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素锦手足无措,想要上前制止何轼的动作,却又不知道如何上前叫何轼松开,急的绕在她身边团团转。
她头疼得厉害,顾不得尊卑之分,粗鲁的近乎挣扎着拉扯着何轼攥紧她的手腕,用力的死劲跺着脚,踩在何轼的脚尖,拼命挣扎拼尽全力不容小觑,见到何轼吃痛松开对她的桎梏,她急急忙忙的朝后跑去,连雨伞都顾不得去捡。
泥泞的土地在瓢泼大雨之下更是滑的厉害,重心不稳的仓惶奔跑间,鞋底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后跌去。反射性的闭紧双眸,双手死死的护住脑袋,身后却骤然一暖,温热的白皙指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轻轻的扶起来。
映入眼帘的则是淡绿色的竹柄雨伞系着精巧的相思结,正在她的颈间不断轻晃着,嗅闻着淡淡熟悉的清香令人安心的味道。她脸颊被绣着古画墨城的手帕擦拭着湿漉漉的痕迹,凌乱打湿的发丝皆被重新帮着抚平。
“你怎么来了?”她带着淡淡的委屈问道。
何轶将她鬓角青丝别到耳后,清冷的瞳仁里充溢着令人心旌发寒的杀意,但对着她说话的语气优雅的保持着温和。“自从你走后,奴才笨手笨脚的摔碎许多父皇赏赐的宝物,我也随之心绪不宁,担忧着你出宫会不会被母后刁难,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来看一看你才能安心。”
何轼缓过神来,见到燕小凰又和他恨之入骨的皇兄黏腻站在一块,语气冰冷的讥笑道:“皇兄果然是厉害,叫臣弟佩服不已。得知率兵前往死镇,没有任何担忧也就罢了,还有着闲工夫沉醉在佳人怀抱之中。”
何轶深遂的眸阴郁的俯视着何轼。“四皇弟,似乎是忘记我之前的警告?”
“皇兄先过去这道坎再来威胁臣弟,皇兄可别忘了,父皇前几日是怎么教育皇兄要用仁爱包容之心。”何轼见到何轶过来,面上不示弱但心里还是对何轶那时候杀意留下阴影。“既然皇兄并不欢迎我,那臣弟改日再来找着小凰相谈。”
“皇弟说的哪里的话,本皇兄不过是看着大雨磅礴不忍在留你,等皇兄从死镇中凯旋归来,定会找皇弟好好把酒言欢,到时候皇弟可一定要赏面。”何轶话虽然这么说,但那阴鸷的目光仿若要吞噬何轼一般,攥紧的拳头充满着威胁性。
何轼假笑几声。“那等着皇兄平安回来,再相聚,臣弟告辞。”
燕小凰回想起何轶刚才没有反驳,心中更是某一处坚硬的冰峰融化了一般,软绵绵的渗入心底,融入骨血之中。
她鼻子发酸,眼眶发红,酸涩的泫然欲泣的问道:“你真的为了我的事情,向皇上主动请命去往死镇?”
“小姐、太子殿下,有着什么话进屋来说吧,外边下着雨,冷得很。”素锦见着两个人在外边说这话,早已经把屋子里干净的手巾与衣裳准备好,芙蓉玉屏风也立在墙角,阻隔视线供燕小凰换衣。
燕小凰望着何轶平静沉默的模样,想要出声催促,耳边响起淡淡悦耳柔声。“进屋子里换身衣裳,省的沾染到伤寒,等你换完我在将全部的事情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