌绿椅，藤蔓掩盖斑驳痕迹的长廊，走到前院，看着大门口围着一群人，小弟和大哥正在一脸严肃的挑选着称心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