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进来,岂不是会戳穿她刚刚虚弱装病,浪费她刚才栩栩如生的哀嚎凄惨表情。再说旁边还有宫女候着,若是发现她刚才都是在假装陷害,那她完美恬静的形象岂不是会烟消云散。
她轻轻拉扯着何轶的衣袖。“我没事,用不着太医过来。”
“我当然知道你没事,叫太医过来是看看你额头上的於痕。”何轶用着两个人能听清楚的音量说道。
燕小凰被何轶轻轻抱会床榻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她眨巴眨巴眼睛,微微一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在装病的。”
何轶戏谑笑道:“一开始看到你躺在地上的时候,心惊胆颤,但不一会就明白了你是在装病,因为即使是摔倒你肚子也不会那般疼痛。”
燕小凰不悦的皱眉,有种被戏耍的感觉,怒视着何轶,凶巴巴的问道:“那你还百般配合我,还甚至把秋容赶走了。”
何轶不怒不恼,浅笑着捏着她的鼻尖,话语里蕴含着浓浓的宠溺之情:“你讨厌的人,我便不会留着。”
所以才明知道她在故意陷害人,何轶也知道这一点,却没有说出声,主动配合她演完这场戏码。为何眼眶感觉酸酸的,心里有种情愫在莫名其妙的发酵升温。
她轻哼一声,双手抱着何轶的腰,在他怀中含糊不清的问道:“那我若是讨厌你呢?”
“你不会讨厌我的。”何轶唇角噙着淡淡弧度,以指为梳抚平她凌乱的发丝。
燕小凰仰视着何轶一脸的笃定,她轻轻咬着下唇,晕乎乎的问道:“为什么?”
何轶眉目如画,沉稳悠闲的思索几秒,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侧,嗓音温润如沐浴春风。“因为……我是好人。”
因为他是好人?说起来何轶也应该算是好人,在她心里对她好的人都是好人,对她不好的人都是坏人。按照这么算来,何轶果真是个脾气温和,性格老实体贴的烂好人。
但这个理由作为她永远不会讨厌何轶为标准,未免也太过于牵强了。
“这是什么理由。”
识时务为俊杰,她立马听话的点着头,乖巧的说道:“二狗哥怎么会看起来不像是好人,二狗哥是最好的人了,我还没有遇到过二狗哥这么好的人,二狗哥……”
何轶快要被她的话语绕的迷糊,懒洋洋的打断。“那遇到我这么好的人,还不给点奖赏吗?”
何轶不是第一次要奖赏,她自然是明白何轶说的奖赏是何物,凝视着何轶如玉的双眸,她脸颊火烧起阵阵绯红,轻咬着下唇,眼底满是羞赧的慌乱。
“可是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呢,若是有下次我在奖赏。”燕小凰敷衍的拍着何轶的胳膊,剧烈挣扎着要从床榻间滚出纱幔中。
“小凰,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不短,我又怎能不知道这是你惯用的敷衍之词。”何轶浅笑着靠过去,手指抚摸着燕小凰的脸颊,一副若是她不从了,他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燕小凰抿着唇,怒视着何轶恶霸一般的强求威胁。
是谁刚刚说绝对不会像是何轼那般趁人之危,是谁说自己不是个下流坯子,是谁说着自己是个好人来着。
“小姐,太医在外边恭候多时。”
燕小凰听到素锦的话语急急忙忙的把何轶推出去。何轶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望着纱幔里朦胧娇躯,转过身,一脸阴郁的俯视着迷惘不知缘由的素锦,恼火之中拂袖给一旁的老太医让出位置。
老太医从怀里取出来金色的丝线,递给一旁不悦的太子殿下。“劳烦太子殿下。”
何轶轻轻掀起纱幔,仔仔细细的轻轻系在燕小凰的手腕。“小凰腹中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头上於痕清晰,叫我无法安心。”